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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人人到,兰波好像看到了什么突然从瞄准镜上挪开。她放下TAC50侧到窗口朝外看,森先生贴在另外一侧哗啦一下子笑得春光灿烂。
    茶餐厅门口恰好涌来一群大学生,好像在做社会调查,一个穿着沙色长风衣头发毛茸茸的高个子黑发青年趁机偷偷混进去,没过一会儿一个金发青年西装笔挺的夹了份报纸也走进去。
    这两个人明显相识,选择落座的位置也很有趣,正好卡了个死角不会被躲在最深处的俄罗斯人看见,却又堵在离开这家茶餐厅的必经之路上。
    “emmmmmm……”兰波歪了下头,重新架好狙/击枪:“看来太宰还是被你压榨得太过了,你看看这孩子瘦的,风大一点都能把他给吹起来。”
    “什么啊,太宰君是因为有夫人宠着才会日渐膨胀飘上天,和风速没关系。”
    森先生笑得越发灿烂。
    这对无良夫妻就守在窗边眼看“次子”恶趣味的吓唬“国际友人”,俄罗斯青年被人堵个正着自然跑不了,唯有双手抱头状似服从。得到通知赶来的异能特务科下属“黑衣战队”彻底将他包围。一个士兵放下枪上前想用约束带束缚他的双手,这人脸上露出轻蔑的嘲弄。
    “不好!”太宰急转起身的瞬间一颗子弹打断了陀思妥耶夫斯基发动异能力杀人的过程。士兵五官渗血倒在地上,好在没有失去生命。左腹被人从后方精准命中,陀思妥耶夫斯基同样倒在地面——老子只是个贫血体弱的俄罗斯宝宝啊!M!SKBL!
    子弹穿透他的身体嵌入地板,要不是和瓷砖水泥相击发出声音,直到这一刻都不会有人发现竟然还有黄雀躲在他们身后。
    为了不死,陀思妥耶夫斯基只能毫无尊严的任由异能特务科派遣士兵把自己抬起来先送进监狱所属医院,想必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内他都会老实些。
    “哼!”
    兰波教授迅速拆卸枪/管打扫战场,等过来搜查现场的警官们冲进这间空屋子时里面已经连□□反应都检测不出来了。
    一位留着黑色长卷发穿着细肩带长裙的美丽女士坐在隔壁,被问起来她只说在这里和丈夫讨论关于离婚的问题(?),她的丈夫早在半个小时前就负气离去。
    (被无情打包塞进亚空间的森先生:“……喵喵喵?_(:з」∠)_……”)
    其他任何一个房间里的客人都比她要可疑上一百万倍,这位美丽的女士很快就得到放行许可。
    她小心翼翼的拎起裙角走下楼梯,不但温顺的配合警察们的调查工作,离开前还客气有礼笑着点头道谢。
    这一定是位出身不凡的大家闺秀!
    兰波教授一点也不着急的散着步离开“作案现场”,遇到红绿灯还要停在安全线内耐心等待。一枝带着叶子,不知道是从哪家店铺花圃里现折的火红玫瑰被人举到她面前,抬头看去,举着花的人手腕以上结结实实一圈一圈缠满绷带。
    原来太宰治包在绷带里的那只眼睛一点事都没有!
    兰波教授抬头顺着他左边的眼睛包括半张脸仔细看了一圈,小声嘀咕了一句:“竟然没有颜色分层?”
    “?”
    黑发青年没有听清楚,手里拿着的花又向前递了递:“小姐,看在上帝的份儿上,求您无论如何接受这支花,就好比接受我的心~”
    经过变声期后奶声奶气说什么都像在撒娇的声音变得温柔悦耳,只听说话绝对想象不到这家伙到底有多能闯祸多会气人。
    “你不会不知道吧,不是所有欧洲人都信仰上帝?”
    教授小姐突然抬手RUA了一把他海藻般毛茸茸的脑袋,对方蹬鼻子上脸按住她的手放在自己脸上,大庭广众之下干脆利索单膝跪地好像背后盛开了一片闪光白蔷薇:“小姐,此时此刻,您就是我的信仰,要不要试着和我一起殉情?殉情~这个词实在是太美好了~”
    这孩子脑壳里的病症实在是太严重了。
    兰波向后甩了下头发,恰到好处的微风替她将发丝拂至身后。仿佛被神明眷顾的女人眼波忧郁,就在人们都以为她会说些什么的时候,这位过于美丽优雅的女士提起裙子就是一个回旋踢,正中面前黑发青年的下巴将人击倒在地。
    一击命中,女士害羞的抖了抖裙摆冲四周吓了一跳的无辜路人欠身致意,然后拎起青年的领子像拖条抹布一样拖着人就走。
    她离开的姿态优雅矜持,就像女王理直气壮提前从无聊的酒会退场。路人纷纷让开通道,眼看着她就这样一手提起长裙一手拖着个人,挺胸抬头转了个弯,不见了。
    “小姐~小姐这样会不会不太好?您这么热情我是很喜欢啦,但是这样会不会太快了些,我是说……”一路被拖进暗巷的青年嘴巴贱兮兮的,直到两面开刃的巨大镰刀将他圈在死角无法动弹他才闭上嘴巴,顺便抬手在空中做了个拉拉锁的动作。
    “你什么都不用说,我也不想听。”兰波笑着捏了捏拳头:“你的表情告诉我对这把镰刀很熟悉,那可真是太好了,我们可以省下太多时间。”
    青年垂下头看上去认命一样可怜兮兮——他当然熟悉这把镰刀,当初好大一道伤口呢差点直接给他做了个开胸手术。
    收养的儿子也是儿子,虽然是垃圾桶里捡的、虽然没有亲儿子得宠,到底也不是扔在地里没人管的小白菜。兰波嗅到他身上厚重的消毒药水味,也不管青年“嗯嗯啊啊”的乱叫拉开他衬在沙色风衣下的马甲看了一眼,血迹已经从纱布和衬衣布料上渗透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