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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五章皇后

      皇后跪坐在地上,失去了正宫红色的衣裳陪衬,她那一身浅色的衣裙显得格外萧条,身旁再也没有众多仆人伺候着,甚至整个宫殿都是静悄悄的,死气沉沉。
    “说吧,为什么要刺杀我弟弟?”看着胞弟斐安逸还缠着绷带的右胳膊,斐安逸厉声质问皇后。
    斐安逸除了习武吃了点苦头,他和母后都是捧在心里怕化的宝贝,今年不知道是不是他的灾难年,三番两次的受伤。
    皇后一如既往用仇恨的目光看着斐安逸,久久不说话。
    萧文然现在斐安逸的身后,再也忍不住好奇,小声问他,“你和皇后什么仇什么怨啊,他那么恨你?”
    这个她疑惑了很久,要不然今日,她也不会问出口。
    怎想斐安逸摇摇头,吐出三个字:“不知道。”
    不知道?萧文然懵逼了,是真不知道还是忘了?
    斐安逸没骗她,他是真的不知道皇后为什么会突然讨厌他。对,就是突然讨厌。那是两年前的事了,一场宫宴后,平时笑颜问候的皇后对他视而不见,开始他以为皇后心情不好还试图问过她,可惜贴了冷屁股。
    那时他还是任性嚣张的,既然别人不需要,他也就不再问,两人渐行渐远,后来他在看皇后的眼神时,才发现对方的眼睛里藏了深深的恨意,对他的。
    “赵德芳,不要挑战朕的耐性。”斐安远的手抚上酒杯精致的花纹,淡淡的开口,带着一股冷彻骨的寒冷。
    皇后还是怕皇上的,身子微微颤抖。
    “因为杀了他,我的皇儿就没有威胁了!”
    皇后似酝酿了很久,终于说出了最后的真相。
    不得不说,真相总是最荒诞的,设计了那么多,真正的原因就是这样。
    我裤子都脱了,你就给我看这个?!萧文然感觉头顶能划过一排省略号了。
    大皇子?今年才12岁,年都没成年。且不说这个,斐安远也不过而立之年,就算要禅位也要等个二三十年吧?
    萧文然看了在场的所有人,看来并不止她一个人无语,他们都是一样的。
    “皇后,本王是在不懂了,我和大皇子有毛线对立关系啊?”斐安逸晃着个受伤胳膊,心中憋屈得很,自己受得什么罪啊,他原先以为刺客是冲着萧文然来的,可现在才知道,叫人行刺的是他嫂子,要杀的人是他。
    皇后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错,她只是为自己儿子扫除障碍。
    “呵,王爷有皇上宠着,有太后捧着,怎么会懂。我皇儿明明是皇子,却不能随意进出书房,对皇儿只会大声呵斥,对你弟弟却是温声细语......”
    皇后句句讨伐,声声质问,骂得斐安远里外不是人。也许是知道自己活不成了,所以骂得特别带劲?
    斐安逸则是听得一愣一愣的,皇后说的这些事,虽说几乎都是真的,但她说出来怎么不是那么一回事?
    他和皇兄没吵?他们吵起来屋顶都要掀了好吗!当然他们真的吵架时都是封闭起来,闹够了也就和好了。
    还有书房进出这件事,他记得皇兄说过,是因为大皇子有一次带御书房的东西出去遗漏了,最后还是别人送了回来,所以斐安远这才设下这个限制,而且只到十五岁而已。
    剩下的那些他就不说了,皇兄做事一向不爱解释,自己也差不多,所以他们这是给皇后错误的提示了?
    怪不得两年前她就讨厌自己,那时候宫宴,大皇子的衣袍被他自己弄脏了,眼看着就要进场了,他急得快要哭出来。
    他那时最讨厌宫宴了,所以想着进去坐一会就跟皇兄说走了,皇兄一定会同意的。
    “皇叔!”正无聊的乱逛,就被人喊住。
    斐安逸停了下来看着面前这个要哭不哭的小豆丁,华美的袍子上已经沾了一大摊泥土渍。
    怪不得要哭呢,搞成这样肯定要被皇后臭骂一顿。
    “皇叔,怎么办!”大皇子看着斐安逸就像看到救世主一样,死死的拽着他的裤脚不放。
    斐安逸啧了一声,把豆包往肩上一扛,一路疾驰。这里距离自己的宫殿最近,他记得他以前的衣服还没扔,扒拉了一堆让豆包自己挑。
    最终还是安全的赶上宫宴了,斐安逸开场不久后就离去了,所以不知道结束后皇后抓着大皇子质问。
    也是大皇子一念之差,他害怕被骂,所以支吾着不肯说自己原本的衣服被他弄脏了。皇后又问他衣服在哪里拿的。
    这个斐安逸没跟他说不能讲,所以他乖乖说了这是皇叔的,还让他自己挑。
    10岁小孩的审美可想而知...所以皇后开始对斐安逸有了间隙,后来越来越注意他,也就脑补得更多...
    萧文然在事后一一听斐安逸解释一遍后,才明白这一切都是脑补的错!
    后面的问题也不必问了,斐安远和斐安逸也都大概的能猜到。
    但斐安远不想解释也不解释,弟弟什么货色他不知道,要是他能坐这位置,今天坐在这的人就不是他了。
    而大皇子和二皇子还在成长学习阶段,斐安远不会那么早选出储皇,母后那一套就挺好,所以他打算效仿。从皇后这件事中,他也意识到自己的不足,对孩子们的关注太少了。
    斐安逸更加不想解释,他被人无缘无故的恨了两年,而源头让人那么哭笑不得。他从来没想去争那个位置,太后教育得很好,他只会当闲散王爷,就算真的不闲散,也不会打那个主意。
    “给她喝了吧。”
    斐安远指了指桌子上放了许久的酒杯,率先走出宫殿。
    斐安逸也不想继续呆在这,赵家勾结边塞,有她的手笔,陷害他和萧文然,她是主谋,刺杀他,也是她,这些罪名足够她死一百遍了,皇上还是讲情面的,选了最体面的方式。
    留下苏海一个人断后。
    “娘娘,你错了。”
    人都走完了,苏海才叹息的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