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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气虽冷,但小河水面上没有结冰。岸边土上的干枯的黄草在冬风中颤抖摇摆着。昭娖低下眼看着那些枯草,想起已经逼近的大战,心情不由得更加烦躁。这种和大规模秦兵对上的战役,她还没遇上过。前几次能活下来算是侥幸,但是恐怕也没有这个运气次次侥幸。即使昭娖觉得自己能活到现在已经是幸运。可她还是很害怕很焦躁。
    历史上记载的都是那些大名鼎鼎的,他们麾□边的那些人下场如何除去那几个有名提过的,还有一些是不为人所知的。
    那些人的下场也叫人难以乐观起来。
    心里一阵一阵的堵的难受。流水潺潺,入眼处皆是一片凄凉和衰败。而这种衰败又在她心里的恐惧和迷茫中倒了一壶油。
    “去!”昭娖心中的飞起一脚,踢起一块石头。石头飞起划过一道弧线,“咚”的一声砸进河水里。石头没入河面沉在浑浊中再也难以分辨。
    她睁大了一双眼,嘴张开,大口大口的吸着气。赵地冷冽的空气吸进气管冷的她舌头都要被冻掉。彻骨的寒冷却化不开心底的迷茫。突然之间她觉得天地茫茫可是道路在何方,却根本不知道。
    此时士兵们提着木桶来汲水做饭了。见着昭娖站在河边不禁摸不着头脑。虽然士兵们并不是人人都认得她,但是也能从她身上的盔甲发型上能看出这个人的军衔和爵位。
    “大、大夫?”士兵们放下手中的木桶就要行礼。
    昭娖听见背后的脚步声转过身来,齐刷刷的赤色映入眼中。楚人尚赤,军服和军旗都是赤色。这代表火焰的赤色给萧瑟衰败的冬日增添了一抹别样的活力。
    她笑了笑,“可是出来汲水做羹的?这几日还能得饱么?”
    士卒听得她发问,连忙答道“都是能饱的。”冬季本不适合出兵,最适合打仗的算是春秋,宋义当时出兵的时候正好是秋季,但他有意耽误军机,愣是活活给拖到了寒冬。寒冬之时即使是地广物产丰富的楚国供应军粮也格外吃力,尤其还是这种远赴赵国内部的作战。
    在这种情况下,兵卒们偶尔吃不饱肚子也不是太稀奇。
    昭娖听到士卒说能吃饱后,微笑着点了点头,“能饱腹就好。”说罢,点头离开。
    赤色的大旗在凛冽的寒风中翻卷,赵地虽冷,但也是干冷。比起南地里湿冷如同泡在冰水里又好上一些。
    今年的冬季又比往年要暖和些。往年这个时候,河水都会结一层厚冰,旗子也会冻的翻卷不开。
    楚兵们手持武器走在自己的营帐间,煮着食物的釜内冒出热腾腾的香气。食物的香气让士卒们面上展现从心底发出的笑容。前阵子英布扰乱秦军粮道,抢夺来许多秦军粮食。而这些军粮自然要给楚军消耗的。
    此时的王离军营内,因为楚军切断章邯军队他们供应军粮的甬道,军中军粮短缺,士兵们面有菜色甚至因为饥渴能兵器都不能好好拿起了。他们莫不切盼着中军大帐里的主将能为军粮被阻的事情出个决策。
    可是偏偏王离选择了在原地消极等待,等章邯打通被楚军扰乱的甬道将军粮送上。他根本就没怎么考虑自己主动去打通粮道。
    王离出身秦国大将之家,他的祖父便是灭了除韩国之外的其他山东五国的王翦。王离出身世家,提拔的也非常快,始皇二十八年已经是被封彻侯为二十爵位之首,爵位官职远在章邯之上。而且巨鹿战场王离主攻城,章邯主供应军粮。
    他安心理得的等章邯将军粮送过来。出身显贵不知人间疾苦的王离在军中苦苦思索怎样攻破巨鹿,却没发现他自己军营中的士兵饿的都不能拿好兵器了。
    王离的这一手,可真是把他自己营下的秦军和章邯都坑了。
    甬道被毁,辎重车辆被楚军尽数劫去。身在棘原的章邯一听到楚军劫粮毁甬道,在震惊之余稍加思索就明白了楚军的意图。斩断围困巨鹿的九原军团的供给,还有切断棘原军和王离军之间的联系。
    王离的军团原是驻守九原郡的军队,常年和匈奴作战,性情彪悍。若是真遭到楚军的攻伐,也能撑两天。
    中军大帐内传来外面士兵巡营的脚步声,章邯突然觉得一阵深深的疲倦从心底袭来。楚军摧毁粮道,而王离方面也无任何消息传来。自己的军衔和爵位也根本无法传令指挥王离。一切只能靠他自己来想办法。
    王离缺粮后迟迟按兵不动,位于棘原的章邯军逼近漳水。让项籍在大感意外之余,又隐隐觉察到自己的机会来了。他在营帐中当着楚军各系主将勉强能沉住气,待到众人散去,营帐内只留下他的嫡系和项氏族人后。他终于按压不住心底的喜意,笑了出来。
    “如今章邯派军漳水,肯定不放心棘原无人镇守落入我等手中。势必要分散兵力守之,那么就算章邯渡过漳水,其兵力也不能同他过去相比。原本以为摧毁粮道出兵的是王离,章邯老儿倒是比那王离更急迫。”项籍站在羊皮地图前面色红润神情亢奋。
    “此等机遇可遇而不可求。上将军欲击之乎?”这种场景下,项伯无疑是最有资格发言的人。其他人都不能抢在他前头。
    “叔父,这打还是要打。但……吕臣等系可真愿意和秦军一战?”项籍似笑非笑,看向项伯。手指间轻轻摆弄着翎羽。
    “上将军可是担心其他……”项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