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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零五章 绿涛厮杀

      扯着恣意妄为在嘴边的男子,露出一丝快感。
    蔫巴树叶窸窸窣窣,诡谲的席卷起漩流,瞬时缭绕在绿涛间。
    霁颜笑划过血煞的脸颊,皮鞭挥舞,如鲛蛇般扭动。
    缠绕住了攥剑的手腕,血煞凛光震出,推了推身后的孟遥,将他搡到一旁。
    剑端白刃闪过,游刃在那挥动皮鞭男子的颈脖处,男子汉涔一倾,微微偏过头避开攻击。
    冠缨索绝,莞尔大笑的斗笠男子,紧抿了下狗尾巴草,渗透几分放肆的眼,如丝赤瞳瞄准了血煞,随手拰断一梢枝干,踏出轻功厮杀起来。
    气势汹汹,白气漩涡罥绕,催得孟遥眼影摇曳,迷糊不清,隐隐瞧见那斗笠男子消失在气流中,又迅捷般出现在血煞身后,欲要杀他个措手不及。
    他惊呼,“血大哥,小心身后!”
    血煞闻得此言,拈过几片树叶,捏在指腹中,肃杀之意在眼中炸开。
    扬手一挥,朝着斗笠男子飞去。
    叶似柔软,但其经自附上了血煞的功气,变成了无形的利刃。
    斗笠男子将几片叶挥去,只见身后一叶穿树,捅出了大窟窿。
    斗笠男子狠狠咬紧牙关,“还有点能耐。”
    月光遮天,隐匿进了云端中,顷刻间,整片林间昏暗无比,唯有几个人影相互厮杀中利器闪出的寒光。
    经自几次交手后,人俑轰然倒地,斗笠男子嘴沁出着血渍,脸色像抹了灰一样白,面露惊讶。
    凝望着那个浑身戾气诡谲的血煞,惶恐涌上心头。
    “为何,这个散发出的气息,是寒气,可练的是别的功法?”
    血煞臂弯一阵抖擞,将剑端最后一滴血液滴落在腓叶上。
    “夜溟王主的属下。”
    “什么?”皮鞭男子纳罕出声,用力仰着胸口间情绪翻涌,攥紧皮鞭同时,狠绝泛滥。
    “白司寒的属下,就这点能耐?我倒要看看你如何承受得这招!”
    巫绕着腓叶盘旋在悬空中,浩浩荡荡,如山涧之势落下,将血煞整个身躯笼罩着,席卷的风带着剔肉拆骨般的伤害。
    血煞只觉脸颊袭来痛意,细如缝线的伤口溢出血丝。
    隐隐闻到血腥味,他眼中依旧淡漠岑静,仿佛将所有危机都视如风轻云淡。
    孟遥瞳仁愕的巨睁,只见所有被席卷进去的东西都被切得粉碎,若是人进入了,指不定会是什么下场。
    “血大哥,快退回来,你挡不过的!”
    血煞冷眼怒气,徒手撕风。
    皮鞭男子嘴边阴鸷的扬起弧度,恣意到了极点,一切都掌握在他手里。
    “别以为能撕去就能安然无恙,纵然是你的主子来了,也难逃一死!”
    血煞冷冷的挑起剑端指着他,“难逃一死的,是你!”
    挂满了陰暗表情的皮鞭男子,仰天哂笑,将他的威胁亦如过往风声,根本没进入耳中。
    血煞亦是胸腔滚烫,攥紧剑柄的手腕渐渐瘫了下来,直至失去使力只觉。
    剑落入了腓叶中,他青筋暴起,豆大的汗细细密密的从额角沁出,疼得肌肉拰在一团,臂弯似有万根灼热的利刃磨着,遍布浑身四肢百骸。
    “你,下了毒!”
    “江湖险恶,防不胜防,不正是如此吗?”桀嗤的笑声游荡在绿涛间,直将孟遥拉入了恐惧深渊的最低处。
    斗笠男子撑着身子挤出一抹笑,“呵,也不过如此。”
    清风徐过,将云端趋去,冰轮瞬时皎洁无暇,倾泻下的光照映在了一张姽婳容颜上。
    葵凰溪举步轻盈,掀起树梢,露出面容来。
    腔调冷硬,“不过如此?江湖人士如每个人都有你这般蛮横无理,那江湖还是江湖吗?”
    血煞瞳仁萎的一紧,颤着嗓音,沉道:“王妃,你来干什么,快回去!”
    葵凰溪眼中波澜此时沉死一片,仿佛目光所略过之处,皆是在蓝死人。
    颦澜微动,“为何招惹事端?”
    孟遥嗫了嗫嘴,有些胆怯,“那个,王妃,其实是……”
    “闭嘴。”血雾稠密的赩眼,此时抬起,袂袖下的指甲拰了拰丝缕,“我是在跟我的属下说话,轮不到你来插嘴!”
    “我……”这目光如冰水浇在孟遥的脊梁上,寒彻肌骨。
    这只赩瞳充斥着以往没有的戾气,在暗中熠熠生辉,血光粼粼。
    血煞诚惶诚恐,只便踧踖作揖,“属下担心王妃安危,听到声音,警惕性自觉。”
    葵凰溪血瞳浮现,丝丝缕缕的戾气从眼眶中盈盈焕发,直将江湖人士怔在了原地。
    斗笠男子怪慑的看着那赩眼,内心填满了不安,不经意去揪紧衣襟的邹褶,恍然若失。
    “这……这只眼。”
    皮鞭男子有些承受不住恐惧的趔趄一步,无法遏制胸腔间的闷热。
    那双眼,湛眸澄清寒彻,赩眸弑血如狂,亦如纤尘不染,亦如诡谲觥筹。
    即便逆着光也能清晰可闻,不知为何,内心是本能生出恐惧,是面对那只赩眼时。
    “你是什么人?”
    葵凰溪迈步朝着他们走来,每踏在一片腓叶上,腰悬的剑鞘就会发出清脆的声音。
    “我是何人,你说我是何人?”
    斗笠男子悻悻的看着那抹身影即将靠近,狠狠咬紧牙关,暗暗下言。
    此人来者不善,大不了拼个鱼死网破,也要杀了她!
    “呵,一个毫无功力之人,也敢威胁我们?受死吧!”
    血煞瞳仁微颤,逐渐萎缩时,连同色泽都变成了灰色。
    唯见几丝血液飞溅,葵凰溪嘴角沁出一丝血渍,赩眼迸发出一道虚影。
    直将那刺着她臂弯的剑端震碎,哗啦一声,剑碎成了渣,零落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