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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他妈也不知道这小子从横滨带到东京怎么就突然变异了啊!保质期这么短的么?
“小崽子,流浪街头时当然会努力做出一副可爱模样好被人捡回家养,确定会被善待后胆子立刻大上十倍,这难道不是正常的事?”
她摇头笑了两声,森先生看看她的脸色,确认夫人并没有生气更没有想太多,也跟着笑起来:“他们才刚认识五分钟就能相处的这么好,想必将来能成为很好的朋友。”
嗯,损友也是友。
钻石,需要用钻石来打磨。他幸运的在一堆瓦砾里翻捡出了两块。
说话间浴室门再次打开,两个男孩各自垂头丧气走出来。
“坐下吃饭。”
兰波瞄了一眼,连骨头都没断,看来中也到底还是手下留情了。
大概是给捡了垃圾回家的无良后爸一个面子。
午饭是森鸥外带的外卖,中也带的那份没派上用场,转作下午茶对待。吃过饭森先生收拾厨房打扫卫生,把洁癖和强迫症的症状发挥到极致,本就没什么烟火气的厨房被他清理得如同售楼部样板间。兰波教授则继续研究拉丁语教案,生怕两个孩子无聊她专门指了指电视和书房对他们道:“打游戏也行,看书也行,出去玩也行,随你们的便。”
对于精力充沛的年轻人来说,都已经到了暑假的尾巴,当然要抓紧时间出门浪。两个少年互相鄙视了对方一番,同时起身点头:“哦,那,出去玩了。”
“不要去危险的地方。”兰波教授加了一句说给太宰治听,黑发少年眼睛就眯成两条缝乖得几乎“喵”出来:“好~”
中也斜了他一眼:呵呵,弱鸡,马屁精。
“嗯,中也君是哥哥,就拜托你了。”森先生很把自己当回事儿的从厨房探出头说话,橘发少年抬手向他打了个招呼,换上鞋手往衣兜里一塞相当帅气。
太宰翻了个白眼:没脑子,幸运儿,哼。
玄关门开了又关,外面很快传来大门关闭的声音。还有两个少年吵吵嚷嚷要打赌比赛的动静:“那就比赛推理吧,输了的人要像条狗一样无条件服从赢了的人一件事。”
“无论比什么,我都是不会输的!”
兰波一听就觉得中也要倒霉,她已经想起来这个脑袋毛茸茸的崽子为什么有些眼熟——这不是一枪击倒可达鸭把森先生给衬到泥里去了的作弊高手么!
嘛……人这一辈子,不被人坑几次,那是不可能的。就像打疫苗一样,趁年龄小早早挨几回无伤大雅的骗,总好过将来长大被人骗的找不着北,她自己就是个鲜明的例子。
算了,自求多福吧儿砸!
家里只剩下两个“孤寡老人”,森先生总算把厨房擦出手术室的效果,洗干净手相当有成就感的坐在兰波对面享受自己难得的假日……所谓任务,只要卡在假期结束后工作时间到来前完成就行了,他的目标可不是给PortMafia现任首领打工。
他自然的从兰波卧室找出上次没看完的《西方哲学史》,客厅安静下来,除了呼吸声只有纸张翻动的声音。
看了不到一章也就一个小时,夫人果然又缩在沙发上睡着了。
替她盖上被子,森鸥外摇头失笑。她还很年轻,今年才只有二十四岁,相比之下自己走在路上已经会被JK们喊欧吉桑了……真是让人绝望的称呼。
夫人安静的睡颜就像一幅深邃细腻的油画。大概上天对漂亮的人也格外优待,秋日暖阳为她打上光影,长长的睫毛随着呼吸微微颤动,在白瓷一般的脸颊上留下一小片阴影。
她真的睡着了。
作为医生,他当然分得清装睡与真睡之间的不同。
这么信任我真的好吗,夫人?
《西方哲学史》被扔在沙发上和拉丁语教案作伴,抱着妻子一起躺在床上看她大概看了十分钟,前军医放任自己陷入睡眠。在横滨海边那五座大楼里别说午睡,晚上睡觉都恨不得睁着一只眼睛,也就只有东京这边有夫人在的家里他才敢允许自己如此放松。
一个小时后,衣袋里震动的手机吵醒了森鸥外,坐起来点开一看……嗯,拜此前经常出入警局所赐,类似的号码熟到不能更熟。
他看了眼没有苏醒迹象的兰波,轻手轻脚离开卧室点开接听键,对面传来警局工作人员公事公办的声音:“您好,请问是中原中也和太宰治的监护人森先生吗?这里是XX区警局。”
森鸥外:“……啊。”
“令郎卷入了一件街头纷争,笔录已经做完,麻烦您来一趟把他们保释出去。”
森鸥外:“……嗯。”
“今后请务必好好教育孩子。”
森鸥外:“……是。”
身后传来衣物摩擦声,他挂断电话转身微笑:“吵醒夫人了?”
兰波揉揉眼睛,睡衣凌乱,看上去凭空小了七、八岁,要不是身高在这里摆着说她是个小姑娘也没什么违和感:“没有,也该醒了,怎么?”
“中也君和太宰君遇到了点小麻烦,我这就去带他们回来,夫人在家等待即可。”他一点也不觉得两个便宜儿子同时进局子有什么问题,或者说从他们一起走出大门他就已经料想过发生这种事情的可能性有多大。
东京都这边的警察,明显比横滨那边的要敬业啊……
黑发男人穿上西装外套,带着手机出门,兰波找到自己的教案继续边看边打瞌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