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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不一样,”说到这里,善逸的表情变得有些复杂,“我非常讨厌他…也不是,我虽然真的非常尊敬他,但如果他知道我这么做,多半也不会因此开心……”
他支支吾吾地说不完整,最后索性放弃了这个话题,“先不说我的事了,九原先生为什么在这里?”
“我来找伊之助。”
“伊之助?他已经跟着信鸦出任务了,没跟您说吗?”善逸注意到九原柊的声音变得有些无奈,马上反应过来,“那家伙是不是闯祸了?”
“不是,”九原柊道,“只是在炼狱先生养好伤,在你们正式成为炎柱的继子前,我想从头开始对他进行特训。”
“如果您是说体能恢复训练,他已经在蝶屋做完了。”
“我的意思是他需要从头开始。”
善逸不解。
“首先他需要认识到自己是个人类,为此我已经借来一些相关书籍。”
听见九原柊认真而坚决的声音,我妻善逸愣了一下,然后露出一个牙酸的表情。
“九原先生,我觉得你对伊之助可能有什么误解。”
……
“就是这里吗?”
“是,九原先生平时就住在这,他现在有事出去了。”蝶屋的小姑娘说道,“应该很快就会回来的,所以如果不急,您可以在这里等他一下。”
“我知道了,谢谢你。”
锖兔向蝶屋的小姑娘道了谢,然后就走进了屋内。
室内也就一张桌子,一把椅子和一张床,被打扫的很干净,除了放在桌上的几本书之外,连一点多余的东西都没。虽然只是暂时的落脚点,也冷清的有点过分。
但是怎么说呢,锖兔并不感到意外。
其实从很早之前就已经注意到了。
九原柊跟他,或者说,九原柊和所有人都保持着一种奇怪的‘距离感’——这件事。
那个人似乎把和自己有关的事情藏到了最深的地方,并且永远没有拿出来的意思。
就算从小时候就一起在鳞泷师傅那里接受训练,至今已经认识了快十年,就算相处的时间也不算少,他却经常会对这个人感到陌生。
锖兔默默想着,将视线转向桌子上的那几本书。
阿柊会看的书啊,多半是武学相关的典籍之类的吧。这样理所当然地想着,锖兔将桌子正中间那本看到一半的,摊开的书拿了起来。
“……《铁道概论》?”
锖兔愣了。
那家伙,明明几年前在浅草还对电车一无所知,现在居然已经在看这么专业的书了吗?
有些意外地将书放了回去,锈色头发的青年下意识看向桌子上的另外几本书。
“《现代社会生活》、《科技发展简史》、《今年x国地图变化》……”
他越看越觉得自己可能走错房间了,比起那个木头似的师兄,这里更像属于某个东京府学校中等部的学生。
他的视线最后停留在被压在最下面的那本书,它的书脊比其他书要花哨一点,但是没有写书名,看起来倒有些格格不入。
于是锖兔把那本书抽了出来。
在看到封面的一刹那,一向沉稳可靠的水柱的表情出现了一瞬间的空白。
就在这时,他听见门咔哒一声开了。
“锖兔,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九原柊推开门,看见锖兔手里拿着一本书,正以一个复杂的表情看向自己。
银色眼睛的青年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最终却什么都没说出口。
这是怎么了?
房间内诡异的气氛让他感到不解,然后就看见锖兔手上拿着的那本书。
——《绘本一二三,每个妈妈都能掌握的幼儿启蒙》。
“……”
九原柊有那么一瞬间,尴尬到觉得自己不应该被生出来。
过了半晌,他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不是你想的那样。”
……
“天气转冷了,天音。”
本部,产屋敷的宅邸内,昏暗的烛火映照着和室,屏风在卧病在榻的青年缠满绷带的脸上投下阴影。
“上弦之叁已死,在灶门炭治郎和祢豆子入队之后就发生了这么多事,想必过不了多久,局势就将动荡起来。”产屋敷耀哉说着,尽管被病痛折磨,他的声音依旧平稳而温和,“只可惜,我恐怕无法等到那天的到来。”
“请不要这么说,耀哉大人。”一头银发的美丽女子守在丈夫身边,目光坚定,“您一定会好起来的。”
产屋敷耀哉轻轻笑了笑。
“只是时序入冬而已,”他淡淡地道,“我不会因此而沮丧。”
闻言,天音只是无声地轻叹。
就在这时,有谁走到门外,发出细小的声响。
“是雏衣吗?”
尽管早已双目失明,他却依旧能认出自己每个子女。
“是我,”那银发的,戴着紫藤花发饰的孩子推开和室的门,“有一封寄给鬼杀队本部的信件,我认为需要向您禀告。”
她说完,将信件转交到产屋敷天音手里。
“信?”产屋敷耀哉将早已看不见的视线投向妻子的方向,“是谁寄来的?珠世小姐吗?”
“……不是,”
展开信件的产屋敷天音轻轻摇了摇头,似乎也感到有些意外似的,微微扬起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