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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预想的不同。
那位女性,并非能驱散所有严寒的骄阳;
却也不是毫无温度的霜雪。
非要做个比喻,她只是夜空中一抹明亮的月色,摇曳着在湖面上映照出星星点点的碎片。
这种矛盾的特性,或许正是她能吸引沉沦于黑暗之人的原因。
炎阳太过热烈,积雪又过于寒冷。
唯有月光的温柔,恰逢其时,略微照亮深不见底的海面。月亮是月亮,但她究竟空中皓月,还是水面上徒劳的一层月的影子,尚且未知。
“赤染铃歌,究竟能将太宰君改变到何种地步,我需要再观望一段时间。”
……
送走不知名的刺探者后,铃歌惋惜地将丸子的包装盒盖上,正要起身重新买一盒,从长椅上起身,面前阳光被一道瘦削的阴影覆盖。
她心不在焉抬起视线,扯了扯嘴角,表情僵硬地打招呼:“好巧。”
芥川面无表情看着她,漆黑的眼瞳,犹如吞噬了一切的洞穴。
“不巧,在下向地痞打探了消息,特意来找你的。”
他的声音低沉得像是从地底深渊中传来,周围热闹的声音如退潮般骤然消退。
铃歌咽了口唾沫,小心翼翼地解释:“我知道你可能不太信,我真不认识你要找的人。”
她最后一口气还没呼出,由芥川外套演变的灰色利刃风暴般突袭了她的头部。
如果命中,衣刃想必会刺穿她的喉咙,头也咕噜落地。
她敏捷地侧身躲开,深呼吸了一口气——
“你这人怎么这么不听人话啊!!”
单纯武力上,铃歌远胜芥川。
无论是压制,还是逃走,她都能轻松做到。
但芥川龙之介无疑是她迄今为止遇见最棘手的敌人。
原因无他,自从河边一战,接下来数日,无论她在外执行任务,还是街上闲逛,只要外出,总能遇见如地狱犬般嗅觉灵敏找上门的芥川,不分场合,不分地点对她发起袭击。
偏执到令人肃然起敬。
铃歌拿他一点办法也没有。不管是战胜他,还是逃跑,甚至妥协认输,都一点不影响芥川坚持不懈的攻击热情。
首领又不允许她杀死芥川。
导致铃歌现在见到芥川就怕。
“在下明白,仅凭流浪汉一面之词,不足以证明,曾与你同行的黑衣男子,就是在下要找的人。”面对铃歌质问,芥川目不转睛盯着她,回答同时,又有几条衣刃精准袭向铃歌要害,“在下很幸运,能与你这样的好手邂逅。”
她闻言惊愕地睁大眼睛。
铃歌终于知道芥川看起来也不像个傻的,为什么紧抓着她不放了。
她拿出小刀利落挥开衣刃弹雨,面露愤慨:“等等,我不是陪练啊——!!”
……
“首领,我要请假。”
首领办公室里,好不容易用“下次再战”为借口摆脱极其难缠的芥川,铃歌一本正经地提出。
“辛苦了,”太宰显然知道最近发生了什么,他微微托着腮,注视着灰头土脸的铃歌,有些好笑地弯起唇,“芥川君的训练怎么样了?”
……她是没有感情的陪练机器吗?
铃歌早猜到芥川不可能每次都这么巧地得到她行踪。
她叹了口气,一副垂头丧气的表情,想了会儿,平静又客观地评价:“异能发动太慢,比起防御更倾向于攻击,对衣刃的使用方式还有些粗糙,但是成长得很快。第一次在河边见面时,即使不用剑术,我也能完全躲开他的攻击,最近有时会遇上必须用刀格挡的情况。”
“话说回来,太宰先生想锻炼芥川,让他加入港口Mafia不就好了?”
她不能理解首领如此迂回的理由。
“我并没有这个打算,有更合适他的地方。”太宰收敛了笑容。
意识到这件事是一个禁区,铃歌绕开了话题。
“但是芥川君实在太执着了,”她痛苦地说,“完全不懂点到即止!伤得越重,越热血沸腾,反击也越狠,我严重怀疑他生理构造异于常人,没有痛觉神经。拖他的福,我昨天梦里都在被他追杀,才买的外套也被他砍毁了。”
太宰看着衣服上破口。
“差不多想象得到,”他想起芥川过分纠缠的性格特征,表情变得有些无奈,“既然铃歌这么累了,就休息段时间吧。一周后见。”
“一周?”铃歌对于他规定的这个时间有些好奇与困惑。
太宰含笑:“那一天有重要的事要对你说。”
……
成功请假后,为了躲芥川,铃歌直接逃回了α世界。
拜托波本查的消息还没有回信。
α的天空湛蓝,如同细致打磨的蓝宝石,镶嵌着丝绒一样的云彩。
铃歌心情很好地外出透气,没有来自敌人的突袭,她在商场外小推车买了草莓圣代,又帮公园的一个小孩子摘下了快飞到树上的氢气球。
她用塑料小勺舀着冰淇淋,步履轻快经过僻巷时,敏锐察觉极深处的破空声。
此处靠近海港,人烟罕至,再走几步,就能望见波光粼粼的大海。
“不、不要——救命!救救我!!”
铃歌挪了挪脚,正要加快步伐,一个黑西装的人影跌撞地冲出冷巷,与她撞个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