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阳抬起头，还没来得急拒绝，韩墨拿起搭在扶手处的外套，冷冷的留下一句话：“不想学就把办公室打扫了。”
    呃！
    谁知道你办公室里有什么妖魔鬼怪？
    要是恰巧泄露了什么，丢了机密文件我岂不是首当其冲？
    乐阳以前也在大公司当高管，并不是什么也不懂的小白鸡。再说了，他对韩墨一直保持警惕，万一这是大佬设下的陷阱呢？
    不管他有没有企图，乐阳都不会接触禁区。
    韩墨头也不回的带着几名秘书走了，缩成一团的谭祥瞬间鼓起来，伸出手，无比热情的道：“我带你参观公司吧？”
    不想和他瓜葛太深的乐阳婉拒了：“我刚打扫完卫生，要不咱们休息吧？”
    “也好，去我办公室坐坐，顺便给你找找近十年来比较著名的收购案、全是总裁亲自操刀，甚至写进书本里了……”谭祥宛如机器人一样不知疲倦，滔滔不绝地说着韩墨在金融界掀起的惊涛骇浪。
    让原本不感兴趣的乐阳渐渐沉迷其中，不可自拔。
    韩墨到底是什么神仙？在他的领导下，韩氏集团无往不利，让无数人震惊的同时，更愿意花费数倍的时间去研究他。可就算这样，也只是掀开神秘外纱的一角而已。
    谭祥讲了不少内幕，但是走到35层总经理办公室后就不聊了：“介绍一下，这是我女儿，”他从角落中抓出一只张牙舞爪的甲壳虫。
    乐阳面无表情：“……”
    “好看吗？七彩的。”
    “韩氏还可以养宠物啊？挺人性化的。”
    被大佬事迹勾引来的乐阳能说什么？拳头大小的甲壳虫竖起尖角，豆大的眼珠子直勾勾地盯着你，超凶。
    “我看你对金融不是很感兴趣，为什么念这个专业呢？”
    “是大哥安排的。”
    这话听着简单，却道尽了无数心酸。别看谭祥整天嘻嘻哈哈的，心思比谁都细腻，不然也不会养一只断两条腿，奄奄一息躺在垃圾桶里的昆虫了。亲手倒一杯暖茶，递到乐阳手心。
    “人活得不容易，生下来就被打哭，死前，还要听别人哭。”
    “谁说不是呢，”乐阳被逗笑了，头一次正视谭祥这个人，也没再说客气话：“其实大哥也是好意，想让我帮他分忧，只是我志不在此，倒是辜负了他一番安排。不过，我挺喜欢炒股的已经买了韩氏股票。”
    “哪个？是韩氏要接手的开发区吗？最近这个炒得非常高！快要翻三倍了。”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乐阳故意皱起眉，犹豫了一下，将自己的顾虑说出口：“我以前在码头附近当过装卸工，听老船长说，凡是便宜的，看着没问题的都有猫腻。不是货物本身有严重的瑕疵，就是经历过必须贬值的事。还有第三种，开发区好端端的并不是没有其他路走，韩氏又这么快接盘……”张张嘴，乐阳没好意思往下说。
    “我们可没和亚意联手控股，”谭祥连连摆手，除非是和韩氏有仇的公司，否则绝不会恶意稀释或收购，这是水面上的游戏规则，至于水下的条条框框，谭祥没必要和乐阳细谈：“其实我也有疑虑，但总裁已有论断，再提就成作死了。”
    乐阳没料到自己晚了一步，再向韩墨说反而容易引火**。
    “有疑虑，就该查清楚，”乐阳放下杯子后，露出忽然想起一件事的表情，凝重的看向没动心的谭祥：“我之前不是要买公寓吗？房地产经理以开玩笑方式告诉我有一栋五百多平的新别墅，装修时出过凶杀案，比市面便宜三成挂两年也没卖掉。他是想试探我介不介意，新别墅都如此，新楼房可能会更糟糕。”
    哪家没死过人？
    哪栋楼没死过人？关键是怎么个死法。
    “你的意思是？”
    “小心驶得万年船，我觉得你没错。会不会是质量、地基、建材有毛病？我是外行，只想到这么多。”
    “我真查了，挖地三尺啊！”谭祥为自己叫屈，也是故意告诉乐阳的，希望乐阳向韩总吹吹枕头风，免得韩总以为他没尽心。叹口气，谭祥遗憾的道：“没机会了，韩副总周一去亚意签约。”
    “抱歉，是我多事了，”乐阳不安的捏捏手机，彷徨失措。
    “没有没有，是我先起的头，”谭祥将乐阳的变化尽收眼底，赶紧坐过去，友好的打开笔记本投其所好：“我教你炒股吧？”
    “好啊。”
    两人和乐融融的聊数据，乐阳非常投入，谭祥却一心二用，想着私自行动的可行性。韩凌风太猖狂了，那张得意洋洋的脸总在脑海中挥之不去，不把他踩下去，实在不甘心。
    事成自然好，不成…就推给口无遮拦的乐阳。反正他是韩总唯一睡过的人，新鲜劲没到期，肯定有几分面子，韩总为了他也不会太罚自己。
    关键是时间确实不多了，只能铤而走险。
    韩墨开完会直接去了顶楼，这儿有专门为他准备的餐厅，地面铺着青青绿草，四周有树有生态池，上面玻璃罩又是透明的，空气清新，视野又好，没有比这更妙的用餐环境了。秘书带着乐阳走过来，恭敬的道：“韩总，乐少到了。”
    “嗯，”韩墨在滑手机。
    被忽视的乐阳摸摸鼻子，自己坐在空位上等着吃饭。
    “和谭祥聊得开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