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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师父说了。我们练梅山桩功的,光是吃肉是不够的。练功练到炼精化气,一天吃一头牛也不够,得需要天材地宝。”张叫花想说服父母去山里采药。
“天材地宝是啥子东西?”刘荞叶听得云里雾里。
“天才地宝,就是像人参一样的补药。只有吃这样的补药,才能够补偿每天练武的亏损。”张叫花说道。
“嗯,最近确实是瘦了。但是多吃肉不正好么?那人参是能够乱吃么?”刘荞叶有些不解。
“一般人当然不能够乱吃。但是,老道士师父说,我们练梅山桩功的,这人参可以当萝卜一样吃。”张叫花现在开口闭口都是老道士师父。
“那你咋不把萝卜当人参吃呢?”刘荞叶扑哧一笑。
“娘,我说的是真的。”张叫花抱住娘的胳膊使劲地摇。
“真的也不能到山里去。现在山里有大青狼,一点都不安全。你这么小的个子,还不够大青狼一顿吃呢。”刘荞叶态度坚决。
张叫花很是沮丧,垂头丧气地进了房间。
金虎看着张叫花垂头丧气的样子,也都一个个很是猴急,却没有什么办法。他们可没办法去山里给张叫花采药。他们不认识药材。而且,他们比张叫花更惧怕大青狼。
张叫花坐在书桌前,用双手端着小脑袋,苦苦地思考办法。
张有平与刘荞叶还真是没办法将崽崽每天栓在身边。张叫花终于找到了机会。村子里有人办喜事,请张有平与刘荞叶两口子去帮忙。张叫花本来也跟着父母去了,不过他偷偷地溜了回家。
张叫花家的钥匙放在门槛下面,将门槛下面的石头扳开,钥匙就摆在那里。门锁也是锁得住君子,锁不住小人。不过梅子坳民风朴素,一年也难得出一次入室盗窃事件。所以大家平时都很随意,不是出远门,大门一向都是敞开的。
这锁也不知道是哪个年代的铜锁,钥匙也是极其简单,估计拿一根铁丝,就能够轻易地弯出钥匙的模样。将钥匙伸进铜锁,轻轻转动,就听见咔嚓一声脆响,铜锁的锁扣弹了出来。
张叫花用力推开两扇厚重的大门,跨过门槛,进入家中。
张叫花要上山,先要摆个简单的香案请神。
上次请来的家神摆在神龛下面。张叫花在神龛前的方桌上燃烛焚香,斟满三碗米酒,坛主烧过钱纸,躬身念咒:志心皈命礼:奉请梅山大法主,梅山法主降坛场……
念完了咒语,又烧来了纸钱一凿。这个时候,梅山祖师算是已经到坛,张叫花接着念翻坛咒:……不论坛神并庙社,不论师道降坛场。弟子虔诚来相请,唯愿翻坛五郎亲降临。
张叫花在坛前跪下,手持一叠纸钱点燃,在空中划过一道半弧,然后放在桌下钵内。躬身大声唱道:“今有资江新田葛竹坪镇一渡水梅子坳土地管下张叫花,恭请祖师保佑,手不空回,人无受伤,狗不溅血。今日许下良愿,明日猪肉酬恩。”
这里张叫花向祖师许下宏愿,从山上回来,就必须还愿,否则就会被祖师怪罪。
请神之后,需要打卦,张叫花将手中的羊角卦,抛到地上,得到了现阳、圣、阴三个卦象,说明家神已经允许张叫花所请。张叫花这才从地上起来。
张叫花这才背了一个竹篓,手里拿着一柄柴刀,身上带了不少符咒。这一段时间,张叫花一直在为进山做准备。这些符咒就是他提前炼制好的。
虽然天气晴朗,温度却并不高,毕竟已经到了冬季。张叫花却只穿了两单衣服。自从练梅山桩功之后,张叫花一直穿得比较单薄。炼气聚气之后,张叫花已经是寒气难侵。自然不会惧怕这还不算寒冷的天气。跟村里那些穿得严严实实的屁孩相比,张叫花穿得实在是单薄。
秋天一来,山中大部分树木落叶之后,变得光丫丫的。茅草也变成了枯黄。在山里行走倒是更为方便。
与之前来山里的时候有些不同,这一次来,山里似乎特别安静。天气一冷,一些小动物都藏在洞穴里。它们在之前已经储备了充足的食物。这个时候,正是它们吃存粮的时候。
叶落了,想要从中找出需要的药物,极需眼力。若不是在梦里跟老道士师父,经常在山里行走,把本事锻炼起来,张叫花只怕只能空手而归。
有了梦中的经历,张叫花总是能够从枯枝败叶中,找出一些药材的踪迹。为了能够获得更好的收获,这一次,张叫花甚至深入到之前从来不敢进入的原始森林。
那边有很多常绿乔木,虽然已经到了冬季,但是那一带却依然是郁郁葱葱。走了没多远,张叫花就听到了溪水的叮咚之声。一条清澈的小溪出现在面前。小溪里的水没有多深,冬季干涸,水落下去很多,小溪很多地方露出了溪低的石块。溪流里有很多的小鱼在水中嬉戏。
靠近水的地方,往往也很多喜湿的药材。张叫花希望能够从溪边的树林里找到人参的踪迹。因为人参就是喜阴凉湿润的地方。如果梅山确实有野山参,应该在这溪流边找到他们的踪迹。
张叫花的想法是没错的,在溪边,他找到了很多的药材。其中很多都是需要的。
钻山豹进山之后,就变得跟平时完全不一样了,平时它就跟普通的狗没有什么两样,喜欢在小主人身上粘,讨小主人的喜欢。但是进山之后,它随时戒备着,对周围的动静非常的警惕。就像一个守护神一般,守护在张叫花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