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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我的庆功会,你搁我这儿发酒疯,不是伤我面子么。
再说了,你这人酒品忒也差了点。
“小白哥,你酒喝太多了。”
林经纬听出他心里的火气,在中间打着圆场,“陈光你别说了,小白哥平时不怎么喝白酒的,稍微有点失控了。他这事你最清楚了,真的是苦。”
白桦脑子里却根本没听林经纬在说什么,而是依旧直勾勾的盯着陈光,大着舌头结结巴巴的说着:“对……对不起陈光,我不是故意要让你为难,我真的……只是有些太不甘心而已。对不起……求求你理解我,我真的从来都没有过这种感觉,我和你说不上来。但我真是一心一意的对她。我也知道强扭的瓜不甜,感情的事情的确不可能单方面的想怎样就怎样,我都懂的。我只是想不通,我想不明白。我也不是要报复谁,我不是那样的人。你如果实在不方便告诉我那人的身份,那你稍微给我描述一下他是什么样的人也好,我不能……输得不明不白啊!”
白桦的语气又放柔和许多,他此时的状态就是那种典型的人已醉,但却又自诩没醉的状态。
他说点胡话之后却又短暂恢复点清明,为之前耍的酒疯而感到惭愧。
陈光心想,陈月本就是虚构的,我给你扯的陈月的意中人,更是虚构的,你让我描述虚构的人的虚构的意中人,你这不是逼我纯忽悠吗?
就在这时候,江雅歌从旁边戳了戳他的腰。
陈光扭头看着他。
江雅歌眼珠子猛转,时不时飘向门口。
她的本意是差不多了,得想办法把白桦给拖走,这儿不能呆了。
陈光却做恍然大悟状,看着江雅歌,微微张嘴,眼眶瞪大。
江雅歌心叫不妙,你到底领会到哪里去了!
她想再说点什么,却迟了一步,陈光回过头看着白桦,深吸一口气,“小白哥,我真不想告诉你这件事的,可你实在要问,我也没办法了。”
“你讲。”
白桦朦胧着眼睛。
陈光斩钉截铁的说:“我姐她说了,性别不同如何恋爱?她喜欢的,是温柔的,娇小可爱的,女孩子!”
白桦的眼睛越瞪越大,脸色越来越惨白。
他这输得真是彻头彻尾的绝望。
他千算万算算不到,自己居然输在了男儿身上!
我喜欢的女人,居然也喜欢女人!
难怪我一腔热血换不来哪怕一丁点的回应,我根本就使错了力!
我怎么就这么命苦。
最怕空气突然安静,可包间里刹那间却一片鸦雀无声。
所有的人都长大了嘴巴,成了个O字形。
站白桦背后的林经纬,满脸哀莫大于心死的表情,我的光哥哥啊,你特么也真敢坑啊!
江雅歌捂着自己的心窝,感觉自己的心脏病都要吓出来了。
唯有既见过“陈月”,又不知情的靳诗月反倒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下意识就道:“这就难怪了,当时在燕京见到陈月时我就觉得她特别的MAN,是有点那方面的气质呢。”
“别……别说了。”
白桦捂住心口,右手提着酒瓶,跌跌撞撞一步步往外面跑去,“我出去透透气。”
陈光、林经纬还有靳江二人赶紧跟着就往外跑。
陈光临出门前回头给包间里的其他人告了个罪,“各位不好意思了,不过小白哥没什么恶意,你们继续吃,我们想办法送他去休息,大家别往心里去啊。”
大胡子等人连连点头,哪儿敢往心里去,只恨不得过了今晚就失忆。
迟了两步,等陈光几人跟出来的时候,白桦又在林经纬的拉拉扯扯之下,狠狠的把手中还剩下半瓶的白酒全灌进了嘴里。
林经纬急得直跳脚,“小白哥你别啊!别啊!”
几人在天天渔湾服务员惊诧的目光下簇拥着出了大门,白桦没走出去两步,给风一吹,扶着旁边的树就开始稀里哗啦的狂吐不止。
可他吐了之后并未酒醒,反而更加酣醉,挣脱林经纬和陈光的手,眼泪哗哗的流,哪有半点蹁跹浊世俏君子的模样,整个一为情所困生不如死的落魄青年。
就他这样,只叫人闻者伤心,见者流泪。
“我……我好难受,我要喝酒!还要喝酒!”
陈光抬手就想把白桦打晕,林经纬拦住了他,微微摇头,“算了,让他发泄一下好了,你的内劲能让他不会醉死吧?”
陈光收回手,“这倒不会。”
“那让他喝个够,这事不能这么下去了,太折磨人!让他彻底死心吧。光哥,帮个忙,我求你了。我除了你们几个,就小白哥一个交心的朋友,我看他这样,我心里也难受。如果早知道会这样,当初我们打死也该想点别的办法,我也有罪。”
陈光叹口气,“得,雅歌你没喝酒吧?你开车,到柳总的会所去,让他喝个够。唉,可惜这世上没有后悔药,酒也只是穿肠毒。”
于是乎,一行人开着陈光的“帕萨特”,江雅歌开车,靳诗月坐副驾驶,陈光则和林经纬在后排一左一右的把白桦给架着,往市区方向去。
刚上车时白桦还算安分,但车行到半路,白桦终于干了件让陈光满头冷汗的事情。
他拿出手机,转头看着陈光,一字一顿的说着:“陈光,让我见你姐一面!我发誓这是我最后一次提这事!我要从她嘴里亲口听到你给我说的那种话!不然我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