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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愧是……千年前的救世之人……”
在好不容易将九原柊逼退,战斗的空隙中,黑死牟却将目光放到一旁。
他看着从刚才开始就退到旁边,替锖兔将几处难以止血的伤口包扎起来的少年,缓缓说道。
“从刚才开始就有一种熟悉感……你叫……什么名字?”
……
面对鬼的本部,鬼杀队在战国之后的几百年来,可能还是头一次有机会进行正面反击。
但是,现实与理想还真是有所差距啊。
炼狱杏寿郎心中如是想着,同时又挥出了数刀。
在最开始面对鬼舞辻无惨时所产生的那难以抑制的杀意与愤怒逐渐沉淀下来后,脑海也重新清明。
就算刚才有一瞬的机会砍到鬼王的脖颈,但他眼睁睁看着在自己完全斩下其头颅之前,前面割开的分离处就已经愈合了。
在这种几乎称得上恐怖的恢复速度下,先不提该如何将其击杀,他们甚至可能连一丁点实质性的伤害都无法造成。
而且随着时间流逝,鬼王的攻击速度明显开始变快,连近身都变得困难起来。
“这下可真是头疼了!富冈,你有什么主意吗?”
形势不容乐观,但他那双色泽如炽火般明亮的眼中没有萌生半点退意。
“……我也不知道。”黑发蓝眼的剑士默默回答,“依照指令行动吧。”
这也是主公大人给他们的指令——牵制鬼舞辻无惨,直到计划中应该到场的战斗力都汇合此地前,不要让他有机会行动去找逃离的灶门兄妹。
“说的也是!”炼狱点了点头,“那就以砍中脖子为目标继续吧!”
虽然斩下无惨的头颅也不一定有用就是了。
而此时,正在集中精神意图尽快摆脱符咒作用,暂时无法将太多精力放在其他地方,甚至没有经历开口说话的鬼舞辻无惨则是慢慢思考起应行的对策。
烦人的猎鬼者,无论哪个时代都一样,只是这一代的这些家伙明显更惹人生厌。
“鸣女,让凤凰茧去拦下灶门炭治郎。”
他在脑海中吩咐着。
至于他自己就留在这,反正木公咒的效果已经减弱大半,是时候给这些恼人的蝼蚁一个了结。
这样想着,鬼舞辻无惨骤然又从后背伸出数道延伸的鞭状肢体,以一个难以想象的速度朝富冈义勇挥去——
“富冈!”
“嘭!”
震人耳膜的巨响声传来,在富冈义勇惊讶的眼神中,那条延伸肢在击中自己之前硬生生转了个向,以残影都难以捕捉的速度拦下了什么东西。
弹药?
看着鬼舞辻无惨毫无损伤,却泛着白烟的延伸肢,义勇迅速后撤,同时微微皱起眉,他记得鬼杀队里有个会用双管□□的队士,但视线扫向弹丸发射出来的方向,那里空无一人。
紧接着,又是嘭地一声枪响。
这次发出声音的地方,已经非常远离上次的地点。鬼王在心里思忖。原来如此,用血鬼术隐藏了自己的身型,开一枪就转移吗?
何等烦人而无用的行径,这种程度的攻击,一旦认清楚了,就连对他造成干扰都做不到。
但就在他这么想着的瞬间,刚才被击中的地方却迅速发生变化,原本坚韧到几乎不可摧毁的延伸肢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溃烂。两名鬼杀队士当然没有错过这一机会,挥刀将其斩了下来。
怎么可能?
简直就像是……中了什么高浓度的紫藤花毒?
……
“祢豆子,哥哥现在没法拉着你的手,但也一定要跟好了!”
“唔!”
听见隐身状态的妹妹出声回应,灶门炭治郎稍稍定了定神,回头继续跟着指路的信鸦全力奔跑起来。
虽然将祢豆子带进无限城非常冒险,但已经不要紧了,鬼王现身,最难的坎已经过去,接下来只要去指定地点脱离这座异空间,祢豆子就能被送到蝶屋,接受变回人类的治疗。
异空间颠倒错乱,行进间偶尔会有种失去方向的错觉,但炭治郎不是没有与拥有空间血鬼术的鬼战斗过,所以很快就适应下来。
但就在这时,他突然闻到一个陌生而狂乱的气息。
“酒气?”
“是呀,你要不要来一盅?”
“!”
与突然从背后翻身跳跃到面前的某个存在对视,炭治郎倒吸一口凉气,猛地抬手拦下祢豆子,自己拔出日轮刀对准了那个存在。
毫无征兆地出现在炭治郎面前的,是腰间挂着酒葫芦,佩戴银饰,身着某种异族服饰的少女。她嬉笑着,像是毫无恶意,但却又带着无法忽视的危险。
“怎么会这样……生门的确在这个方向,为什么凤凰茧会出现?”
远在产屋敷宅邸的绫里朱和猛地站起来,握着牌令的手微微颤抖,英气的眉眼间染上前所未有的焦虑。
“不可能,我的卜算之术怎么可能出错……派人过去……不对,已经来不及了,难道必须舍弃灶门炭治郎才行吗?”
但一旦做出放弃炭治郎的决定,意欲保护哥哥的灶门祢豆子肯定也不会再听从指令,她被鬼王抓住的可能性一下子提升到了无法想象的高度。
“绫里大人,请冷静一下。”产屋敷辉利哉道。
“可是这样下去,计划就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