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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来蝶屋后院的野花也快开了,找时间摘点给祢豆子妹妹送过去……嗯?”
这个声音是……
我妻善逸愣在原地,然后就看见一个熟悉的人影从宅邸里走出来。
那人一头黑色短发,脖子上挂着一枚勾玉,在注意到站在旁边的他后,发出了一声轻轻的“啧。”然后转头就走。
不是别人,正是他的师兄狯岳。
但他好像不是很想理我啊,要怎么做?善逸心情复杂地想着。平时这样就算了,就算搭话也只会被无视或者责骂,但这次自己还有九原先生给的任务。
“那个,中午好!狯岳师兄。”再三思考后,善逸还是鼓起勇气搭了话,“九原先生说有件事要找我们俩协助,所以你能不能…就是,跟我过去一趟……”
虽然并非处于本意,他的声音也越来越小。
“啊?”狯岳蹙着眉毛转过头看他,“你说什么?”
又是这样的声音。
看见缓缓转过头来的那人,善逸心里想着。
这股仿佛焦虑着什么,又在不满着什么的心音,好像让他停下脚步已经是天大的罪过。
为什么不肯偶尔停下来回头看看呢?
“就是,九原先生……”
“那是谁啊?我可不做无关紧要的事。”
善逸稍稍皱起眉:“不是的,九原先生就是和炼狱先生一起击杀了上弦之叁的那位,在之前讨伐上弦之贰的战斗中也……”
“我又不是说这个!”狯岳没等他说完,就皱着眉打断道,“管他是谁,光是让我和你一起去帮忙就已经很让我不爽了。我可不觉得有什么事是需要跟你这个废物一起完成的。”
他一口气说完,就转身继续向前走去。
而我妻善逸心情复杂地看着那道身影,但他也不知道这样的情况该怎么做,总不能把人打晕了带过去吧,他可没那个勇气。
“啊,对了,还有件事。”戴着勾玉的少年走到一半突然又停下脚步,拧起眉毛看向仍然在原地注视自己的师弟,“听说你之前动手打了阶级更高的队士?”
金发少年愣了一下,想起之前有队士私下说狯岳的闲话,被自己打了的事情,没想到这件事会传到狯岳耳朵里,于是出言辩解道:“抱歉,但那是因为他们说你……”
“别没事找事行吗?你这废物!”狯岳语气不善地打断了他的话,也不给对方再多说话的时间,直接大步向远处走去,“有你这么个师弟真让我觉得害臊。”
“……”
善逸站在原地握紧双拳,低头看向路上的石子,听见那人脚步渐渐走远的声音。
抱歉。
抱歉,九原先生,现在就连那件‘需要我和师兄两人帮忙’的事情,也不知道能否完成了。
都是我的错,要是一开始就说清楚情况,让九原先生写封信给师兄,或者换其他人来帮忙,事情应该会变得比现在简单很多吧。
对不起,对不起。
我真是没用透了。
但是我其实也想要好好相处……
“你们在这里干什么?”
他正沉浸在思绪中,突然听见一道清浅的女声就在面前不远处响起。
声音好轻!而且她什么时候来的?
我妻善逸愣了一下,他的听力一向敏锐到出奇,虽然也有刚才注意力被转移了的缘故,但他居然完全没听见这个人走过来的声音。
那是个披着浅色花朵图样羽织的女性队士,她站在即将离开的狯岳面前,就像是凭空出现一般,因为狯岳也是一副惊讶的表情。
“……真菰小姐?”
真菰点点头,眯起眼冲他笑了一下。
“我这几天在帮无一郎这里的队士进行高速移动特训,听见有人吵架的动静就出来看看,发生什么事了吗?”
……
傍晚时分,信鸦在夕阳中飞到重归于寂静的宅邸。
“辛苦了。”九原柊将信鸦运送过来的小型包裹解下,轻轻拍了拍已经累到大喘气的信鸦的背,“请好好休息一下。”
但信鸦缓过气来之后,只是向他摇摇脑袋,又展翅飞走了。
眼下处于非常时期,虽然队士总体上比平时轻松一些,但信鸦都更为忙碌,特别是少数经过特训,能进出仓院之里的信鸦。
九原柊看了看那道远去的背影,在确认了包裹里的东西和信件之后,就向休息室走去,却在半路遇上两个在白天训练中被打趴在地的普通队士。
“有什么事吗?”
可能是想问他关于训练方面的事情吧。
“我们之前看见你跟锖兔大人在练习剑技,”其中一个队士道,“能跟他打得有来有回真是太厉害了,请问你是他的继子吗?”
“什么?”九原柊愣了,“我……”
“其实之前你们训练的时候蝶屋来了消息,所以能不能请你转达他一下,——虫柱大人说,如果继续增加伤员的话,蝶屋的床位就不够了。”
“……”
九原柊沉默一下,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谢谢你,帮大忙了!”
两个队士向他道谢,说完后就往远处走去。
“和想象的不一样,意外的是个好人啊。”
“是,我还以为锖兔大人的继子也会是很不好说话的类型。”
“不管怎么说,不用直接跟他对话真是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