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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仿佛永无止境的大范围攻击下,鬼杀队一方完全被压制,不断有人负伤。
至少不能再出现减员了,必须尽快找到突破口,无论是赫刀还是别的什么。
于是他试着,将手中的手斧与流星锤狠狠相击。
他闻到了宛若烈焰燃烧般的气味。
……
“距离天黑不远了。”
鳞泷左近次抬起头来,看着向西方挪动的太阳。
炼狱槙寿郎“嗯”了一声算作回应,握紧了放在膝上的手。
最终决战这个词挥之不去地哽在喉咙里,让每分每秒都显得那么漫长。
尽管知道不应该去思考这些,但……杏寿郎现在怎么样了,受伤了没?会不会牺牲的消息,下一刻就被信鸦传到这里?
尽管平时嚷嚷着什么都不关心,但真到了要紧关头,一想到这些,这个成熟稳重的男人就变得心乱如麻。
“他们不会输给鬼舞辻无惨。”戴着天狗面具的老人说道,“所以,不辱鬼杀队士之名,在这里留守到最后一刻吧。”
原炎柱沉默一下,点了点头。
正在与无惨的血液抗争的祢豆子和珠世小姐也好,前线的队士也好。
所有人都不会输。
……
建筑物轰然移动,将意识陷入混沌的九原柊与主战场隔了开来。
所有人都在前线。这个朦胧的念头催促着他,必须赶紧回到战斗中去。
可是该怎么做呢?
已经没有武器了,就算没有尚未变色的日轮刀,就算是别的呼吸法,起码也得拿一把刀才行。
必须得去找。
于是他扶着墙壁站起来,强撑着克服了头上身上伤口的剧痛和眩晕,分不清是因为斑纹还是因为失血的缘故,心跳一直轰鸣不停。
他抬头张望,却只见空无一人,灯火明灭的无限城。
一切妨碍决战的因素都被提前隔开,隐队士不进入无限城,一般队士忙于与那些普通的鬼战斗,伤患更是在远离此地的某处。
根本不会有人经过,当然,他也同样不想将更多人卷进来了。
内力消耗得所剩无几,而且就以他现在的状态来看,连成为肉盾都困难。
“到此为止了吗?”
他喃喃自语着。
至少,得趁早将伏虞剑柄交给伊之助……
“你的觉悟只有这等程度?”
谁的声音?
陌生又熟悉,像来自古老的,云雾缭绕的过去。
“你不是想杀了那鬼王吗?歪门邪道的路都敢走了,还怕什么呢?你若是将伏虞剑柄交给别人,我可不会承认。”
“成为太吾,需将信义贯彻始终,为了天下苍生,而绝非为杀掉某个敌人而临时甩给他人的包袱!”
九原柊没有回答,除了对方说的话之外,更是出于单纯的震惊。
这个声音……
这个声音,他理应耳熟得很。
像是得到了某种启示,他将怀中放着的伏虞剑柄拿了出来。
非金非铁的古朴剑柄一如千年前他所见到的那样,伏虞二字依旧清晰可见。
该怎么做?
曾经与相枢为伍,我已经丧失了握住剑柄的资格。
但是如果一味等待,等待,那到最后……
也只会一事无成而已。
既然一直以来都只是随波逐流,永无安宁之日。
——那就干脆,抓住最后一根稻草。
“承认我。”
他说。
“或者一起死在这里。”
……
又有几个人贴上了隐藏身形的符咒。
鬼舞辻无惨攻击的同时也不忘记观察,而几乎就是在意识到少了几人的瞬间,手臂与延伸出去的管子就被不同的呼吸法切断了。
“不要总是耍这种小花招!一群该死的虫子!”
他愤怒地喊着,与此同时瞬间再生了那些肢体。
“到底谁比较像虫子啊。”
时透无一郎咬牙切齿地说着,再次以赫刀砍断了无惨的肢体。
用赫刀打出来的伤口,的确更加难以愈合。
这样下去坚持不了多久……肺痛得仿佛被人殴打,肢体也渐渐失去了力气。
难道真的是个死路吗?
但就在这时,鬼王视线的余光却突然看到了什么东西。
那是……!
非金非铁的色泽一闪而过,从交错的建筑物中悄然刺了过来。
“你妄图从它身上得到力量,可你从不知道它的力量是什么。”
九原柊手握着伏虞剑,眼瞳深处是飘摇的红莲烈火,只一个瞬间便要烧到无惨眼前。
“你只知道控制与杀戮,千年来活成这般模样。落得如今如此孤立无援的狼狈处境,实在是咎由自取。”
伏虞剑刺入恶鬼的脖子,将他直接钉在原地。
被刺中的地方疼得异常,这不是日轮刀,但这力量究竟是什么!?
“已经说不出话了吗?真是狼狈。”
九原柊刚说完,就看见鬼舞辻无惨的身上突然裂开一张巨口,似乎正要发起进攻,却又停了下来。
不知为何,眼前突然变得一片漆黑。
眼前仿佛被什么带刺的树叶所遮蔽,双目刺痛,明明可以随意改造自己的身体,却失去了一切可以归类为‘视觉’的感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