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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子饭强撑着一口为爱献身的气,梗着脖子道:“就是那个什么!我们已经那个什么了!我就是他……他就是我的人了!小桑桑和他已经是不可能的了!”
楚桑终于被这句话唤回了意识,奈何理智掉队,就剩下暴怒。她上前一步,直接一把从鸣木雀手中夺过云子饭的衣领,单手化出灵鞭,狰狞道:“别今天了,本小姐现在就让你去尝尝孟婆汤是甜的还是咸的!”
云子饭被她的表情吓得鼻涕都快出来了,极力向后抻着脑袋,猛烈挣扎道:“不关我的事!是图南主动勾引我的!他…………”
刚说道这里,他忽然看到自门外摇着扇子,慢慢悠悠带着鹦鹉踱步而来的图南,立时就跟被掐住嗓子的公鸡那般失了声,连表情都变得一片空白。待反反复复确定了十来遍来者真的是自己的目标后,才失声喊道:“他为什么在这里!”
图南面上含笑,无辜道:“咦~夜半扰人眠,还不许南出来开开眼吗~”
“闲话休提。”狄三先此时已从床上坐起,半束墨发,浅紫色的眸子看向云子饭,面上虽无怒意,却隐含不容违抗的气势,道:“解释。”
“我……我……为什么是你啊!”云子饭总算意识到自己找错人了,哆哆嗦嗦地环顾一圈,只觉已然身陷虎穴,浑身冷汗‘哗哗’地淌,不过片刻就打湿了里衣:“我就来……来……看看你睡得好不好,更深露重怕你着凉……”
“我呸!”楚桑听他这鬼都不信的狡辩,只觉怒意更上一层楼,直奔着杀意而去。她双眼冒火,狠狠一甩手中长鞭,道:“负心汉!死吧!”
“哎!别别别!”云子饭猛地挣脱她的钳制,赶紧一个野驴打滚险而又险地躲开鞭影,回头一看,不仅是自己那梨木大床成了两半,就连地板都生生开了道三尺长的大口子!冷汗冒的更凶,带着后怕,他心一横,干脆就势一扑,死死抱住楚桑大腿,嚎啕大哭道:“不是你想的那样!我解释!我可以解释的!”
楚桑怒意更盛,喝道:“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啊!”
见那边暂时停不下手,也心知事有隐情,鸣木雀将四周观察一遍后,便走到摆着剩菜的桌前。先是依次从酒,酒杯,酒壶着手验了一遍,见没有问题,便把剩下的酥黄独,清炒豆芽和地三鲜闻了一遍。本来觉无事,正要去查那最后一道水晶脍,他却忽然意识到了什么一般复又端起那盘剩下一点的地三鲜,小心翼翼地捻起一小块用舌头试了试,待到确认盘中是什么后,脸色立刻黑了下来,直接撤下腰间玄水绢御灵捆住正与楚桑争辩的人,一言不发便要往出拖。
楚桑从未见过他这般认真的表情,察觉出其中严重,虽怒气未消,仍忙抛下不满闪身拦在对方身前,问道:“木雀,子饭究竟做了什么?”
鸣木雀沉着脸道:“你可知三春催雨散?”
“江湖上最为烈性的spring药?”倒吸一口冷气,楚桑不可置信地指着狄三先,对自己的青梅竹马咆哮道:“你疯了么?就算你真移情别恋,也不该用这种下作的手段啊!难道你就这么爱这个才第一次见面的男人吗?!”
“不是!我不是下给他的!”云子饭瞪大一双秀气的眼睛,用他与常人不同的脑回路高声解释道:“我是下给图南的!”
“什么?!”
这下不止楚桑,连鸣木雀和狄三先都震惊了。他们的眼神在图南和云子饭来回不停地扫视,只觉得活见鬼,就他这脑子还敢肖想图南?人家不用动手都能把你忽悠得把自己卖了还帮忙倒数钱!
图南本人倒是丝毫不以为意,反倒眯着一双狐狸眼,饶有兴趣地回问道:“哎呀~南怎敢当云小厨如此厚爱~,到不知你这三春催雨散是从何处来的~”
云子饭虽然脑子有坑,但绝不是一个会出卖朋友之人,是以在听到这个问题之事,便梗着脖子,大义凛然道:“我不知道!我也不会说的!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没时间理会那个脑残,鸣木雀满是担忧地快步走到狄三先旁边,拉起对方左手便搭脉细查,见没有异常,又看他呼吸均匀,面色自然,丝毫没有中药的样子,诧异道:“奇怪,按理说中了三春催雨散之人若是半个时辰内不纾解,便会全身血管爆裂而死,你为何跟个没事人一样?”
说着,他想到云子饭口口声声说要找图南,而这里也是那只狐狸的房子,便向正主看去,见对方全然一副看好戏的神色,便知此回可算是有惊无险,自己担心的事情也没有发生。
猜到前因后果,鸣木雀不满双手抱胸,直截了当地对图南道:“很有趣么?”
笑意更深,图南倒是没有否认道:“咦~木雀何必生气?南不过是很好奇,云小厨的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药~”
鸣木雀挑眉道:“哦?”
“今日下午南见小厨泪奔而去,唯恐他出了什么意外,便跟着去了~未曾想,竟在镇外见到一个颇为高明的石阵,便停下欣赏了许久。后见云小厨出来,南本想离开,又听他自言自语中提到三春催雨散。”图南叹了口气,似是十分担心的模样,道:“这等烈性之物,万一害了人就不好了,所以南便先去药铺花重金配出解药带在身上,又留宿于此,便是为了以防不测~”
被他这番全然为他人着想的话挤兑得眼角直抽抽,鸣木雀正要反问为什么狄三先会在这里,楚桑倒是抓住了其中重点,手中鞭子一扯,便将云子饭从地上拽了到面前,冷声道:“石阵?好啊!你竟然用这等龌龊之事去烦劳心先生!我真是看错你了!说!你究竟想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