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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人商议一番,决定还是上岛探查一番,也许在看不见的乱石之后存有水源呢?
楚留香划着小船小心的避开礁石靠近石岛,在岸边一处巨大的礁石后面将船停靠好。
再过一个多时辰便是黄昏,几人四下看了看,决定分为两拨前去查探这座石岛,一个时辰后不管是否找到水源都须回到船上会合。
这决定一下,陆小凤当先拉着楚留香走了,走之前还不忘对着梅惊弦与西门吹雪挤眉弄眼。
梅惊弦有些无奈。
这一次重遇,也不知陆小凤是不是看出了什么,时不时总要对着他和西门吹雪揶揄一番,字里行间充满暧昧。
也是因此,梅惊弦也从开始的羞赧渐渐转变为如今的不惊波澜了。
他转过头,对上西门吹雪平和安然的目光。
对方忽然向他伸出一只手。
梅惊弦轻咳一声,镇定的将自己的手放上去。
嗯,这岛上乱石密布,道路颠簸不平,牵着手走路是比较不容易摔跤。
于是这两人闲庭信步的在岛上走了近一个时辰,时不时驻足共赏远方的海潮迭起与激浪拍石,愣是在这草木不生的荒凉石岛上,漫步出了花园游赏般的闲情逸致。
直到一个时辰将近,二人才想起回船上与另两人会合。
路上耽搁了一段时日,本以为陆小凤与楚留香已然回返,然而直到梅惊弦与西门吹雪回到了船上,却仍是没看到他们的身影。
梅惊弦眉头轻皱,“莫非是久候我们不至,他们又去找我们了?”
想到这里,他不由有些自责。
“我们不过迟了半盏茶的时辰,”西门吹雪摇摇头,又细细看了一遍脚下的乱石分布,道:“他们尚未回来。”
梅惊弦自然是相信西门吹雪的判断的,而且他们方才是原路返回,若陆小凤和楚留香是去找他们了,两方必然会在半道上遇见才对。
即使路途有些微交错,但这岛上如此安静,他们相距稍近时也可听到对方的动静。
所以陆小凤和楚留香如今还未回来,莫非是寻到水源了?
梅惊弦与西门吹雪又等了小半个时辰,眼见着天色渐渐擦黑,却仍是等不到陆小凤与楚留香的人影。
梅惊弦站起身来,“我还是去找他们吧。”
西门吹雪望了眼灰暗的天色,眉头轻皱,“我同你一起去。”
“若我们两人皆去,陆小凤他们回来,不是更找不到我们了吗?”梅惊弦摇头不赞同。
“陆小凤行事向来谨慎。”西门吹雪沉声道:“他与楚留香同行,如今早已过了约定的时辰还不出现,也不曾分出一人回来报信,必然是遇到了什么变故。为防万一,我们最好不要分开。”
梅惊弦想了想,索性将停靠的小船收回背包里,与西门吹雪一起踏上了陆小凤与楚留香之前所走的方向。
这条道与他们之前走的那条并无不同,皆是黑石迭起,寸草不生,整个岛仿佛没有一丝一毫的生机存在。
一路上都未曾看见陆小凤与楚留香的人影,耳畔只能听到自己的脚步与呼吸声,以及岸边的海浪声,除此之外再无声息。
梅惊弦心中染上了不安。
手上忽然紧了紧,他转过头,对上西门吹雪安抚的目光,心神登时一松。
两人踏上了一块高耸的巨石,梅惊弦一转头,忽然看到了另一边海岸处的景象。
在那处礁石丛生的海岸,搁浅着许许多多触礁破败的船只部位,那些木块零碎不堪,腐朽湿烂,已然失落了不短的一段时日了。
这一处荒凉的海上石岛,缘何会出现那么多触礁搁浅的船只,原本在那些船上的人呢?
事到如今,梅惊弦与西门吹雪已然确认了这座岛的不同寻常,行事不免又小心了几分。
西门吹雪忽然停下来,看向右手边一块大黑石上摆的几颗小石子。
梅惊弦也看到了那几颗石子,不过铜钱大的石子被摆成了箭头的方向,直直指向前方一处巨石。
梅惊弦与西门吹雪绕过那块竖立的巨石,看到那巨石后嵌着条黑钢锁链,上面还吊着一副缆车。
黑钢锁链通向的另一头是个黑漆漆的山洞,此刻天色几欲黑沉,那山洞里一片黑暗,透不出一丝光来。
无需赘言,梅惊弦与西门吹雪对视一眼,一同上了缆车。
直到没入了那片见不到一丝光亮的黑暗,梅惊弦忽然从背包里取出了一个精美的灯笼。
在明黄的灯光下,隐约可看到缆车下方两边石壁上怪石凹凸嶙峋,每隔一段距离便有一个可供两人通过的洞口,时不时还能看到遍布的金属网,通道最下方则是一段漆黑蜿蜒的小道。
梅惊弦看了眼一片黑暗的前路,低声道:“我们要一直滑到终点吗?”
这地方如此神秘古怪,也不知钢索尽头又会是什么在等着他们。
西门吹雪目光梭巡一番,沉声道:“跳下去,去前方两丈开外的洞口。”
梅惊弦看了眼方位,点点头。
等到缆车路过那延生出一处石台的洞口时,两人默契的跳出缆车,落到洞口前的石台上。
这处洞口同样透不出一丝光亮,就如梅惊弦与西门吹雪这两位习武多年耳聪目明之人,若没有灯笼在手,同样无法在这完全黑暗的环境中看清地上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