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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青青都一一答了,打发这些姐妹先去吃饭,便单独跟楚秋说话,将她赞来的银票和凤阳地界的几处田产交给楚秋。
“日后这道观只能麻烦师姐来打理了,道观香火越来越好,吃穿该是不用愁,不过这些钱和地留着算是个保障。”
“这怎么能行,这么多钱,还有地,都是你的嫁妆吧,可不能乱用。我记得好像富贵人家女儿家嫁过去,这嫁妆是有单子的,将来还要留给儿女,可有讲究了。你本就出身在乡野道观,容易被人轻瞧了去,若再这样肆意往外撒财,只怕会惹燕王不快。道观一切用度足够了,切莫再给了。”楚秋连忙拒绝道。
“当我不知?只这扩建道观一样要多少银子呢,这本就是我答应师父的,是我的责任。”
徐青青让楚秋不必推脱,且不说这些钱不是她的嫁妆,是谢氏另外给她的私房钱。即便是她的嫁妆,她舍了出去一部分,以燕王那性子也根本不会拿金钱俗物跟她计较。
楚秋这才慢吞吞地收下东西,忽然一笑,谨慎瞄了眼四周,确认没外人偷听后,凑到徐青青跟前小声问她。
“自家姐妹,师姐就不客气了。我听说燕王脾气凶厉又冷性,那你跟燕王有没有……嗯?”
徐青青连腾地红了,“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那他对你好么?”楚秋关切地继续问。
“凑合吧,各取所需。其实好不好不打紧,反正我是正妃,娘家靠山大,地位稳着呢。不过可能过几年,或许更短,我就会回来陪你们了。”徐青青畅想了一下未来,心情大好。
“回来?为什么?”楚秋越听越糊涂了。
“留在这为王爷祈福什么的,既有贤惠的名声,又能和你们热闹,我还可以自由自在,多好呀。”徐青青低声对楚秋道,“不管是王府还是皇宫都规矩大,终究不过是个大点的鸟笼子罢了。”
“师妹,你可不能玩火啊,燕王可比火厉害。”楚秋狠狠点了点徐青青的鼻尖,警告她。
“你还不知道燕王是谁吧,”徐青青凑到楚秋耳边嘀咕一句,就见楚秋眼睛倏地瞪大,差点把眼珠子瞪了出去。
“书生?是书生?”
“嘘——”徐青青嘱咐楚秋,一定不能把书生曾经自尽过的事说出去。
“那他当时为何要自尽?”楚秋追问。
徐青青斟酌了下,觉得这秘密很危险,还是只有自己知道比较妥当,一旦燕王得知楚秋知道他的致命弱点,指不定会杀她灭口。前几日他那些属下杀刺客的手段,徐青青可亲眼见识过了,稳、准、狠又快。
“根本不是什么自尽,他是为了来我们道观潜伏,故意装自杀。”徐青青叹道,“他早就怀疑是我放的孔明灯。不过这种事儿如果随便穿出去,丢他的脸,他肯定会计较。”
“原来如此,放心,我绝不敢说。”
这解释糊果然弄住了楚秋,徐青青很满意。
楚秋则很忧心。
燕王装书生的样子可是一点破绽的都没有,再联想他在外的名声,那得是一个多可怕难捉摸的人物啊。
这样的人物知道了她师妹放孔明灯冒犯过他,难怪师妹刚才说或许过不了多久她就会回道观为燕王‘祈福’。这哪里是祈福,这分明是被燕王冷落了,过不了多久就会落得伴青灯枯老的下场。师妹怕她担心,便报喜不报忧,把话往好听了说。
师妹实在是太惨了!
楚秋低头看着自己手里剥开一半的黄橙橙温州柑,忽然觉得不甜了。这都是她师妹用苦痛和隐忍换来的东西,她怎么能吃得下。
楚秋思来想去觉得这样不行,她们不能就这样凭着师妹为她们付出,而眼睁睁看着师妹陷入痛苦。
傍晚,楚秋哄着徐青青先睡。
出门后,她便将观内的师妹都召集起来。
众人一听明从天开始,便会有三名亲王奉旨入住平安观,吓得魂儿都飞了。
“本来这事儿五师妹意思明天说,让你们今晚睡个好觉,但我觉得咱们不能事事都让五师妹护着,我们得自己站起来,更要帮一帮五师妹……”
……
一大早,平安观外便热闹起来。
徐青青刚睡眼惺忪地起身,还以为燕王、秦王和晋王这么早就到了。她匆匆洗漱完毕,跑出去迎接,却见春虚道长带着一帮人来了道观。
有不少赶早来平安观上香的香客,瞧这架势都站在边上看热闹,好奇怎么回事。
春虚道长手持拂尘,大摇大摆地站在香炉前。他身后的一群弟子,也都跟他一样站着。
春虚道长半眯着眼不说话,一切事宜都有他的大弟子与观内的道姑们沟通。
徐青青突然出现,出虚道长才睁开眼,狠狠地打量一番徐青青,脸上便得意的嗤笑起来。
“昨日听弟子们说,你们平安观的住持穿着一身妇人装回来,贫道还不信。今日贫道特意带弟子来平安观,想为你正名。可没想到,还真是如此。”
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春虚道长故意凑近了徐青青一些,眼色夸张地打量徐青青一番。
众香客们这时都认出来徐青青,见她那副妇人打扮,也都觉得不对,小声嘀咕起来。
“听说你闭关了三月,就是这么在外闭关的?瞧你发髻拢起,怕是早已经嫁为人妇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