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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好在阿尔忒弥斯并没有发难, 因为叶英开口了:“不知道姐姐您匆忙赶来是为了什么?”
阿尔忒弥斯听到那个鲜少从阿波罗口中说出的称呼火气瞬间消了大半,不过她仍是不满抱怨道:“也不知道他究竟有什么好,竟然让你连姐姐都肯叫了——我来是为了告诉你,如果可以最近都不要回奥林匹斯。”
叶英神色一动,立刻追问道:“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阿尔忒弥斯沉默片刻终是叹息道:“命运的丝线纠结,克洛托只能防治生命之线、拉克西斯可以划下命运的长短可阿特洛波斯却已经无法斩断命运了。诸神为之恐慌,正义为之愤怒,雷霆在奥林匹斯的上空久久轰鸣,宙斯已经去往过高加索的山巅,但是得到的答案依旧无法令他满意。如果你不想被卷入这场麻烦,就一定要让太阳隐蔽好你的踪迹。”
阿尔忒弥斯看起来有些焦虑:“我会指引月光为你们掩护,但是一定要记得,满月与新月并非是属于我的权柄,在这两天你们绝不可以出行,隐藏在黑暗之中吧,倪克斯会庇护你们。宙斯已经派赫尔墨斯去往冥府询问你们的踪迹了,在他归来之前你一定要做好应对的准备。”
虽然阿尔忒弥斯并没有明说,但是即使只是冒牌的神明叶英也深知宙斯的权势欲,能够让他如此愤怒的事情必然涉及到他的权力,而他那么着急的找寻他,这个预言多半与他相关——不要说什么他还去见过了普罗米修斯,谁不知道自从定下了对普罗米修斯的惩罚后宙斯就已经很多年没有去看过他了。这显然并不是有病乱投医,而是有意地做戏来降低他的戒心。
不过叶英也不得不承认,宙斯所给出的理由都是他无法拒绝的——他是预言之神也是医药之神,命运的混乱需要他去预言、阿特洛波斯的衰弱需要他去治疗——只要宙斯找到他的踪迹他没有理由拒绝他的要求。而一旦回归奥林匹斯,面对手握权杖的宙斯,他将无力反抗他的任何决定。
叶英的心头沉甸甸的,这是他来到这个世界后第一次感受到神权的权威……真的是,让人喘不过气来啊!明明他也是奥林匹斯的主神,可是面对宙斯的威胁他也只能利用自己的权柄、在兄弟的帮助下四处躲藏——他何时如此狼狈过?
叶英默然半晌,阿尔忒弥斯久久等不到回复也不敢久留,毕竟这里是城市而非山林,如果她在这里停留太久难免会引来宙斯的注视——他现在可是神经质得很,阿尔忒弥斯可不想去碰他的霉头。于是阿尔忒弥斯只再次叮嘱道:“记住,千万不要随便暴露自己,如果你们没有要事就尽快离开斯巴达吧,这里也是命运纠结的地方,等宙斯冷静下来,他的目光必然要投向这里,快点离开,越远越好。”
“那这里的命运是什么样的呢?”叶英还未答话,沈砚却是突然出声问道。
阿尔忒弥斯不悦地瞥了他一眼,但见他神色严肃,她还是迟疑了一下回答道:“不知道,所有纠缠在一起的命运结成了一团乱麻,而所有的命运也在最混乱处戛然而止,或许……是都死了?”
沈砚点了点头不再说话,阿尔忒弥斯狐疑地望了他一眼最后还是一无所获地收回目光与叶英告别:“我不能久留,就先离开了,你们一定要小心保护自己的行踪。”
叶英温笑着点头安抚道:“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如果他追问你关于我的行踪,你大可以告诉他我到过斯巴达,这样他就不会为难你了。”
“这就不需要你来操心了,我知道怎么应付他。”阿尔忒弥斯狡黠一笑,挥手道别,眨眼之间便消失在了月华之中。
阿尔忒弥斯离去,沈砚二人却并未依言离去。二人并肩而立静默良久,忽而似心有灵犀一般同时转头,四目相对,澄净如天空与甜蜜如蜜糖的两双眼睛相映,眼中尽是笑意与了然。
叶英轻笑:“我们不走?”
沈砚扬眉:“为何要走?”
“那便留下!”叶英一锤定音道。他们都不是会屈从强权的人,更不是临阵退缩的人。虽然不知道命运的异变究竟是什么情况,但是若说这一切与他们没有任何关系,别说别人不信,他们自己也做不来这种自欺欺人的事情。
如果说之前来到斯巴达、选中尼菲不过是尚在斟酌之中的试探,那么现在因为他们而牵连到了斯巴达,就算之前他们还没有下定决心,那么现在他们也不会再离开了。毕竟他们可不觉得找不到他们的宙斯会仁慈地放过斯巴达的人类,只怕这次连普罗米修斯都遭了不少罪吧?毕竟那位神王可从来不是什么讲道理的神。
正当沈砚盘算着要不要找时间去拜访那位为人类盗取天火的泰坦神时,一道迟疑的声音从他们身旁楼上的窗户里传来——“请问……您是阿波罗殿下吗?”
沈砚二人抬眼望去,这才想起他们竟然把某个听墙跟的小家伙给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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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上在开口之前尼菲心中也是经历过一番挣扎的,毕竟无论是阿波罗的身份还是阿尔忒弥斯话中所隐藏的深意,都让尼菲不得不再次慎重地考虑自己之前的打算——一步登天并不是什么值得庆幸的事情,甚至可能留下无穷的隐患,如果是一位普通神明他或许会抱紧大腿尽力使自己成为祭司或神侍,但如果这条大腿是太阳神的话,他就不得不思考一下自己的能力是否足够承担起那样的荣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