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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这法衣您莫介意。”张添旺将自己的法衣恭敬的双手奉上。在玄门道教,不是什么人祭祀的时候都能够以法衣,尤其是紫色法衣为袍的,得高功大能级别,经过朝廷和他们这些正统道门考评的。
当然,这一次身着紫袍法衣,也是为了表示郑重。
正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他们都这种级别祭祀了,若真有紫姑,好意思不出来现个身吗?更别提还有同僚城隍爷在呢!
一念闪过,张添旺感觉自己一跟贾赦,十几年正统玄门教育就丢墙根去了,不由默默反省了一下自己。
“谢了。”贾赦感谢过后,去换了法衣。与此同时,谭礼也指点众人摆好了香案,中间摆放了一大块的灰布与筷子(根据典籍所载,若抱着粪箕虔诚恳求,紫姑就会显灵将人心中所想能成与否,用筷子在灰布上显现出来。)
有些笔仙既视感。谭礼在心理默默腹诽了一句,然后转眸看了眼迎着摇曳灯火而来的贾赦。贾赦换了法袍,原本人间富贵之气倏忽间就带上了一些翩翩仙风。
抱着干干净净的粪箕,贾赦跟着张添旺现学现卖了一番,念起了请灵咒语,瞧着人毫不犹豫双膝一弯,跪在了蒲团上,贾赦也毫不犹豫弯下了膝盖。
与此同时,谭礼敏感的发现贾赦手中的香火一闪一灭,颇为不对劲,眼角余光扫了摆放的香案,目光一沉,眼疾手快的先把贾赦拦腰抱住,随后目光带着警惕看向最终发出”咔嚓“一声,一声断成两截的香案。莫说香火纸钱,瓜果都噗通落了一地。
在场其他人:“…………”
谭礼拧着眉头看了眼贾赦。张添旺他们不知内情,但是他脑海却是新了传承大叔的话语—贾赦真是三足金乌。其实不光妖族,天生传承中带有对强者的崇拜,便是天庭也是有些规矩在的。就像朝廷有八议,其中一议—议宾,即前朝国君的后裔被尊为国宾的,刑罚需要经过帝王批复道理一个样。哪怕妖族式微了,莫说帝俊后裔这个词,便是妖皇手中的扶桑成精后,那也是直接被迎天庭,享受待遇的。
贾赦抱着粪箕,目光幽幽的看向了飘在半空的城隍。当初找城隍就没这多破事。
城隍只觉得委屈极了,“你们当初是来砸场子的。”完全没有今晚这郑重其事的架势!
“所以我们要把厕所给砸了?”贾赦问道。
此话一出,周围一片死寂。
“再试一试吧,”谭礼安抚开口道:“若是再一次断开,这说明还是有些神灵在,亦或是真存在紫姑,她不敢接受你这一跪。”
其他人恍恍惚惚的看向谭礼,眼里充满了茫然。他们倒是知晓贾珍是龙,但难不成贾赦还有其他身份?
“也是。”贾赦理解的点点头,“毕竟就算被圈禁被废了,到底还是皇家人。像我先前就不敢得罪老大一派的。也就那姓汪的简直对不起那汪汪名,以为可以落井下石了。”
听风侍卫们互相对视了一眼,小心翼翼的去摆香案。
一炷香时间后,贾赦再一次抱着粪箕开始请灵。
其他人心不在焉的念着请灵咒语,时不时互相对视了一眼,瞧着那燃烧起来的香火,心中的困惑愈发大了。说来也奇怪,明明入冬的京城,尤其是如今破晓前的黎明,夜风拂面,是有些冰冷入骨的。可偏偏没等他们咒语念完,整个周边就萦绕着暖风,渐渐的暖风还越来越盛,恍若七月流火天。
谭礼感受着萦绕全身的那一股灼热之气,身形紧绷起来,小心翼翼的摆出作战的姿势来,护着贾赦。
贾赦毫不犹豫跪下,但还没等自己膝盖沾到蒲团呢,就听得身后响起了声来—“画像燃……燃起来了。”
被这么一惊,贾赦还没来得及细看,莫名的感觉有股无形力量揪着他后衣领,直把他当做小鸡仔一样提溜起来,不由得怒火燃烧:“哪个王八羔子,敢在你爸爸面前装神弄鬼?赶紧给爷滚出来!”
九天之上众圣人齐齐看着燃烧掉的“屏幕”心中咯噔了一声。
祖龙缓缓吁口冷气,掏出手机发消息—
【今天依旧帅气的巨龙:震惊了!心机鸟被气得复活了!】
【地府每月暴动来得比大姨妈还准时:感受到了,帝俊道友的魂魄我控制不住了。】
【双面间谍好累啊:@后土道友,女娲托我给你带一句话,皇天后土这个西皮赶紧拆】
祖龙见此,眼眸滴溜溜的扫了眼蹲坐墙角一动不动的女娲,眉头一挑。皇天后土这个词,从古至今用到的场合挺多的,尤其是人结拜兄弟的时候,总要来一句皇天在上,后土为证。
后土自然指的是化为六道轮回,魂魄永留冥府的后土。昔年十二祖巫之一,无冕之圣。
至于这皇天嘛。指的是妖皇帝俊。这个词嘛,也是他们昔年搞潜伏的时候,流传开来的,为的自然是集聚人间信仰香火。但偏偏道教流传开来后,这个词,莫名的就往玉皇大帝身上靠了。
这其中猫腻没有,谁信?
【今天依旧帅气的巨龙:后土:你看这口锅,它又大又黑】
【后土:正好刷一条烤全龙!】
与群里的欢脱不同,圣人们瞧着那“屏幕”都被燃烧了的火焰,面色带着一丝的黯然,小心翼翼的望了一眼陆压。
他们多么希望是陆压干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