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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冷怎么可能会有蝴蝶?”
“约翰,世界之大,无奇不有。”
夏洛克伸出手,蝴蝶就从他的肩膀上,飞到了他的手心,夏洛克两手轻轻合拢,挡住了冬日的寒气。
这个对自己的哥哥都毫不客气的人对一只蝴蝶竟然极尽温柔,真是不可思议。
“约翰,我觉得它是来特意寻我的。”夏洛克如是说。
蝴蝶肯定是来寻他的,从那日以后,它就一直待在贝克街,夏洛克还特意买了几只白玫瑰放在窗台上,让它有一个停留的地方,他们办案的时候,它也跟着,它们吃饭时,它也在……夏洛克走到哪里,它跟到哪里。
“蝴蝶既然这么喜欢你,你以后去养蝴蝶好了。”
“我的确有这个打算,我会有一片玫瑰花田,然后吸引来各式各样的蝴蝶。”
他说这句话时很笃定的模样,约翰有理由相信他以后真的会成为蝴蝶大户。
但是以后的梦想建立在能有以后的基础上,莫里亚蒂的出现让夏洛克的这个计划推迟了几年。
约翰形容莫里亚蒂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疯子,夏洛克说莫里亚蒂不是他见过的第一个疯子。
“在这件事情上你也要争第一?”约翰问。
温斯蒂以死亡终结了上一个疯子的妄念,他以纵身一跃结束了这一个疯子的企图。
但是他没有死去,他还有好多事情没做,他还没有拔出莫里亚蒂埋伏在伦敦的暗网,还没有恢复自身的名誉,怎么会轻易死去?
这个世界上除了约翰,有许多人知道他是假死,但陪伴他度过那段假死的岁月的,只有一只白色的小蝴蝶。
几个花店老板的生命中出现了一件非常奇怪的事情,一个看着吃了上顿没下顿的清贫人家却愿意花钱买最贵的白玫瑰,一只白色小小的蝴蝶一直都跟着他。
他还会赶走追逐那只蝴蝶的小孩:“都走开,你们这群愚蠢的小金鱼,很显然这只蝴蝶是跟随我的!”
街上看到的人都认为他是个疯子。
这个“疯子”的脸上平和安详,他手捧玫瑰,蝴蝶停在他的玫瑰上,在繁闹的街道中,倒也成了一幅画。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两年,迈克罗夫特挺着越发圆滚的小肚子出现在他的眼前:“你可以回去了,一个人的旅途孤单吗?”
他终于刮掉了胡子,穿上了新的衬衫,挑着眉反问他:“孤单?你在开什么玩笑。”
他可是有一只小蝴蝶在一直陪着他呢!
迈克罗夫特抿唇一笑:“我没有想到你能够这么快恢复名誉。”
“看来你低估了我。”
“我的确低估了你,我也没料到你对恢复名誉的事这么上心。”
“看来你不但低估了我,你还不了解我。我难道会让我自己臭名昭着吗?”
“我以为你不在乎。”
“我在乎,”夏洛克说,“就算我不在乎,有人也在乎。”
“约翰吗?差一点忘记告诉你,他要结婚了。”
不过才两年的时间,约翰已经从单身汉成为了准新郎。
夏洛克重新见他的那一天,被揍得鼻青脸肿,被三家餐厅赶了出去。
在见到约翰和他的未婚妻玛丽乘坐出租车离开的时候,夏洛克心想,如果那个小姑娘突然出现在他眼前,告诉他,她并没有死去,只是到了一个地方躲起来了。
他才不会像约翰那样生气,他会张开手臂,紧紧将她拥抱在怀里。
白色的小蝴蝶停在了他的肩头,它似乎很喜欢这个位置。
夏洛克看着出租车消失在道路尽头,缓缓转身,低头看见肩膀上的小蝴蝶,把心里话说了出来:“你要是蓝色的该多好啊!”
那样,他就会以为她又派了蝴蝶来找他,这个世界还留有她的气息。
可蝴蝶偏偏是白色的,还白得那样纯粹。
心里话说出来的代价就是,第二天他起床,没有在昨日新买的玫瑰上看到小白蝴蝶的身影,整个屋子里都没有它,它再也没有飞回来过。
它听懂了他的话,然后离开了,怎么蝴蝶也那么记仇?
约翰要结婚了,蝴蝶也飞走了,贝克街221号只剩下他一个人了。
过往的文件夹被一一打开,那股茫然的情绪又涌现了出来。
夏洛克突然想要去尝一尝约翰婚礼上的小蛋糕,他想知道小蛋糕的味道怎么样?
可是那里一样会让他感到茫然,他在那里是一个格格不入的局外人。
对了,约翰说婚礼上的蛋糕师是哈德森太太介绍的,哈德森太太的口味被养刁了以后就对甜品格外苛刻,既然是她推荐的蛋糕师想必手艺应该还算过得去,他可以从哈德森太太那里要来电话号码,让蛋糕师给他做一份一模一样的小蛋糕送到贝克街来。
许是他一直站在那里太过显眼,搬运工人在浓雾中仔细看了他一眼,什么话也没有说,继续搬运货物。
他在这里已经站了有一会儿了,从他来之前就一直在搬运,到了现在居然还没有搬完,到底是运来了多少东西?
他可记得前任老板搬来的时候可是轻装简行,一个行李箱就能装下所有行李。
她曾经根本就没有想多待。
东西终于搬运完了,工人们吆喝着上了车,男人的吆喝声压过了轻柔的致谢声,货车载着工人缓缓开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