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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赦感叹过后,不免又唏嘘起来,他想到了当阿飘的那些日子。
谭老板怕他沉迷游戏,攀比打赏,走上“裸、贷”等等的非法道路,特意在平板,电脑,电视等所有工具上弄了强制性的播放小程序,准点必放《1818黄金眼》,放完之后,他还得答卷。
否则,就玩不了其他APP。
还不许他串门!
当然,这些不是他眼下唏嘘的重点。那些视频到最后总要特写一下败家子的无所谓,父母,祖父母的无奈绝望中带着的几分宠溺,有的还有经典的一句话—又能怎么办,就他一个孩子啊!
看着他每次都恨不得钻过网线去揍人。
现如今还给他上演现实版的!!!
真是……
给自己一个坚强且爱的抱抱。
贾赦不由自主的看了眼贾敬,瞧着人露出那标准的三分无奈六分宠溺还有一分强装出来的冷酷肃杀的严父模样,心中一疼,脑海浮现了自家爹每每挥舞军棍,总雷声大雨点小的事件来,不由得身形一僵—子欲养而亲不待。
待回过神来,贾赦也懒得再欣赏暴揍场景,打算告辞了,便郑重道:“敬哥,弟弟说的话,你好生考虑考虑。”
“珍儿,你也少说几句。”
“赦叔,我打都被打了,不说出来全部感想,不是白挨这顿揍了?!”贾珍振振有词,小算盘算得噼里啪啦,一脸精明模样道:“什么都能亏,唯独挨揍不能亏。”
“…………这逻辑听起来好像也挺对的。”贾赦一愣,抬眸看向贾敬,伤感的情绪来得快,去得更快。当下又兴致勃勃,不,忧心忡忡的逼问起贾敬来:“你刚才都说了要让我跪祠堂去。跪都要跪了,你也得说说这金鸡独立怎么回事?”
说完,贾赦视线往下,看了眼贾敬行动不便,裤腿因先前打斗还隐隐渗出的血来。当看着那殷红的血色,贾赦眼眸瞪圆,双手紧紧捂住自己的嘴巴。他怕控制不住自己飚出音来。
贾珍却是被贾赦这般“淡定”了,他本来还气着呢,但转眸看着他亲爹血流的腿,当下惊慌失措起来,张口就想喊爹。
贾敬眼疾手快,一见人唇畔微张,立马疾步过去,双手紧紧捂住自家熊孩子的即将飚出来的音,咬着牙,低声道了一句:“闭嘴。”
捂着自己嘴巴的贾赦乖乖点点头。他很识相而且很贴心的。
被捂着的贾珍愤愤点头。他也是关心爹,岂料爹还凶他。
贾敬:“…………”
一手揪着一个,贾敬亲自把两人带进了祠堂。对此宁府众人,完全没什么特殊反应。毕竟,被揪着的两少爷都是跪祠堂专业户。
消息传到荣府,贾政却是有些担忧,怕自己入住荣禧堂的计划会被贾敬拦着,忐忑不安,开口唤了一声,“太太。”
贾史氏听闻贾赦去找贾敬,反被跪祠堂的事情,关注的重点也没在贾赦身上,反而眸光看向祠堂所在的方向,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来。
边笑,贾史氏和声安抚贾政,“贾敬现如今自己也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哪里来的资格管我荣府的家事?若不是有你爹救驾之情,恐怕早就没了宁府。”也许他们荣府爵位被削得这么狠,还跟贾代化死得那么及时有关系,让德嘉帝找不着出气的。
“是儿子愚钝,一时想左了。”贾政闻言,眉眼间带着分笑意道:“也是,饶是他高中入翰林,可又能如何?废太子的伴读便罢了,还与废太子是连襟。”一辈子恐怕也没有出仕的机会了。
明明同样是读书人,可偏偏贾敬便是顺顺利利高中进士,而他却是……
贾政想来,都觉得是贾敬的身份缘由。毕竟,当初太子得宠,那些官员哪个不会给贾敬面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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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敬感觉自己都被眼前这两败家子气出病来了,鼻子也痒痒的难受。
掏出了手绢擦擦鼻子,贾敬打开了祠堂内的密室机关—他们荣宁开府老太爷是一母同胞的两兄弟。得封国公后,便在祠堂内修建了一密室。寓意,荣宁一贾,齐心协力。
贾珍惊骇的看着他爹在香案上的香炉上,用大拇指轻轻一按,然后香案下的地砖缓缓移动,露出了一个黑漆漆的洞口。
不过这一次,他倒是乖觉了,自己紧紧捂住了嘴巴。
贾赦对此到见怪不怪了。拉着惊骇的贾珍先往下走。这密室,他得表字恩侯的时候来过,他祖父带他来过。
不过也就这么一次,后来随着贾家顶梁柱走的走,出家的出家,这个密室也就废了。
哪怕贾史氏他们隐约知晓贾家还有这么一个密室,却也无法入内。因为他们这个密室机关,跟后世的指纹锁没差别。上一任家主选定继承人后,用特制的红泥制作机关钥匙,入香炉之中。
从贾敬开始,贾家就乱套了。
哎……
贾赦转眸看了眼缓步入内的贾敬。昏暗的灯光下,贾敬每一步往下,似乎都在负重前行般,走得格外的艰难却又毫不犹豫,整个人笔直笔直的,像是一帮锋锐无比的剑,为他们从荆棘中开辟出一条平坦大道来。
微微闭了闭眼,贾赦在脑海里将“漫言不肖皆荣出,造衅开端实在宁”这话揉成团,剔除脑海。他才不信什么破人设,破人生道路。这本书,曹巨巨都坑了,坑了!
未来该由他们自己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