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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平笑,昭娖自然也不好冷着个脸。她放下双手也露出个笑脸来。
    “平今日项将军帐中见过似乎见过军士?”相见的那第一眼陈平的确是惊讶的,如今借着微弱的火光他看清她的面庞。昭娖的面皮火光下显不出白日的那般白皙,眉毛浓黑不见任何修饰的痕迹。听面前的嗓音完全就是十几岁少年,完全不见女子的娇柔音色。陈平几乎是要认为自己是不是当初记错了,可细细一想,天下若是有两个长相一模一样的女子也就罢了。可一模一样长相的男女,就算是亲身兄妹也不可能相似到如此地步。
    “……是”昭娖半张了张口,回了一个是。她的这长相给留下稍许印象也不是什么特别奇怪的事情。
    “平冒失,敢问军士大名?”这话说的理直气壮。陈平看出能长时间留项籍帐中的自然不可能是普通的兵卒,若是还是这么用“军士”称呼难免落了个失礼。就是对昭娖本来说也是受到了失礼的对待。
    “下昭成。将军身边的舍。”她看着陈平一脸的知晓了,也不知道他真的只是打算问问,还是别有打算。昭娖转念一想,自己现也没有什么让陈平算计的,心头立刻就放松了。
    虽然感觉这种谋士好算计,但昭娖不信他们连问个名字还能算计那么多。
    “昭舍。”陈平颔首。
    “先恕下前去盥洗一番。”酒后体温上升,就连额上都细细的出了一层汗。
    陈平侧身让开,转过身去并不看昭娖盥洗。远处兵卒巡视整齐的脚步声传来。淡黄的光他眸子蒙上了一层朦胧的光晕。。
    昭娖洗完脸,回过身来愕然发现陈平还留原地,背着她迎风而立。他身材高大衣衫翩跹颇有几分玉树而立的感觉,
    “陈先生?”昭娖走到陈平身旁轻声问道。
    陈平转过身来浅笑,他垂下眼,纤长的睫毛眼下投下一圈阴影,“平初来楚营,生地不熟。已忘自己所住之所哪里了?”
    “怎么不问兵卒?”
    陈平摇了摇头,面上颇有些苦笑的意味。
    “兵卒大多不认得平,而平……也不通楚语。”
    昭娖看向陈平的眼光中立即就带上些许的同情。
    春秋战国的风气仍然浓烈,各国之间基本是一个地方一个调。齐国到了楚国也要听不懂一个词,而各国之间通用的夏言只是士和贵族学习。其他国家的国自己家乡除了徭役和兵役都难得离
    作者有话要说:陈平美人……不要大意的
    79愤懑
    昭娖带着新来乍到的陈平在楚营里窜走,陈平颀长的身姿引来众多楚兵的侧目。楚地地热,男子身材大多不高,像项籍那样的基本是沙子里掏珍珠。北方男子身长普遍要比南方高一些。
    陈平偶尔听见楚人的低低私语。虽然他听不懂话语的内容,但也能大致能猜到他们在谈论他的长相和身长。楚兵对昭娖很恭谨,陈平只见昭娖拉住一个楚兵眼角瞟了一眼他,开口说了一些什么,楚兵听后立即相当恭敬的为她指明了个方向。
    昭娖就这样一路把陈平待到他所居住的帐篷前。陈平抬起双手行礼道谢,昭娖还礼之后转身正欲离开,突然背后传来一声轻呼“昭舍人请留步。”
    昭娖疑惑的回过身,只见陈平站在原地嘴角噙着一抹温和的微笑。他抬起手臂,宽袖随着他的动作滑下,露出一段白皙的手臂来。只见他的指尖朝着他自己的额角点了点。
    青色的袍袖和那截手臂映衬的更加显得他肤白,昭娖脸上呆了一会,然后傻傻的伸手触向与陈平方才一样的位置。手指触摸到一片濡湿还有冰凉的发丝。这么久昭娖竟然没有发现自己额发竟然有发丝乱了。
    看见昭娖一句发现她的额发有乱,陈平再次持起双手向昭娖一礼。脸上原本温和的笑意里带了稍许的快活,他转过身去手撩开营帐前的垂布侧首进去。
    昭娖看着陈平颀长的身影一下子消失在垂下的幕布中。
    她手指迅速将额角的发丝顺好,走回自己居住的营帐中。原本她是和龙且虞子期居住在一个营帐里的,如今他们三人如今各得了军职,倒不用再像以往那般挤在一起了。
    昭娖回帐,将身上的漆髹甲甲扣解开,随着束缚的失去。甲衣立刻脱离了她的身体。昭娖提着那副沉重的髹漆甲丢在塌边,坐在塌上把短靿靴脱去的时候。营口的幕布却被人撩起来。
    昭娖的动作就遁在那里。虞子期年轻俊朗的脸在营帐中的烛火下越发模糊。
    “子瑜?”低沉的男声让昭娖挺直了腰。虞子期并没有穿合甲,只是一副断深衣的打扮。
    “子期,这么晚了还不歇息?”昭娖来不及再把脱下的短靿靴穿回去。只要赶紧在榻上跪坐好。
    “这才刚入夜,入睡也未免过早。”他也不见外。平常三个人都是见惯了的,他也坐到离塌不远的坐床上。
    坐下后虞子期沉默半饷并不开口说话。外头蟋蟀鸣叫和兵卒走动寻营的声响在这一片寂静中格外明显。
    “子瑜……”虞子期开口道,“将来反秦大业有成。你想做什么。”
    昭娖被他问的一愣,不禁抬起头去看他。发现他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在此时越发幽深。她转过眼,微微低下头。不一会就笑了出来。
    “如果我昭成能活到那个时候的话……”昭娖的笑在朦胧的烛火里格外模糊不清。战场上变化万千,就算是主将也有可能丧命。她当初一心一意想要从秦军手里活下来,结果现在她又把头往秦军长戟下伸。哪天真血溅沙场了都是她自找的怨不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