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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在位期间,未来的港黑……这说明绫辻不会在港黑待太久。
第二,确实另有目的,但很快结束了,绫辻去东京的理由有了。
第三,身为侦探这句话,隐约暗示了绫辻最后的归属。
“真不可思议,对吧?”森鸥外勾起了嘴角的弧度,他神情有些复杂道,“一想到居然在港黑首领位置交替中输给了这样的孩子,还真是让人心生感叹……既然他最开始就根本不想当首领,又为什么要把自己置身于麻烦中?”
他做出的事情和心底的真实想法太矛盾了,因为在绫辻眼中根本就没有对权利的留恋,也无对金钱的追逐,他好像就是一个凭空冒出来,干干净净的少年,却意外涉入了横滨的混乱局面中。
“他想要什么?”
没人能回答他这个问题,除了对所有人都封锁内心的绫辻本人。
“说不定他就是为了清净,才会让自己卷入麻烦呢。”太宰治淡淡道,“因为他很少做无关紧要的事情。”
绫辻虽然总用自己的异能力来威胁那些里世界的人,却根本不像他说的那样,很少滥用它,而且那不是错觉,绫辻似乎很厌恶自己的异能力,尽管那是无数人梦寐以求的东西。
在最初相遇的电视机前,绫辻握住了他的手【人间失格】却没能发挥想象中的作用,以至于最终将脸埋进手心里双肩颤抖,陷入安静的那几秒不受控制地浮现在了太宰治的脑海中。
当时绫辻的内心一定很痛苦,尽管他面无表情且很快就振作了起来,但不幸的是,正如绫辻所说的那样,太宰治对人类的感情变化最敏锐不过了……绫辻能够迅速摆脱难过,一定是有别的办法可以丢掉他厌恶的东西。
那么……
太宰治的心底浮现出了隐约的猜测,只是这一切却有待证实。
“我走了。”于是他道,把没有喝几口的咖啡杯推开,“森先生就继续过你的养老生活吧。”
对他的话,森鸥外哑然失笑:“养老生活?你真的是这么想的?”
“爱丽丝和梦野不是么。”
太宰治回怼,随后,他从椅子上站起来,准备离开了这里,因为他想知道的已经搞清楚了,和森鸥外耗在这里也不会有任何价值,只是两人愈加相看生厌罢了。
“别轻举妄动,你现在是港黑的代理首领。”
“我清楚。”
但森鸥外却再次叫住了他,在他回头看过来的时候,微微颔首道:“太宰,我劝你最好不要试图插手绫辻的事情,像是他那种性格的人,不要陷的太深,因为他比你想的还要不近人情。”
就是因为太多自以为了解绫辻的人都这么想,所以才让绫辻变成他们眼中的不近人情。
太宰治撇撇嘴,虽然心底这么想,却完全没有表露出来,他只是散漫道:“我当然知道这点,别太小看我了。不过森先生,比起担心我,你还是多担心一下你自己吧。”
说罢,他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在两人见面的咖啡馆外,天色已经逐渐暗淡下来,太宰治一边孩子气地踩着路上行人的影子,一边慢吞吞地挪动着披着过于宽大的黑西装外套的瘦削身体,姿态轻松地穿梭于往来下班的人群中。
这个世界总是这样,那些普通人谁也不知道化解了横滨危机的绫辻离开了这里,他们只是忙着眼前的事情,满足于自己眼前的景象,不去探究世界阴暗面的真相,所以认为有功劳的人的名字根本不值得他们去记住。
如果绫辻就这么消失了的话,不知道又有谁记得他曾经出现在了横滨。
算了,太宰治心情糟糕又厌倦地想,起码他会记得,那些人忘记就算了吧,如果绫辻以为自己能够靠时间来让他忘记他曾经做过的一切,让太宰治接受自己成为首领这件事的话,那是绝对不可能发生的。
还不如提前许愿玛雅人的预言成真,世界末日要来临了呢,这几率要高得多。
因为正如他自己说的那样,太宰治是一个睚眦必报,格外记仇的小鬼。
除非他自杀成功,又或者是卷入权利斗争死掉了,否则他不会忘却绫辻的身影的。
踩影子的脚步突兀地顿住了,因为他意识到了自己面前站着一个挡住了他的去路的少年,他的步伐就那么稳稳地停在了太宰治面前,显然目的地就是他的正前方。
于是,太宰治抬起了头,眯起眼睛,毫不意外看到了一张熟悉的面孔。
“太宰。”乱步道,这个小狐狸一样的可爱少年声音平稳,比太宰治初见的时候要变了许多,“我们需要谈一谈。”
“谈什么?”
“交换情报。”乱步动了起来,口袋里的玻璃珠因此发出了清脆的响动,“关于绫辻的,既然你去见了森鸥外,我想你也应该知道了。”
……
……
日本,东京。
这是一间废弃已久的仓库,里面的电气设备陈设已经很老旧了,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发霉的味道,而灰尘几乎遍布了地板,只要任何人的脚落下都会留下一串显眼的鞋印,却因此彰显出了入侵者的痕迹。
除去地板上积累的霉斑,可以看到一小滩又一小滩的汩汩血泡,它们仿佛一颗颗跳动的心脏,在气泡上升的时候爆裂开来,融化了一部分灰尘,显然是才出现在这里不久,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发臭的血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