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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觅一直怀疑自己是个不解风情之人,前世生活在风气开放的现代社会,从小到大,无论是上学还是工作,总能在人际交往中认识不少男士,可饶是如此她也从未对某人动过心,以致于她的婚姻状况成了老大难的问题。
穿越到圣医族后,当听说圣医族的女子终生不婚,说实话她竟松了口气。在现代社会她都不想嫁人,更别提在男权当道,女子只是附庸的古代了。
可越跟润玉仙交往,她发觉自己的心就越不受控制。明知他是仙,她是人,根本不可能有未来,可她总是不由自主的想起他,且每次想起都有不同的滋味,有时是喜不自禁,有时是悲不自胜,有时甜的像喝了蜜,有时却是苦涩如饮药汁。
她想或许这就是喜欢一个人的感觉!或许她并非不解风情,而是从没遇上那个让她心之所系的人。
就像现在,理智告诉她,再见润玉仙折磨的只会是她自己,但她仍就不可抑制的想要见到他。
“润玉仙,润玉仙”锦觅拨棱着龙鳞念叨着。
突然,屋中光华闪现,一身白衣的润玉翩然而至,出现在锦觅的面前。
“润,润玉仙,你怎么来了。”她惊喜万分,随即低头看看龙鳞,自己好像没有施唤龙咒啊!但眼前的白衣仙人又不是幻觉,难不成是自己太过想念,不自觉的施了唤龙咒?
思及此,锦觅立刻羞愧起来,润玉仙是夜神,晚上正当值,且他曾说过仙人不能频繁下界,自己的花痴行为很可能使他违反了天规戒律,以致受到惩罚。
于是,她赶紧低头认错:“润玉仙,我不是故意唤你的,你快离开吧!万一被其他仙人发现了就不好了。”
润玉略一想就明白了锦觅的担忧,他心中暗暗欢喜,就算没了天界的记忆,就算重新认识,觅儿仍会发自内心的关心他。
“锦觅姑娘莫急,润玉并非因唤龙咒而来。只是看锦觅姑娘来了北苑山庄,所以特来叙旧而已。”
对啊,润玉仙经常守在熠王身边保护他,若是想见他,也只有在熠王这里才能得偿所愿,如此说来,这次被熠王召唤也算是因祸得福了。锦觅稍稍心安,但她还是不放心:“你这样随意出现没问题吗?”
润玉柔声说道:“夜晚当值的五斗星君乃润玉的下属,所以锦觅姑娘不必担心。”
锦觅举一反三,值夜班的五斗星君乃夜神的下属,那么值白班的神仙……
她问道:“润玉仙,白日当值的又是哪路神仙?”
“她们是六丁阴神玉女,直属于天帝陛下。”
锦觅拊掌感慨:“哎呀,看来无论是人还是神仙有背景的就是不一样啊!只是下凡历劫而已,又是投生成王上,又有神仙保护。这熠王以前到底是什么神仙啊,比旃檀功德佛都牛气,人家好歹还经历了八十一难才修成正果呢!”她忽然脑洞大开:“这熠王前世不会是天帝的儿子吧!”
“……”猜的真准!润玉不能说是,也不能说不是,他只能笑而不语。
锦觅对润玉的沉默不以为意,不就是“天机不可泄露”吗,说实在的,熠王的前世是个什么神仙跟她没任何关系,她只希望这段时间在熠王身边,自己的运气不会像之前那样越来越差就烧高香了。
她请润玉仙坐下,又将自己白天舍不得吃留作宵夜的糕点端出来招待他,然后才期待的问道:“也就是说,往后我若是想见润玉仙,也只能晚上唤你了?”
润玉笑道:“无妨,倘若锦觅姑娘白日遇到危险也可召唤润玉。”
又一个限制条件,锦觅心中有了数:必须是自己受到危险才能在白天召唤润玉仙。
她告诫自己,这个度她一定要把握好,不然因她的缘故连累了润玉仙,她就难辞其咎了。
不过今天,润玉仙来的正好,她憋了一肚子的话想要向他诉说。这段时间发生了太多的事情,锦觅只觉得压力骤升,想要找人倾诉,却找不到合适的人选,身边虽有闺蜜羌活,但那些糟心事除了让她跟着一起担心外,不起任何作用。想来想去也只有在润玉仙面前,她才能安心落意的畅所欲言。
锦觅先抱怨了熠王装聋哑人,又说他装病装上了瘾,明明身体没有任何问题,却还是将她召来看病。若不是他多事,她还在圣医族逍遥自在呢,也不会被南平侯威胁,跑到这里玩“谍*战”。
现如今,锦觅担心一件事情。南平侯以圣医族全族的性命威胁锦觅监视熠王并给熠王下毒。虽说在锦觅的要求下,圣医族的族人们都多少学了武功,不再是以前手无缚鸡之力,只会治病救人的大夫,但遇到人海战术她们的武功就不够看了。
可给熠王下毒吧!光从熠王身边有仙人保护就可以看出他这辈子妥妥是“真龙天子”,南平侯的造反绝对功败垂成,到那时,助纣为虐的自己被处死不打紧,还是会连累了圣医族。怎么想,她都没有任何退路啊!
润玉不能干涉锦觅的任何决定,他能做的仅有默默的陪在她的身边听她唠叨。锦觅也知他的难处,她抱怨只是为了发泄,只是觉得无论她作出怎样的选择,他都会在背后支持自己,这样让她觉得心中很安定。
滔滔不绝的说了许久,锦觅自己撑不住了一头栽在桌上睡了过去。润玉伸手抚平她眉间的眉纹,将她抱回床上安置好后,才长叹一声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