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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馆,便是妓*院。早在春秋时代管仲当政之时在齐国很是风行。
    张良一听,脸色瞬时寒冷似腊月里如刀子的凛风,他甩袖而去,只留下一句“荒谬!”
    “丈夫十六晓人事也算是常情,怎么那大火气。”游侠儿看张良拂袖而去,摸不着头脑说道。
    游侠儿大老粗惯了,向来不知道低调的美德。因此即使他自认为声音很低,实际上张良已经听见了。他脚下一滞,脸上立即苍白了些。
    作者有话要说:话说我把这章给基友看,基友说你是怀着写肉的心情写的吧。我的节操……嘤嘤
    ☆、美人
    因为临近初夏,这下邳的天气竟然如同捉摸不定多变的楚地。明明方才还是艳阳高照,让人流汗,转眼间和翻脸撒泼的女人天上乌云滚滚,弄得白日里竟然和夜里似的伸手不见五指。闪电在云层中闪现,炸雷轰然作响。
    “轰隆——”雷电交织,风雨交加,格外骇人。
    “哇——!阿母!”小小的院子里四岁的小男孩受不了巨大的雷声,吓得嚎啕大哭一头扎进母亲怀里。年轻的妇人温言哄拍着怀中大哭着的孩子。
    张良听着那厢幼童嚎啕大哭的声音,自己一个人跪坐在榻上。闪电闪过,将室内照的透亮。同样也将他的面容映的雪白。他坐在那里沉默着,保持着那对于普通人来说太过端正辛苦的坐姿。他似乎不在乎自己双腿是否会因为长时间的端坐而变得血气不通渐渐麻木。就算是再古板的贵族和儒生,也会在自己的袖下放置一个隐几来轻快轻快。这样的端正坐姿实在是不堪长时间忍受的。
    可是他坐在那里一动不动,似是自罚。
    屋外风雨声交加伴随着怒雷炸响声,他不动如山。
    “张子。”少年尚未脱去清脆的稚气嗓音在他耳畔响起,在这雷声阵阵中格外清晰。心下一颤。他抬眼去看门口,却发现没有那个少年的身影,只有狂风夹着雨丝卷进门缝来。
    他乌黑的眼盯着不断有风雨吹卷起来的门缝,门外风雨如晦。他的心思却不知道飘向了何处。开得正盛的桃花树下,妍丽得能把那满树桃华比下去的笑靥。还有那双眼里闪过的惊惧和羞恼。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宜其室家。桃之夭夭,有蕡其实。之子于归,宜其家室。桃之夭夭,其叶蓁蓁。之子于归,宜其家人。”他轻念出声,读完后却惊然发现这是在昏礼上所唱的。
    即使邵成有多长的像女子,但毕竟不是。而他如此实在是下作。那个人甚至还照顾过几次病中的自己。唇边勾起一抹惨笑他起身。双腿因为长时的跪坐变得有些不灵活,他起身下榻穿履,竟然眼前一花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摔下去。
    穿上鞋履,张良拉开门扉,豆大的雨滴重重的打到他脸上身上,带来点点痛意。眼前风云巨变天地似乎都要变成盘古开天地似的混沌。大风卷刮而来似乎要哦将人。他再也没犹豫,一步都踏进这暴风雨中。
    瓢泼大雨砸在他的身上,淋湿了他的外衣,一层一层向最里透去。发髻此时被淋的湿透,谁不断的顺着他的面庞一股劲的流过脖颈一路流进深衣方领里。
    雨水迷了双眼,他所幸闭了眼仰起头任由自己被雨水冲刷。袖中的双手缓缓攥紧。指甲刺破进到肉里去。手背上的经络鼓爆出来。
    **
    昭娖是接近傍晚时分才回来。她还没走到院子门前,就看见越夫拢着双手站在门口满脸的着急之色。
    他在门口时不时徘徊抬头张望,当他看见昭娖就在不远处时,立刻就寻着主心骨似的佝偻下身子趋步走上前。
    “少主,不好啦。”他弯着腰轻轻说道。
    “怎了?”此时地上都是水洼,她小心着不要一脚踏下去弄脏了袜履。
    “今日天下大雨,先生不知怎了,竟然站在雨中挨了一顿好淋。”越夫没说的是张良一直站到雨停为止。
    当时他和吴丫两个人都看呆了,而张良只是面无表情的看了他们一眼径自走回了房间。
    昭娖听了越夫的话,眉头皱起。她依稀记得张良有旧伤似乎是受不得湿寒之气。她抿紧了嘴唇,双手稍稍把身上长曲裾提起一些就提步子朝门内走。
    她大步走到张良门前,伸手轻轻敲了三下,听到里面并无动静。不由得干脆推门直入。
    昭娖望见一个只着中衣的人散着头发正侧躺在榻上。她走过去仔细一看,张良背对着她躺在塌上,乌黑的长发散开来有些还搭在塌边正嗒嗒的滴落着水。长发平摊的周围也是有深色的水渍。
    昭娖赶紧走上去弯下腰来就要把张良从塌上拉起来。
    “子房,快起来。”她手拉住他的手,却被他灼热的体温给烫了缩了手。昭娖赶紧把他翻了个身子,见他双眉紧蹙,唇色苍白。
    看他这样子,昭娖就知道肯定是因为是受了凉。
    “头发还湿着就敢往塌上躺,你到底是多不惜命!”昭娖心中恼火冲他说了这么句。站起身来就高声唤屋外的吴丫和越夫“快准备热水!把箱底里那个盒子拿出来!”
    一顿慌乱,昭娖吩咐越夫给张良净身,自己抱着盒子跑到柴房里烧炭。
    盒子里是当初逃难时郑氏命人收拾起来的一个鎏金镂空花鱼纹薰球。这个东西被压在一堆杂物里好几年才被收拾出来。后来郑氏见她要出门远游,当心她路途上会有什么不便,就把这个塞进了她的行李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