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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三先见杜冉被打击得背景都灰暗了,思索了片刻,道:“你既有如此多的珍贵灵木,何不去上池垣交换?”
“嗯……唔……这个……”杜冉清秀的脸垮了下来,吱吱呜呜道:“之前做圭璋时为了收集五行之灵,就把五大灵眼的灵力都抽了些……四五十年就能恢复过来的事,他们居然追了我十余天,现在哪敢冒头啊,让他们看到就惨了!”
狄三先:…………
狄三先无语道:“上池垣所制回春丹全靠回春泉水作为药引,若灵眼有损,药效也会变差,生气是自然的。”他看了眼圭璋,正对上对方懵懂清澈的眼神,再加上四方天门典籍记载,杜冉便是这个时候带着神级偃甲作恶,想来就是为了找灵木,便决定以此试探两人善恶,提议道:“不若由我出面交换,我与五行使并未交恶,纵使被拒,也不至于翻脸。”
“哎?你好聪明啊!”杜冉的眼睛再度亮了起来,迫不及待地拉着他和圭璋就往门外走,边走还边道:“我离开时就把回春泉里面的传送阵给销毁了!他们肯定猜不到我还有一个同伙!嘿嘿~要是能换出灵木,我就省得再潜入一回了~”
同伙……
这个词实在怎么听怎么不像好词,狄三先无语,他肩膀上的鹦鹉却不甚满意地拍翅膀叫道:“三个同伙——三个同伙——”
杜冉吐了吐舌头,不好意思地笑道:“哎对!怎么把你俩忘了!咱们就是三个同伙!”
圭璋:“哼唧~”
自此,两人一偃甲外加一鹦鹉便踏上了前往上池垣的路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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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回到仇锥心这边,他只知杜冉如今身在中原,不知其具体住处,便打算借助此时尚未结盟的余下七大门派之手把人揪出来。但天海岸世代独居海外,与中原井水不犯河水,贸然前往结盟只会被怀疑居心叵测,于是便来了个欲擒故纵,只说杜冉偷走天海岸东西,却不说明是什么,只派人去暗自调查,果然没过多久,便引起了许多中原门派的注意。
其中行动最快的当属四方天门,他们刚到中原调查不过三日,便有使者登门,开门见山直问他们来意。
仇锥心懒倚在轮椅上,指尖一点,便有天海岸门主信物浮于使者面前。他鬼面覆面,露出的一双凤眼既艳且煞,端着架子道:“我等受岸主之名,调查门内失窃之事,并未犯天门地界,不至于事事都要报备吧?”
使者还要再说什么,却被他无视过去,心中愠怒,又碍着对方亦是名门大派,身份也比自己高,明面上不好撕破脸,只得拂袖而去。待到向门主禀报时,便将对方的傲慢无礼添油加醋地说了一通,好让门主惩罚那群无理之人。
狄戎此时尚且年轻好战,但却不是个傻子,直觉敏锐地发现其中有文章,而且是很大的文章。前段枯月池被不明之人抽取灵力,他们查探许久都未有结果,天海岸同样毗邻五大灵眼之一,难道是遇到了同样的情况?
不,仅仅是灵眼被损还不够,他们与中原向来井水不犯河水,能破例派人,其中肯定有更大的利益。
既然送到眼前,就莫怪他也要分一杯羹了。
他抬手打断自己使者的喋喋不休,沉吟片刻,以灵化令,道:“你明日再去一趟,态度恭敬些,带他们来见我。”
使者没想到门主竟要亲自面见那些无礼之徒,心下一万个不解,还是接过令牌,道:“是,门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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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边八大门派的联盟在仇锥心的推动下逐渐成型,这边狄三先则仍在试探善恶。
杜冉在阵法偃术上的造诣天下无双,身法修为却不怎么样,平日赶路都是靠偃甲代步,但是因为审美问题,每个代步偃甲外表都雕得歪七扭八,奇丑无比,所以前往上池垣这一路他们都没有走城镇,生怕吓到普通百姓。只是就算走的隐蔽,也难免遇到几个落单的樵夫猎户,每次不小心把人吓晕后,她都会满脸愧疚地让圭璋把人偷偷放在村子旁边,顺便塞点银子当做医药费,有时便会听到关于‘送银灵兽,兽丑心善’的说法。
见他们果真没有伤人的意思后,狄三先也开始逮着机会就教导仍是一张白纸的圭璋,和满脸文盲样的杜冉君子之道,希望将他们引向善途,只是圭璋还没有嘴无法说话,杜冉又对此兴致恹恹,所以每次交流都会变成如此:
狄三先满面正色地与圭璋和杜冉两人盘膝对坐,顺便带着一只围观的红毛鹦鹉煮茶……身上并未备茶,那便煮水论道:“孔子有言:‘君子道者三,我无能焉,仁者不忧,知者不惑,勇者不惧。’”*
圭璋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哼唧!”
鹦鹉歪头睡觉。
杜冉神游天外。
狄三先:“……不忧便可心胸开阔,不计得失;不惑便可心有所向,果决取舍;不惧便可摒弃怯懦,勇往直前。”
圭璋眼睛依旧亮晶晶:“哼唧唧!”
鹦鹉依旧歪头睡觉。
杜冉上下眼皮开始打架。
狄三先:“…………是以君子先修心,同怀德,当博学通达,严于律己。”
圭璋眼睛还是亮晶晶:“哼唧唧唧!”
鹦鹉还是歪头睡觉。
杜冉已然与它同会周公了。
狄三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