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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察问他为什么记得那么清楚,老头摸着胡子回忆,他当时把陈永强叫住了,问他手怎么受伤。
陈永强说被狗咬了口,结果第二天再碰上他,特意看他的手,根本没有被咬嘛。
那晚陈永强流血的伤口,惊慌失措地回来,那么他之前去了哪里?
时言叶想起陈风被撕掉的日记,陈风后来的日记笔迹都写得很重,像是在发泄一般,力气都很大。
找了根铅笔,在纸上涂上薄薄一层,便出现了一排排小字。
时言叶仔细辨认了下,居然是陈永强威胁他的话,为什么在告白信里说是最后的告白。
是陈永强一次次地威胁他,如果再对司牧白念念不忘,就杀了他。
这不是威胁,也不是陈永强的气话,而是真实地发生了。他杀了陈风,杀了自己的亲儿子。
时言叶带着那张纸,来到派出所。
没有关键性的证据,尽管许多证据转向陈永强,依旧没有办法定罪。
一直在拘留所里看着,最初还会喊两声冤枉,到后来,就什么话都不肯说了。时言叶要求见陈永强,警察只说让他做好心理准备,找了再好的心理咨询师来都撬不开陈永强的嘴巴,就别指望时言叶能让他开口了。
时言叶还是决定见一见陈永强,由工作人员带着走进探视室。
陈永强的身形佝偻,看起来比之前苍老很多,目光浑浊,木讷地直视前方。就算时言叶坐在他面前,都没有一点反应,好像一点没看到他。
“爸爸。”时言叶深呼吸一口气,缓缓开口。
监视屏前的人吓了一跳,直直地盯着时言叶。时言叶长得好看,面庞清秀,瑞凤眼澄澈,跟陈风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
现在却对着陈永强喊‘爸爸’,不是吓死个人嘛。
陈永强也有点震惊到,抬起眼,目光迷离地看着时言叶,忽然应了一声:“诶,儿子。”
时言叶轻轻点点头:“爸爸,我错了。”
陈永强的瞳孔剧烈震动,眼眶慢慢泛红,看着时言叶慢慢伸出干燥的手。时言叶一动不动,任由 陈永强探起上半身,粗糙的大手抚上他的脸。
“你哪儿错了?”陈永强问。
“我不该不听你的话,喜欢一个男人。”时言叶委屈地皱眉:“我应该好好学习,考个好大学,认真工作赚钱,给你们养老。”
陈永强流着泪,用力点头:“是啊,你这孩子怎么就这么不听话呢!”
“爸爸,我想活下去的,也许我活下去,就能实现那些事情了!”时言叶突然提高嗓音,控诉地看着陈永强:“您为什么要杀了我?”
陈永强一愣,急忙辩解,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不是的,我没有想杀你的。我都跟你说了多少遍,不要再去找司牧白那小子,你为什么不听?还去给他写情书,你那情书写得有多恶心你自己不知道吗?”
“孩子,你看,我虽然杀了你,但你不是又回来了吗?而且变成一个乖孩子回来了,这就很好,这就很好了。”陈永强自我认同地点点头。
“是吗?”时言叶镇定地抬起头,冷笑地看向陈永强。从椅子上起身,转过身离开探视室。
面无表情地擦了擦眼角的泪,时言叶冲警察问道:“同志,刚才陈永强的话可以算是认罪吗?”
警察摸着下巴想了许久:“可能……需要对陈永强做一个精神鉴定。当然,不管结果如何,配上刚才陈永强的话,司牧白基本是可以解除嫌疑了。”
时言叶忍不住跃上几分欣喜:“真的吗?”
“是的。”警察点点头:“我们会尽快做鉴定出结果以后,做社会通报。”
“谢谢。”时言叶忙不迭点头。
警察不好意思地笑笑:“应该是我们谢谢你,你是怎么想出这个办法的,让陈永强真就招了。”
时言叶挠了挠脖子:“其实我从陈风的日记里,发现陈风精神不太对劲,陈永强也有很强烈的臆想症。明明陈风没有做过的事情,陈永强偏偏说他做了。陈风以为是他爸找借口打他,也许正是因为陈永强有臆想症。”
这只是时言叶的猜测,要得到验证,就得见陈永强一面。
幸好,他赌对了。
在看守所里,陈永强的精神遇到更大折磨,他把自己当成陈风,说出当年杀了陈风的事情。
“可是,如果陈永强有臆想 症,也许他说的都是自己假想出来的。”警察摸着下巴道。
“可以用测谎仪吗?”时言叶沉思片刻。
“先去进行精神检测吧,如果允许,就使用测谎仪。”
其实不需要测谎仪,面对精神病医生时,他冷漠地咧开唇笑了笑,沙哑的嗓音缓缓说道:“我没病,如果你硬说我有病的话,我会把你也杀掉哦。”
就算陈永强不必面对法律制裁,也会被关进精神病院。
而警方也用官方账号发出一张通报,将案件调查经过完整地解释清楚,司牧白是因为本身证据不足,洗脱嫌疑,才被无罪释放。
本来官方账号是没有多少粉丝的,大家的关注度也已经转移。
营销号都在大肆转发某某明星的黑料,这件事早就淡出眼球。
也许当初它出现的时候,挑动了大部分人的仇富心理,他们为了心底那点儿可笑的中二情节,把自己当成正义的掌握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