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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景又引起了周围一番惊呼,他大剌剌的躺在地上,眼珠子转了转,“那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踏雪不知从哪里挤了出来,在梅惊弦脚下蹭了蹭。
梅惊弦柔和的看了它一眼,“我惯用熏香,时日渐久,青玉流上也沾染了这味道。鹿的嗅觉灵敏,踏雪一直跟在我身边,也早已熟悉了这味道。”
司空摘星难以置信的看着那只纤弱漂亮的白鹿,所以他这回是栽到了一只鹿手上?!
梅惊弦居高临下的俯视他,“好了,该我问你了。”
“谁让你来偷我的琴的?”
“就不能是我自己想来偷的吗?”
“你以为我会信?”梅惊弦手下一施力,只压得司空摘星连连闷咳。
“你既然也是陆小凤的朋友,就该知道我的规矩,”司空摘星一摊手,做出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样,“我是绝不会将雇主的消息透露出去的,一个字都不会。”
梅惊弦沉吟。
他曾听陆小凤偶然提起过司空摘星。
司空摘星在偷盗上自有一套独属于自己的原则,甚至几次偷到陆小凤身上最终也没透露出自己的雇主,这人偷盗之术高明,嘴巴也是一等一的严。
梅惊弦眸光一闪,很快就有了主意。
“你既然这么坚持,我只好将你送官法办了。”
闻言,司空摘星却双眼一亮,“那敢情好啊。”
第57章 一只琴始皇
普通的牢房完全无法困住司空摘星这位偷王之王,恐怕他前脚刚进去,后脚就出来了。
梅惊弦如何不知这一点,点点头,悠悠然道:“六扇门大牢,我亲自送你去。”
四大名捕威名赫赫,行事刚正,六扇门关卡重重,戒备森严,至今还没有犯人能自六扇门越狱而出的。
司空摘星面色一僵,插科打诨道:“不用这么狠吧?都是江湖中人,江湖事江湖了,扯上官府可就没意思了。”
“江湖事江湖了?”梅惊弦笑意加深,意味深长的看着他,“倒也行。”
听到他的话,司空摘星反而戒备道:“先说好啊,我是不会把雇主的消息告诉你的。”
梅惊弦不以为意,提起青玉流背到身后,“只要你帮我做一件事,今日的事情便就此作罢。”
没了压制,司空摘星一骨碌爬起来,知道自己跑不掉,也不做反抗。
“什么事?”
“你附耳过来。”
梅惊弦在他耳边低语几句,司空摘星神情一正,义正言辞道:“你居然叫我去做这种事,我是那种会坑害朋友的人吗?”
梅惊弦笑意吟吟,“你不是吗?”
司空摘星一拍手,咧嘴一笑,“嘿!难得有机会整一整那只小鸡,这事儿我干了!”
……
官道上,一辆马车不快不慢的由南往北而驰。
与模样普通的马车不同,拉车的马儿通体暗红,身形悍硕,四蹄矫健,是一匹难得一见的千金好马。
但与在马车边跟着的另一匹漂亮强壮的银鬃白马相比,这匹红马也只能沦落到拉车的份儿了。
马车内,梅惊弦倚着软垫而坐,手上捏着豆饼闲适的喂鹿,脸上带着恬淡的浅笑。
陆小凤闲散地坐在他对面,手上捏着一杯温酒,呷一口就念叨:“交友不慎啊……交友不慎……”
自从坐上了这辆马车起,他就将这句话来回反复的念叨了几十遍。
梅惊弦瞥了他一眼,轻哼一声,“二十年份的土窟春,莫非还堵不住你这张嘴?”
“酒好喝,可命更重要啊。”陆小凤摇摇头叹了口气,手上却直接取过桌上的酒坛子,直接对着坛口狂饮。
放下酒坛后他一抹嘴,颓然道:“西门吹雪会杀了我的。”
梅惊弦能前往万梅山庄固然是一件好事,但同行的他绝不会受西门吹雪的欢迎。
梅惊弦低笑两声,安慰道:“有我在,必保你不死。”
“我万万没想到你会联合着那猴精来坑我。”陆小凤晃了晃酒坛子,满足的闻着飘散的酒香,“你们是怎么勾搭上的?”
马车里的酒味有些重了,梅惊弦取出一只小巧的挂式香炉,点了香块投入,挂到车壁上。
不消片刻,车里便弥漫着一股清雅宜人的梅香。
“司空摘星来偷青玉流,被我逮到了。”
陆小凤了解司空摘星,所以也不问梅惊弦司空摘星为何来偷青玉流,只控诉的瞪着他,“所以他为了从你手下逃脱,就来害我了!”
“愿赌服输啊陆小凤。”梅惊弦神情自若,慵懒的倚着车壁,手上惬意的抚摸着怀里梅花鹿光滑的背毛,“你输给了司空摘星,自然要按照约定答应替他做一件事。”
陆小凤犹自愤愤不平,“这件事是你在背后设计!”
“是我让他跟你打的赌,可比赛的是你们两个,我可不曾出手干涉。”梅惊弦不以为意,随意道:“怪只怪你自己输给了他。”
陆小凤仍不甘心,“你怎么确定我会输?万一输的是司空摘星呢?”
“那也好办。”梅惊弦笑意加深,清雅而昳丽的模样仿若雪中红梅,“我与司空摘星说过,他若输了,那就得易容成你的样子,代替你陪我走一趟万梅山庄。”
总而言之,这次前往万梅山庄,“陆小凤”必然要与他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