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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爷,现在用饭么?”
听见声音,萧允才发现自己盯着那双眼睛走了神儿,立刻有些仓促的移开视线,皱眉“嗯”了一声。
再没去看她一眼。
——
晚上萧允回来,许夕伺候他沐浴更衣,见他仰靠在椅子上活动肩膀,便贴心的上前站到他身后:“婢子给您捏捏肩吧。”
萧允嗯了一声,闭上眼交给他了。结果过了一会儿,他猛的睁开眼,回头捉住那双作乱的手:“你这是捏还是摸!?”
“啊,不好意思。”许夕真情实意道,“少爷背上的肌肉练的太好了,婢子没忍住摸了一下,发现手感特别好,然后就停不下来了……”
萧允:“……”
这臭丫头,到底是来伺候他的,还是来嫖他的!!
这才几天没训,又开始以下犯上!
萧允刚想开口,却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断了:“三少爷!您在不在?”
萧允听出这是萧骏达身边一个叫大福的家奴,立刻吩咐:“去开门。”
许夕打开门,大福进来鞠了一躬,急匆匆道:“三少爷,老爷让您立刻去静心居。”
静心居是萧琪住的地方,萧允见他神色惶急,皱眉问:“出什么事了?”
“二少爷死了!”
——
萧家老二萧琪虽然身子弱,但还没到病危的程度,昨天还乘马车去了城里最好的大夫那儿看诊,怎么突然就死了?
萧允肃容赶到静心居,许夕跟在他后面。到时里屋已是人满为患,萧骏达站在那里,脸色很差,各房夫人和少爷也都在,正装模作样的抹眼泪。
萧琪的尸体端正的摆在床上,二少夫人素鹃伏在床边,哭的快断了气。
见萧允进来,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的转过来落到他脸上,眼神很复杂,有惊讶,也有幸灾乐祸。颜氏也在,她看着儿子,却是满脸的焦急。
萧允立刻意识到不对:“怎么了?二哥怎么死的?”
“老三,”萧骏达也看他,目光很沉,“素鹃说,琪儿是被你杀害的。”
萧允像听见了什么不可思议的笑话,一字一顿反问:“我杀的?”
“是、是我亲眼看见的!”素鹃一边哭,一边用惊惧的目光看他,“晚间夫君从城中看病回来,赶路赶的身子疲累,我便扶他到床上歇息,然后出去吩咐婢子们端水煎药。谁知再推门进来时,却见床边有个人正捂着夫君的口鼻,我吓的惊叫,那人便立即翻窗而逃了。我连忙上前查看,可夫君已经……”素鹃拿绢帕捂着口,哭的痛不欲生,“已经断气了!”
颜氏听后怒声斥骂:“简直血口喷人!你这毒妇到底存了什么心思,竟敢诬陷我儿!?”
“我说的都是实话!”素鹃肿着眼睛道,“三弟的身形我有印象,而且,我有证据!”
她将一直牢牢攥在手心的物件儿摊到众人眼皮子底下。是一枚玉佩,上面刻着“允”字,萧家儿郎都有一块,是身份的象征。
“这是我从窗户外边儿捡到的。”素鹃道,“窗外底下是片海棠圃子,花枝被踩坏了一片,土里还有脚印,地上落着这枚玉佩。这些都是铁证,我要是说谎,就叫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她说着,又哀哀的哭起来:“老三,你到底为什么要害你二哥?你们可是亲兄弟啊……”
女子一袭白衣,生的柔弱,又哭的梨花带雨,很难让人不生起怜惜之心。再加上这位二少夫人平日本分低调,不像是会说谎的人,证据又摆的确凿,一时间很多看热闹的也忍不住在心里泛起了嘀咕,这萧琪不会真是萧允害的吧?
颜氏见风向暗转,忍不住急了:“我家允儿和老二无冤无仇,为什么要害他!?”
“这就要问你自己的儿子了。”萧承在一旁看够了好戏,出言讽刺,“他看不惯我和老二已经很久了,说不定想干掉我俩趁早上位呢!嘶,这下一个不会轮到我了吧?”
颜氏气的胸脯上下起伏:“你、你胡说!”
“够了!”萧骏达冷声喝到,所有人立刻安静下来。萧骏达沉沉的目光盯着萧允,缓缓道,“老三,我要你自己说。到底是不是你做的?”
“不是。”萧允清清楚楚道。
他突然有些心寒。
萧骏达既然这么问,便是也对他起了疑心。他知道爹偏心,从没有对自己抱有过期望。可这等弑兄的恶事,爹竟然也会怀疑到自己头上么?
自己在爹心里……便是如此不堪的一个人么?
萧骏达:“那你的玉佩怎会掉在这里?”
萧允:“我不知道。”
他一副心灰意冷、懒得为自己辩白的模样,反而更让众人起了疑心。萧骏达沉下脸:“你这副态度是什么意思?如果不是你做的,就想办法证明自己的清白!摆脸子给谁看?”
萧允不说话。他这副模样把萧骏达的火气一下子激起来了,正要大发雷霆,许夕突然上前一步,冲萧骏达恭谨地行了一礼:“婢子斗胆,求老爷让婢子说两句话。”
萧骏达怒声道:“说什么?为你主子求情?”
“这事还不能判定是少爷做的,何来求情一说?”许夕不畏不惧,迎着屋里二三十口人的目光毫不改色,只看着哭泣的素鹃,温声道,“二少夫人,婢子有句话想问您。除了您亲眼看见三少爷杀了二少爷外,还有没有别的证人?我家少爷今晚出去练枪时,穿了一件暗红劲装,挺打眼儿的。照您说,三少爷当时翻窗而逃,窗外便是大院儿,里头那么多奴婢们忙活着,总有人也见过三少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