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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在这个喜欢乱动淘气的年纪,倒也难得。
昭座线条分明的脸上露出笑容来,“阿娖倒是勤勉,若是好好调*教。日后说不定也是一哲妇。”
楚国与中原几国不同,并不将妇人有才看作不祥,甚至允许王后、夫人参政。贵族们也是以妻为内助,时不时和妻子商讨外事。就是平常人家妇人掌家也不是什么稀奇事。
周人曾经就对楚国允许妇人参与国政的做法严重看不惯。
夫妻俩说些轻松的话题后,也就到了晚食的时间。
晚食是和孩子们一起用的,因为男主人回来所以食物也格外丰盛。昭娖跪坐在那里,看着青铜器里装着的被煎炸的冒光的鸿。然后又扭头看了看青铜豆里的野鸡羹。耳朵里是那边敲响的楚乐。
贵族用膳食有乐并不是什么特别奇怪的事情,昭氏为楚国公室也是如此。
青铜钟的乐声格外悠长,但是对着昭娖这个乐盲来说,真的是对牛弹琴了。
现在昭娖也没心情去聆听欣赏着悠长的楚乐,她现在对着一桌子的野味犯难。
她、她不怎么喜欢吃野味呃……
上次她见识到的和黄鹄、鸽还有酸甜作料一起炖的豹肉,胃里就各种翻腾。
最后还是喝了几口大羹,吃了些肉。所幸味道还不是让她彻底无法接受。这时候的饭食真的是比较原味,而不是由调味品堆出来的。
嚼着口里的肉脯,昭娖看向昭座那边。楚人以东为贵,昭座的位置自然是东边。此时昭座手持青铜酒爵喝酒。
一口喝尽,正好瞅见昭娖看他。粉雕玉琢的小女孩儿带点小兔子般的怯意,眼巴巴的瞅着他。
放下手中的酒爵,“阿娖看阿父做甚?”
小女孩眨巴眨巴眼睛,“阿娖想知道阿父刚才在喝什么。”自从能睁眼,她没有看这位生父多少次。这次她就是想瞅瞅他长得啥样。
真心而论,昭座长得比较符合楚国人对于男人的审美:高大健壮,而且有一把好胡须。但是看在昭娖眼里就比较悲剧。
在她心里,留胡子的不是啥艺术人士就是特殊人群。看着个大胡子感觉真奇怪。
这审美筑起的鸿沟还真的难跨过。
☆、婢女
她朝着昭座的腰瞟去,可惜他的腰被几案挡去了看不到。楚人好细腰,不仅美女腰细,就连士人都流行细腰风。
楚灵王好细腰,朝中多菜色。其实楚灵王好的乃是男人腰,女人腰细或许容易,但是男人腰细也只能靠顿顿野菜外加丝绦束腰了。于是一个个大老爷们扶墙而起外加一脸菜色。昭娖不知自己这个高大威猛的阿父是否也拥有着让人眼红的细腰。
她瞪大了一双眼,乌黑的眼珠溜溜的。
昭座自然也不会知道的想法,他向昭娖的位置一挥手。就有奚隶捧了酒樽跪在她案前。
“哎?”她有些弄不明白昭座的意思。
“想知阿父所饮之物,阿娖自己喝口就知道了。”抚一把美髯,昭座笑道。坐在一旁的郑氏倒是脸露不快。
“孩子那么小,夫君这是作甚。”郑氏在一旁道。
“我们楚人没有不能饮酒之人,阿娖好奇便让她试试。”说完,昭座看着还呆跪坐在那里的昭娖,“阿娖,这是兰陵所产美酒,还不尝尝?”
这边伪儿童低头瞅了瞅自己两只肉肉的小爪子,差点当场泪奔,“阿娖拿不起来。”
昭座哈哈大笑,让昭娖的乳母替她接过酒樽,将酒尊中的酒倒些到漆耳杯里。鱼用箸沾了青铜酒樽中的酒液,想往她嘴边送。
“那点太少,要喝就喝一口,莫要浅尝。”昭座看见乳母的动作,出言道。
让一个五岁的女孩子喝酒,这里面是不是哪里不科学?昭娖看着已经被移到自己跟前的漆耳杯想道。不过对于古酒的好奇立刻把疑惑给打了下去。
犹如小猫喝水,她捧起耳杯,清凉的酒液入口。淡淡的辛辣立刻就在口腔里弥漫开来,这个时代的酒液浓度不高。她前世只喝过葡萄酒之类,而且是能不碰酒就不碰。到了这个时代后更是没什么机会碰酒。她身体也的确是五岁稚龄。一时间倒是有些受不了。
她立刻放开手中的漆耳杯,捂着胸口咳咳咳的咳嗽。舌头上的辣味感觉一直要延伸到胃里去。
“如何?阿娖。”咳的泪眼朦胧,听得东面来这么一句。
“味辛。”等到好些了她才回答。
“阿娖日后喝惯了就好了。”昭座看着满脸通红的女儿道。辛味的东西对于楚人来说并不算什么,他们在日常的饮食中也喜欢吃味辣的食物,酒也是不可缺少之物。
“阿父,孩儿也要饮酒!”见到妹妹喝酒昭成也不甘落后嚷了起来。
六岁小屁孩还要喝酒。伪儿童在心里翻个白眼。
已经缓过来的昭娖端端正正跪坐在那里和昭成做鲜明对照组。
昭成倒也真的得了酒,不过因为喝的有些急咳嗽的眼泪直飞,倒是比她当时难看些。
晚间是没啥夜生活的,吃过东西就被乳母带着一大群侍女簇拥着回房间了。青铜武士烛奴一双青铜手臂上拖着烛火,将室内照得透亮。
昭娖回到自己房间,肚子吃饱了。又因为白天已经睡过了这时候并不渴睡,于是她又忧心自己将来问题了。
跪坐实在是让腿受累,她干脆把两腿伸直踞坐。在一旁的鱼看了吓得不得了赶紧过来劝“少君这是作甚,这样实在是无礼啊。”女孩子伸开两条腿踞坐像什么样子?啊呀呀呀!连袍里面的下裳都露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