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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大人,”林奇严肃地开口道,“你是不是还为上次骑马之事耿耿于怀?”
    韩逢被他一针见血说破,顿时怔怔,一面脸红,一面又不由佩服林奇,这就是林奇,无论什么都可以光明正大地摊开来说个明白。
    如今林奇与韩逢的关系只能算得上彼此欣赏的好友关系,韩逢不知道林奇其实也是手握部分剧本,相当于‘重生’而来,更不知道他们在前几个世界里早就两情相悦,为了避免世界崩塌,林奇也无法说出真相,只能一点一点慢慢靠近。
    他可以接受等待,但无法对韩逢的自我伤害视若无睹。
    林奇敛了肃容,温声道:“事出有因,韩大人你又何必耿耿于怀到了如此地步,竟还要行此伤身之举,你我之间君子坦荡荡,无需挂怀。”
    韩逢垂眸,心中默默道:可我心中并不坦荡。
    屋内又是弥漫开了一股难言的静谧,床前的药罐下头还烧着,风一吹,火苗乱串,碳烧的噼啪声在二人的沉默中显得更外清晰。
    浓郁的药味浮上鼻尖,韩逢轻叹了口气,缓缓道:“林大人,我并非像你想的那样君子。”
    林奇放在膝盖上的手微微一缩,心绪慌乱,韩逢该不会是要表白了吧?
    以林奇的性子,韩逢此时表衷情那可就是大错特错,林奇就算不被韩逢当场吓跑,事后也一定会回避。
    韩逢,千万别冲动!
    “其实我,”韩逢轻吸了口气,“好男风。”
    轰隆隆,外头一声秋雷炸响。
    韩逢:“……”老天爷为何如此待他,令他莫名像个笑话……
    哗啦啦,外头猛烈的暴雨落了下来,屋内瞬间变得晦暗,药罐下摇曳的火苗映出林奇白皙俊秀的轮廓。
    韩逢疲倦地闭上了眼睛。
    说出来也好,林奇这样的性子应当也不会在意,他是从来不会瞧不起任何人的,大约之后会更在意与他之间保持距离吧,而这正是韩逢想要的。
    他尽管污名遍身,也不在乎,他要的是助林奇直上九霄,从来也不要林奇将他视作完人。
    林奇表面震惊得眉毛发抖,实则内心稳如老狗,还好只是表明性取向,问题不大。
    林奇手掌摩挲了一下膝头,淡淡道:“人各有志。”
    他的反应也大概在韩逢的意料之中,韩逢蔫蔫地‘嗯’了一声。
    林奇转脸,轻声道:“古来好男风者众,曾一时风雅,韩大人你真的不必为此心怀芥蒂。”
    韩逢心想若你知道我好的是你这个男风,到时候就不是心怀芥蒂这么简单了。
    外头暴雨如注,林奇起身往屋外走去,韩逢凝望着他的背影并未开口相留或是相送,却见林奇打开屋门,大风卷袍,他低着头迎着风对侍卫说了些什么,然后快速地关上了门。
    韩逢连忙收回目光。
    片刻的开门已经让林奇的鬓发凌乱,脸上也沾上了水汽,他抬手抹了抹脸,走到韩逢榻前,对韩逢道:“韩大人,外头雨实在太大,今晚我恐怕要借宿一宿了。”
    韩逢面色震惊不已,林奇波澜不惊,“韩大人下腹还疼吗?”
    韩逢:“……不疼。”
    “天冷,”林奇瞄了一眼韩逢床榻内的衣袍,“穿衣吧。”
    韩逢做梦也没想到林奇会提出留宿的这一要求,手脚都僵了,更别说要穿衣了。
    “记得韩大人你上次来林府,也是这样大的雨,”林奇望了一眼窗上映出的重重树影,微微一笑,“韩大人你坚持不肯留下,风寒过了许久才好。”
    韩逢听他说的软和,似是觉得回忆有趣,也跟着微笑了一下,这时林奇转头,目光正落在韩逢噙着笑意的嘴角,“我当时不知韩大人你为何如此坚持,若我当时知道了,一定会告诉你,我并不在意。”
    便是这样永远光明,永远坦荡,才会让韩逢如此向往,韩逢目光中流露出无法控制的柔情。
    在任何人面前,韩逢都可以戴上他的面具装作任何样子,可在林奇面前,他就是韩逢,只是韩逢。
    “子非,”韩逢低声道,“我能叫你子非吗?”
    林奇笑容加深,“当然。”
    林府的侍从大多都被林奇赶回去了,留下一个最机灵的,在韩府的后厨摸索做了晚膳,脖子里夹着把油纸伞给两位大人送入卧房。
    房内床榻里,林奇与韩逢相对坐在被窝里,两人中间摆了个棋盘,韩逢穿了中衣,肩上披了件外袍,手执白子,凝眉思索,迟迟不动。
    “韩兄,”林奇勾唇一笑,“认输吧。”
    韩逢抬眸看了林奇一眼,昏暗的床榻内林奇的面容隐没在阴影中,显得格外温柔,他放下白子,沉声道:“技不如人,认输了。”
    林奇畅快一笑。
    “公子,”侍从在外头呼唤,“晚膳好了。”
    “来了。”林奇抽身要下榻,被韩逢按住,“我去。”
    侍从脖子里夹着伞尽力躲避着外头的狂风暴雨,不让雨水沾染了食盘,门打开,韩逢接过食盘,对侍从道:“委屈你歇在后厨。”
    侍从烂漫道:“不委屈,韩大人你快进去,风大,小心又着凉。”忙将门直接关紧了。
    都说仆人如何要看主人的品行,光凭这些仆人对自己的恭敬态度,韩逢就能窥见在林奇心中他的位置。
    秋意寒凉,又怎么敌得过他心中的暖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