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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带崽崽去了啊?”刘荞叶问道。
“我骑自行车去,路上那么滑,摔坏了崽崽怎么办?”张有平担心地说道。
没想到,刚说到张叫花,张叫花就睁开了眼睛。“爹,你带我去,我还能够帮你搬酒哩。”
“你怎么就醒过来了?崽崽,爹跟你说,今天你还是跟娘在家里算了。路上好滑的。爹不怕摔,但是摔坏了崽崽可就麻烦了。”张有平好言好语地想说服张叫花。
“你们大人说话怎么不算话啊。我又不要你带。说好的事情,竟然又反悔。”张叫花虽然没哭,眼睛却变红了。
“行了行了。让你爹带你去。待会坐在自行车上,被吹动冰棍,可不要怪你爹。”刘荞叶知道要是今天不让崽崽跟着去了街上,崽崽肯定是要闹腾一天才回消停的。
“这回可是娘说了让我去的。”张叫花立即阴转晴,脸上立即满是笑容。
“你要跟我去也行,你得把棉衣穿上,还要穿条毛线裤子,否则,我可敢带你去。”张有平其实不是担心崽崽被冻坏,而是怕被别人指指点点。他知道崽崽不会被冻坏,但是别人一定会以为他这个当爹的,对孩子太残酷。自己穿着棉衣,却只让崽崽穿一件单衣。谁看到了都会想歪了。
张叫花为了去上街,也很麻利地答应了下来。
刘荞叶也是脸上一喜,自己辛辛苦苦给崽崽做的衣服,总算能够派上用场了。
张有平为了让崽崽好坐一点,只绑了三桶酒,留出一个空来,给张叫花坐。铁架子上,刘荞叶给张叫花垫了一层破棉絮。坐在上面软绵绵的,不会将小屁屁磕着。
“爹不让你去,你偏要去。你可坐稳了,待会摔破了屁股可不许哭鼻子。”张有平警告说。其实他恨不得张叫花被他的话给吓住了,直接放弃了跟他去上街。
“我才不会哭鼻子。”张叫花自己爬上了座位,用手紧紧地抓住自行车的支架。
驮着两百斤的东西,张有平有些艰难地将自行车推了到了马路上,找了一个平路才敢蹬上了自行车。虽然张有平身强力壮,但这货物确实很重,张有平踩得很艰难。
张叫花见张有平踩得这么艰难,摇了一下手中的铃铛。金虎几个立即从铃铛里飞出。
张有平猛然感觉到脚下一松,仿佛踩着空车一样。
“崽崽。你没掉下去吧?”张有平问道。
“没呢。”张叫花抿着嘴笑。
“那酒呢?”张有平又问道。
“酒也没掉。”张叫花自然明白他爹为什么会问这样的话。但是他就是不告诉他。谁让他今天差点食言呢?心想自己这么大的作用,他竟然还不想让自己跟着来。
张有平骑的自行车越来越快,像离弦之箭一般,在马路上飞驶。
“哇!看!那个人骑车怎么骑得这么快?”
“咦。这雪天,竟然还能够骑车。真是厉害。”
……
张有平飞快地行驶,一下子吸引了大路上行人的注意。
本来到街上怎么都要将近四五十分钟的时间,结果这一回,张有平用了二十分钟多一点。这个速度让张有平自己都吃惊不已。虽然一路飞快行驶。快到镇上的时候,自行车竟然慢慢地减慢了。张有平看了一下自己手腕上的上海牌机械表,时间是早上八点。
因为是过年集。街上已经开始变得熙熙攘攘。过年的集市,管理并不严格。谁都不想在这大年三十搞出什么不愉快的事情。张有平找了一个地方将自行车停了下来。将三桶米酒放在一边,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张。
第155章 流血事件
“崽崽,你站在这里别动,爹去买张红纸过来,咱们把价格写上,也好让别人知道咱们这是在卖酒。对了还得去买个量酒的酒提子、漏斗来。”张有平想了想,还是要用红纸写个招牌,把价格标出来。这么大一桶的酒,估计别人也不会一桶一桶的买。
至于酒的价格,张有平准备按照米酒的价格来,梅子坳是一斤米换一斤酒。这酒的度数高,这么换肯定不划算。但是张有平总觉得这酒本来就是白捡的。能够买一般米酒的价格,似乎也算不错了。
“要得。”张叫花看了看不远处买包子的摊位,那包子的香味真的很勾人的胃啊。今天出来得早,张叫花虽然扒了两口饭,但是没怎么吃饱。
张有平急着把三桶酒卖掉,没顾得上看崽崽的眼神,撂下一句话,就急匆匆离开了。
张叫花闲着没事干,掏了一下衣服袋子,竟然在袋子里掏出一个红包来,张叫花急匆匆将红包打开,里面竟然有五块钱。不知道什么时候领了个红包忘记上交了。
张叫花嘿嘿一笑,留下金虎几个看着三桶酒与自行车,就去那个包子摊买包子去了。
一辆载重自行车、上面还有三满桶米酒,这可是一笔不小的财喜。立即被葛竹坪镇的二流子给盯上了。
孙丁贵、李发顶、袁仁强是三个原来都是火柴厂的工人,这几年随着一次性打火机泛滥,而且价格便宜,火柴厂的效益越来越差,工资都已经开始发不出来。其实老早就已经开始有人办理停薪留职,自谋生路去了。火柴厂周围开的这些店面,很多都是原来火柴厂的工人开的。孙丁贵、李发顶、袁仁强三人以前在厂里就是好吃懒做。现在厂子搞不下去了,他们也没有像别人那样去想法子赚钱。他们就一心想着赚点来得轻松的钱。比如,在街上随便找个由头,敲诈别人一些钱。葛竹坪镇常年都有市场,每天都会有农民到上街来出售自家的农产购买必须的物资。而且农民都是老实巴交,敲诈他们,一般也不敢做声。当然他们也只敢朝那些单独上街的老人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