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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方盖章了!
五月戳着碗里的饭粒。能听到义勇这么说, 她心里当然高兴, 但总觉得有点闷闷的感觉。
她在进行着自我反思, 思考着为什么她并没有太多恋爱的实感。
……究竟是他们的恋爱生活太过日常, 还是他们之前的日常生活过于恋爱感十足呢?
这是个好问题。
“不过, 这种时候,您倒是显得格外直率嘛。”她像是抱怨似的说。
怎么一开始的时候偏要那么别扭呢?真是搞不明白呢。
叹着气的五月如是想。
义勇抬起头,诧异地看着五月,以一种理所应当般的口吻问她:“难道我不够直率吗?”
“不直率!当然不直率!”
想也不想,五月立刻摇头否认。越否认她就越容易想到鼓起勇气告白的那天夜晚,于是她就不可避免地愈发觉得郁闷了。
她甚至恼怒地向义勇丢出了一句狠话。
“全世界最不直率的人就是你了!”
嫌这话听起来不够凶,五月还煞有介事地在句尾加上了重重的一声“哼”。
如此一来,便就更不像是在凶义勇了——倒像是在撒娇。
空气中顿时充斥满了恋爱的酸臭味。
义勇盯着五月气鼓鼓的脸看了好久。虽然真的很想摸一下,但他知道这会儿不能做这种事情。
他放下饭碗,双手撑着膝盖,一本正经地向五月一颔首,正声道:“我明白了。日后我会努力变得更加直率的。”
“唔……哦……”
五月闷声别开了脑袋。
说实话,听到义勇对她这么说,让她怪不好意思的。她其实就是想要对义勇发发小脾气而已,没想到收到的却是义勇无比认真的回应。
这就让她莫名产生几分迷之内疚了。她不禁开始自我反思,怀疑会不会是自己刚才的态度或是话语出现了什么不恰当的地方。
人生十七年中,从来都没有好好地向他人撒过娇或是闹过小脾气的五月,被这个问题卷入了深思之中。
苦苦思索了半天,五月都没有想出来什么头绪。不过她觉得义勇给出的承诺倒也没有错处,便认真地一点头。
“我会记住你这句话的——你自己也要好好记住哟!”
她说。
“嗯。”
怎么可能会轻易忘记呢。
吃完饭,五月悠悠闲闲地出了门,准备沐浴着午后温暖的日光散会儿步。
这是伤患五月的日常复健。
不过,今天她的身边,倒是多出来了一个义勇。
分明前几天义勇都没有不会陪她跑步,这会儿倒是主动愿意陪着她了。五月想不通原因。
不过,她也没必要想明白就是了。
走在阳光下,连肩头都染上了暖意。五月一边走,一边东张西望着,像是静不下心似的模样。
她尤其盯着路边的小河看了好久。
看着看着,她唤了一声:“义勇先生……”
“可以不用加‘先生’。”他轻声告诉她。
五月愣了一下,不知怎么的,居然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不用加“先生”的称呼,是不是意味着他们之间的关系有了质的飞跃了呢?
不对不对——本来就已经发生了质的飞跃了呀!
五月越想越高兴,忍不住蹦跶了起来,很自然地揽住义勇的手臂:“好!”
突如其来的柔软感,让义勇不禁愣了愣。他垂眸看向五月,无意间瞥见到了衣袖间漏出的短短一小截绷带。
“你的左手。”义勇指了指昨天帮忙缠绕在五月手臂上的绷带,“还没有好吗?”
“哦?”
被这么一说,五月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臂。她笑了起来,很随意地摆了摆手。
“快好了哦。伤疤就剩这——么一点了。”五月用手比划着伤疤的长度,轻快地说着,“不过,感觉有点伤到筋骨了。左手没办法用力合掌,有的时候还会不受控制地发抖。唔……就像现在这样。”
五月把左手举到义勇的眼前。
正向她说的那样,整只手都在微弱地抖动着。
这件事,义勇好像还是第一次听五月提起。
她苍白的指尖让义勇一阵心酸。他默默握住了她颤抖的左手——这只手总是要比他的冰凉一些。
被义勇宽大的手握着,五月蹦跶得更欢快了。
“看来我没办法当二刀流剑士了——啊,好讨厌!”她蹦跶着说,“不过也没什么大碍就是了。”
本来还想着成为二刀流剑士,让一义的日轮刀也陪着自己一同战斗。不过依着眼下的情况,似乎就只能让他的刀落灰了。
倒也不算是最糟糕的结果吧。五月想。
听着她轻松的语调,却让义勇不轻松。他很想说些什么,却被五月打断了。
“差点忘记要和你说的事情了。”一下一下,她拍着义勇的手,说道,“我觉得,我们可以在庭院里挖个小池塘,养养鱼啊水草啊什么,肯定很不错。”
顿了顿,她觉得有必要提醒一下义勇。
“因为你家的庭院,收拾得真的很糟糕。”
用“收拾得糟糕”这个词,好像都算是夸奖了。确切的说,义勇家的庭院压根就没有被怎么打理过。
天天面对着宛若自然野地的庭院,五月都快要受不住了,不然也不会提出这样“任性”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