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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铺开张,比旧铺子要大上一倍。花未情增加成衣的款式,先前卖的都是女子的衣裳,现在连同男子的衣裳外加其他衣物也一同卖。成衣铺和丝绸铺相当于合为一体。
    聚缘坊的生意做得红火,其他地方的丝绸铺也开始效仿,进货都是去蕲州的花氏丝织坊。随着来进货的越来越多,花未情花一千两扩建花氏丝织坊,新建的丝织坊添置了二十多台织布机,再请了几十名女工。
    ☆、第42章 瓷窖·账务
    大抵是因为先前的三名南洋人带动了南洋的丝绸生意,丝绸在南洋各国引起热潮,南洋商人对中土趋之若鹜,漂洋过海来蕲州收丝绸。
    花未情消息灵便,早早截下前来收丝绸的南洋人,将他们带到自己的丝织坊里参观。再签下契约,预定多少日交货。
    花未情的海外丝绸生意越做越大,早已不限于先前的三名南洋人。
    手头上有了一大笔银子,花未情盘算着放手一搏。蕲州除了庄家名下的丝织坊,剩下的都是些规模并不太大的私人丝织坊。
    花未情带着银票挨家丝织坊走访,里里外外把丝织坊的布置装潢以及织布机都查看清楚,出口直接道:“老板,这丝织坊多少银子能卖,你出个价。”
    丝织坊老板也知花未情的作坊生意越开越大,迟早他们这些丝织坊都没了订单,早早卖给他或许还能赚回来一点,丝织坊老板想了想,“花老板,在下也不想狮子大张口,您看,我这作坊再加上我仓库里头的丝绸和生丝,就收你八百两,如何?”
    花未情思忖片刻,“成了。”随即转身对小酒道:“小酒。”
    “在。”小酒会意,从身后的包袱里取出八张一百两的银票,恭恭敬敬地递给丝织坊的老板,“请您清点清点。”
    丝织坊老板食指沾了沾唾沫,一张一张地数起来,数完后脸上携着笑,“正好八百两。”然后,丝织坊老板将怀里的房契取了出来,递给花未情。
    花未情接过房契从头到尾看了一遍,再抬头看向笑意盈盈的丝织坊老板,道:“花某虽买下了刘老板的丝织坊,但缺个管事的,花某承诺每月如期发放月钱,不知刘老板愿不愿意继续留在丝织坊掌管大小事务?”
    刘老板一听,喜不自禁,“愿意,当然愿意!”
    花未情勾起唇角,“那就这么说定了。”
    一天下来,花未情走访了四间丝织坊,只有三间是愿意转卖的,还有一间因为是传了好几代的,是祖宗产业,死活不愿卖。
    一天下来,花了两千六百多两银子,收下三间能日产上百匹布的丝织坊,加上他扩张过的花氏丝织坊,每日便能产六百匹布。
    随着生意越做越大,花未情开始为繁琐的账务犯晕,两家丝绸铺加四间丝织坊每日来往的账目,购进生丝、修缮织布机、购进染坊原料、工人工钱发放等等,委实让人眼花缭乱。花未情白日里照顾着生意,每每清理账务都要忙到三更半夜。
    如此下去不是办法,必须找个可以信任的人帮忙管账。
    思来想去,身边除了小酒也没有特别能信得过的。在床上睁着眼睛躺着难以入眠,突然想到了一个人。那人名叫赵福庆,他原先是跟着庄南庆身边管账的,一跟就是二十多年。庄南庆死后,庄慕寒整日对生意上的事不闻不问,他也不愿再留在庄家,便回乡做起了学堂夫子。
    赵福庆是个老实人,庄南庆身边的大小账务他都打理的有条有理,当年庄南庆还叮嘱庄慕寒要跟赵福庆多学学记账,庄慕寒那会哪听得进去。
    翌日,花未情便让小酒准备了些礼,亲自带着礼去了一趟赵福庆家。赵福庆的乡里在蕲州与胶州交界,骑马一个半时辰就能到。
    去到时,赵福庆在堂上给是十一二岁的孩童授课,花未情不忍打搅,便在窗边偷偷看了会。
    将近五十的赵福庆穿着一身月白色长袍,头发用木簪全数束在头顶,手上持着一本书,念着一首杜甫的诗。
    等到他放了课,花未情将礼呈上,再说明了来意。赵福庆抿了一口浓茶,摇了摇头,“花老板的好意老朽心领了,但老朽年老不中用,再重操旧业恐怕也是有心无力。”
    “赵先生未过半百,还是意气风发之时,能请得你来掌管账务花某自当荣幸之极,就只怕赵先生不愿屈就花某这小生意人。”
    “花老板多虑了。”
    花未情轻轻一笑,“今日花某诚心诚意来请赵先生,还望赵先生能再考虑考虑,给花某一个美满的答复。”
    赵福庆捋了捋胡须,偏头看向花未情,“听闻花老板有意与庄家作对,老朽曾在庄家执掌账务二十载,如今若帮着花老板,恐怕不大妥当。”
    原来他是为这事而拒绝,花未情沉吟片刻,苦苦一笑,“赵先生心系庄家花某颇为感动,但赵先生也知道,如今掌管庄家的庄易璃并非庄家人,庄家前任东家庄慕寒也是在下的知交,他葬身火海之事诸多蹊跷,却并无人怀疑。花某念在知交一场,暗中派人查探,发觉这庄易璃与大夫人徐雪娇早就狼狈为奸想要蓄意毒害庄慕寒,伪造火灾不过是掩人耳目。赵先生方才说花某有意与庄家作对,试问,花某如何与这种人交好?”
    赵福庆听后感触很深,他在庄家之时与庄易璃接触过,也看得出他这人野心勃勃,心狠手辣,倒是庄慕寒虽是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却没甚恶心肠。经花未情这么一说,他倒也不觉着突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