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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贺归元看着花未情,道:“花兄可真有意思。”
    花未情愣了一愣,这么快就变成花兄了?这感情也好,左右他花未情前世没个交心的知己,日后有他这么一个江湖中人做知己也多个路子。
    贺归元右肩受伤,右手不好使,花未情便亲自喂他喝了药盒粥,待他重新躺下后,他便道:“我要去铺子里头一趟,贺兄姑且在这歇着,若是有事大喊一声便可,七娘就在屋子里。”七娘是花未情请来的下人。他和小酒都是男人,一些家务事总要请个人过来做。
    贺归元躺在床上道:“花兄只管去,不必理我。”
    花未情出门后,径直去了铺子。这些日都在筹备着开丝织坊的事,他笃定那三个南洋人几个月后还会再来。有了自己的丝织坊,就能连着作坊所得的那一点利也收入自己囊中。
    即便那三个南洋人不再来,他是开丝绸铺的,给自己供货算来也不亏。
    手头上还有五千两银子,足够开一间大作坊。花未情打算与蕲州做蚕丝生意的张老板商谈,从他那买进蚕丝。而作坊的选址在河边,靠近河边方便染坊取水,也方便运送丝绸物料。
    待将丝织坊的生意做上了手,再来考虑开聚缘坊分行。全套计划都在花未情的掌握之中,只要不出意外,前途无量。
    当下除了筹备开丝织坊的事,还有一事在心里挥之不去。那开在河边的地下赌坊,谋财害命的肮脏之地害人无数,也不知庄易璃靠着那赌坊赚了多少黑钱。如果不想办法给他点颜色看看,他必定还将底下赌坊做大做广,谋害更多人。
    花未情思忖着,无论如何都要消一消他的气焰。
    院子里有三间房,花未情住主房,小酒住他旁边的厢房,七娘只是零工,每日早上过来晚上就回去,三间住房还有一间空下来的。
    贺归元这两日就住在空着的厢房,大夫过来换药时,说他的伤口愈合得很好,留下的疤痕也不会太难看。
    小酒塞了点银子给大夫,再送他出门。
    花未情转身进门,看着在穿衣裳的贺归元,“既然贺兄身上的伤并无大碍,等会晚膳,不如一同来前厅用。”
    贺归元穿好衣裳,道:“好。”
    前厅的八仙桌上,坐着三人,花未情与贺归元对坐,小酒在旁侧。七娘将饭菜都摆了上来,花未情拿起筷子,道:“贺兄别客气,就当是自己家。”
    贺归元看着他抿唇一笑,“恭敬不如从命。”
    一顿饭,花未情给小酒夹了一个鸡腿,给贺归元夹了一块鸡中翅,自己吃了些零碎的。小酒埋头吃饭,贺归元偶尔看花未情一眼,花未情对上他看来的视线,莞尔一笑。他定然不晓得自己对人莞尔一笑时,那模样多招人误解,惹得贺归元心都漏跳了一拍。
    饭后,看了会书喝了一杯淡茶,花未情再去柴房旁边的沐浴间泡了个热水澡。出来后,身上只穿着薄薄的一件紫色中衣,领口处微微敞开露出一截白玉般的胸膛,及腰的长发湿哒哒散在肩头。
    回到房门口,正巧贺归元开门出来,望着花未情有些怔愣。花未情转身看着他,勾唇一笑,“贺兄还未寝。”
    贺归元回过神,答得局促,“白日里睡得多,没了睡意,出来走走。”
    “我这院子小,贺兄若是想要散心,宁安街现下倒是十分热闹。”
    贺归元提步走到花未情旁边,视线有意无意划过花未情袒露的那一截胸膛,“出来站站就好,这里我人生地不熟,怕是出了去就回不来。”
    花未情轻笑一声,“怎会。”
    贺归元看着他肩上的湿发,道:“这天气有些凉,花兄这头发这么湿着,容易着凉。”
    “我正打算弄干它。”
    贺归元主动道:“左右我也闲着,不如我来帮帮花兄。”
    花未情脸色一僵,干笑一声,“怎敢劳烦,我自己来便好。”
    “不劳烦,这几日承蒙花兄照顾,心里愧疚得很,能为你做点鸡毛蒜皮的小事也让我心安些。”
    “这……”
    “花兄既然都说了是自家人,还这般客气作甚?”贺归元铁了心要帮他擦头发,花未情盛情难却,便应了下来。
    坐在房里的凳子上,相识三日的贺归元站在身后,动作温柔地为他擦头发。身后那人捻起一缕湿发,用吸水的帕子抹干。花未情心里总觉着古怪,将身后的人想成是萧岚轩,心里才好受了许多。
    想到萧岚轩,花未情心里一抹甜意,自上次一别又将近一月。他在蕲州那十天,因为腿上的伤,只有一次房事,还是意犹未尽,想想都觉着可惜。
    喝完了一张淡茶,花未情放下茶盏,道:“时辰不早,贺兄去歇着罢。”
    贺归元停下手上的动作,将他垂在前胸的发顺到背后,指尖有意无意划过他的脖颈,“还有些湿,花兄可要等它干了再睡。”
    脖颈上贺归元的指尖特意划过,花未情心下一怔,转而道:“多谢。”
    贺归元回到房中,坐在圆桌旁,手里捧着一盏茶,回想着花未情饭桌上的那一抹迷人的笑,想着方才他出浴后的销魂模样,还有方才指尖划过他嫩滑的皮肤时,撩人心弦的触感。
    一个男人长成他那样,也是罪过。
    房外响起轻微敲门声,贺归元警惕地起身去取挂在床头的剑,轻声问了句,“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