第二百三十四章定会加倍奉还
“你的意思是说,本王愚钝吗?”
明月秋缄口无言,敛了笑容,落在陶冶的盆景上。
斜阳日暮,苍茫山峦与京城的繁华似锦,交织着分辨不出的色彩。
葵凰溪一身淡衣,威风凛凛的闯入太和殿,不顾侍卫的阻碍,局促跨入门槛。
“参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正在看圣贤书的帝君,微微仰下颔,蘸着浓于墨的眼,平淡无奇,像是失了颜色一样。
“你来这里作甚?太后不是召见你吗?”
她邹着杏眉,旋转目光,自去看小李子公公的表情,颇有苦涩。
听闻五皇子墨有容逝去,整个皇宫阴沉沉的,所有人都穿着素衣,还好有傅雍正的提醒,不然她穿着袍子进宫指不定又会被人小题大做。
空气中蕴着枯燥乏味,闷得让人胸腔难受,凄恻得悻悻不安。
大殿内烛光在她面具上泻下灼人的光,将她底下的轮廓抹得凌角分明。
墨有容的死,她也很意外,甚至是匪夷,说是自尽,不如说是谋杀。
当今王朝,最有势力的是谁,墨有容之死对谁更加有利?
动了恻隐之心的帝君,手指头敲着龙柄,圣贤书搁在一旁,直起身,缓缓踏下台阶去。
“葵寒,你说这会不会是朕的报应,露儿走了,飞得更高了,朕再也不能束缚她了,可朕的容儿呢,那是梨妃留给朕的,这些年,都是朕疏忽了他。”
说到此处,稍稍停顿,一直毫无波澜的眼中,流露出难以察觉的异样。
细细观察,似乎是愧疚,帝君无比懊悔,红了双眼。
曾经墨茵露跟她说过,不要相信当今天子,曾经的年轻帝君,礼贤下士,温柔多情,是个感情表里不一的人。
用力仰着胸口里的情绪翻涌,沉道:“陛下,臣觉得另有蹊跷,臣……”
她的话未说完,帝君忽然出声打断她:“葵寒,以朕这些时间对你了解,你多疑不变,仍有一些令朕芥蒂的事,所以,你不必在多此一举,朕不想看到往后的结局。”
帝君负手背对着她,背影说不出寂寥,竟然如此,她只好乖乖闭嘴,揖礼退下。
随着婢女的指示,她来到太后的寝宫。
四周种满了海棠花,沉沉的坠在枝头,凉亭之下,是湖畔,鱼儿曲着身,嬉戏在荷花下。
这个院子,倒是个别致的地方。
“参见太后娘娘。”
婢女闻言,焦虑的走出来,作势一个嘘,压声道:“葵君主,先侯着等等,太后娘娘在礼佛。”
通过纱厨被风掀起一道窄窄的细缝,仔细瞧见,太后十指并拢,捏着佛珠,跪在蒲团上,虔诚的对一尊观音念经颂佛。
葵凰溪杵在门外,打了一个瞌睡,活动了筋骨,等得她托腮浅睡。
婢女着急得试图唤醒她:“葵君主,醒醒,太后让你觐见。”
她恍的一下醒来,只听见太后沧桑的声音:“杵在外面作甚,还不快进来?”
太后从蒲团上起身,让人扶着坐上贵椅上,空言道:“葵君主可知哀家所为何意?”
一湘红色大红妆霏缎宫袍,护甲上镶嵌着几颗鸽血红宝石,皓腕上的一对独山透水的碧绿翡翠镯子,几个婢女恭维跪在脚下,服侍着她。
太后是皇宫中最尊贵的女人,权力莫大于帝君,但朝纲本就不能女人干涉。
恐怕她葵凰溪是王朝第一个吧。
这是一个定时的炸弹,总有一天纸包不住火,她得留点自保才是。
“臣明白,多谢太后娘娘相助。”
太后很不领情的冷哼:“不要以为你的那些小动作,哀家都不知道,都把哀家当傻子吗?”
墨如镜处心积虑想要陷害她,布下陷阱,只为除掉她,她明明没有得罪墨如镜,为什么要针对她?
葵凰溪咬了咬下唇,酣腥味在舌尖蔓延开来,原来在百姓心中那个温润的谦谦君子锦王殿下,都被他的表面所欺骗,人面兽心,这才是他的真面目吗?
如此,那就正好了,污秽之人越是要除掉她,她越是要变强,以牙还牙,以眼还眼!
“太后,臣心中有数,但臣绝对不会陷害陛下!”
“记住你说的话,哀家且相信你一回。”
太后深邃眯了眯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