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饮水思源,她除了厚赏厚赏再厚赏外,也真真切切地当她是自己的长辈。免不了设身处地地替她着想,不想让她有任何为难。
是以,玉录玳才半真半假地唠叨两句,她就想着献出自动驱暑扇免叫她为难了。毕竟老小孩儿老小孩儿,太后娘娘孩子气起来难哄,那郭络罗·佛拉纳也同样不是个省油灯。
随口一说,却被真真关心到。
可把玉录玳给暖的,当即笑吟吟接话:“这却不必。虽则咱们黄先生不屑做重复的复制,但却不吝惜图纸。待我琢磨着一批能工巧匠,自动驱暑扇量产就不是问题了。到时候不但少不了太后娘娘跟八福晋的,咱们还能趁机挣它个盆满钵满。只是……”
“只是什么?”石氏特别上道地接口:“若有什么我与太子爷能略尽绵薄之力的地方,姨母但说无妨。”
等的就是你这句!
玉录玳笑:“只是黄先生的诸般杰作都颇为复杂,便是有图纸也非等闲人可随意仿制。是以,我便想着请万岁爷从工部拨些个巧匠过来。可又怕这些个匠人们学会了之后,又如杜仲胶与水泥般……”
一切种种就都姓了皇。
她这个始创者,咳咳至少是当前世界的始创者反而只能凭老康开恩,才捡得一点边边角角。关系国防的事儿,她不敢也不愿阻拦。可现在纯经济的活儿,她可也同样不愿意在自己碗里生生被挖走一杯羹了!
“所以,能不能劳烦太子爷或者娘娘找万岁爷谈谈心。请他老人家矜持些,别往自家孙子孙女儿的老婆本或者嫁妆上打主意了?”
这话说的,便是端方如石氏都快维持不住自己的端庄了好么!
就见她艰难忍笑,好半晌才点头:“姨母放心,此事交给我。”
于是,这日太子爷忙完后例行看望娇妻,结果就得到了非同一般的热情款待?
太子妃亲自服侍沐浴什么的,险些叫素了许久的太子爷化身为狼,当场把人正法。还是摸到了太子妃微凸的小腹,才叫他立即清醒过来,没变成个被自己鄙视的畜生。
等一系列温柔照顾后,太子妃将包袱原样丢给太子。
气得胤礽咬牙:“合着太子妃这般殷勤,都是为了赚孤去堵皇阿玛的木仓眼?”
这……这这这就是事实,石氏肯定也不能认啊!
当下委屈哒哒地噘嘴:“爷把妾身想成什么人了?这话说的,好像妾对自己丈夫好,还有什么目的一样!还不是瞧着爷最近对妾关心体贴,尤胜许多普通丈夫。心中熨帖开怀之下,才想着投桃报李对您也好一些的。”
“姨母说了,一张一弛不但是文武之道,也是夫妻之道。至高至远明月,至亲至疏夫妻。从两个陌生人到人世间超脱血缘牵绊的一体夫妻,固然是千年修来的缘分,但也得后天努力维系养护。”
“妾贪心,这么好的太子爷,妾想要一辈子,焉敢不对您好些?”
素来端方典雅的太子妃抛开端庄,忍着羞怯,亲口跟他说了那么一大段热烈的表白???
胤礽当时就一懵,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幻听了。
偷眼一瞧,发现太子妃娘娘的脸若红布,耳垂儿红得像是要滴血,眼神中半是羞涩半是忐忑。迷得太子爷一把把人搂在怀里:“姨母说得对,夫妻之道上,咱们都是新手,还都有得学。”
“不过一辈子还长,孤与太子妃都是潜心向学之人,必将修出一份完美答卷,你说是么?”
“这……”石氏迟疑,半晌还是咬着牙奓着胆:“课题太难,学生愚笨,得心无旁骛方得始终。”
“哈哈哈哈哈哈!”胤礽大乐:“当初新婚,孤挑开盖头那会儿整颗心都凉了。就觉得新娘子不够美艳还在其次,最主要太过端方。规行矩步的,似乎连一掀眉、一扬唇都用尺子精密测量过一般,木头美人一个。”
“怕是终我这一生,也难看到你露出娇羞如小女儿家的姿态。果然,在洞房中,太子妃都是端庄娴雅的,生弄得孤像是在亵渎神灵。”
“嘶!”太子皱眉,很不英勇地告饶:“娘娘别掐,小生只是有感而发。终此一生,能得太子妃一席话,孤足以。余生变数太大,我不做自己未必能做到的承诺。只太子妃如今日不变,我……我便努力,叫自己不心驰旁骛。”
这会儿气氛正好,石氏倒也不翻他没等大婚就先跟侧福晋恩爱数年,等她进门孩子都会叫嫡额娘。害得她只能打起精神,死死捍卫正室威严的旧账。
只红着脸伸出尾指:“那,咱们拉钩。”
尾指交缠间两人相视而笑,淡淡的,旖旎而又温馨的气氛在室中蔓延,空气中都飘满了红粉色的泡泡。
跟妻子交心,离孤家寡人又远了好些的太子殿下神清气爽。下朝就找自家皇阿玛谈心,父子俩手谈几句后,太子殿下状似随意地提了这么一嘴。
康熙:“……混账东西!朕像是那会与孙儿孙女争点子银钱的玛法,至于你堂堂一国太子因为这点小事特意过来一趟?是朕交给你的政务太少了,还是太傅那里课业不够多?”
目的达成,胤礽才不管自己是被喷了怎么个一头一脸。
只笑嘻嘻的,连带着工匠诸事也一并帮太子妃办了,好生给未来儿子闺女们攒家底。
康熙奚落他:“咱爱新觉罗家嫡子嫡女缘分向来不佳,能有一个已经上苍厚待,你还闺女儿子们?过于自信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