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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太哀一边腹诽,一边快速根据鬼蝶的指示前行。走廊之后的房间排布简直有如迷宫,他走了许久,黑色的蝴蝶终于在一扇门前停驻。
何太哀尝试着推了一下门,没想到这门压根没锁,一推就开了。
等他进入看清楚房间里头的景象之后,立刻就大吃了一惊,何太哀看到小怜以受罪之姿被吊在巨大的十字架上,身上血迹斑斑留下了多处深重的伤口,而且那些伤口上居然长出了一簇挨着一簇凄红色的彼岸花。
但,他震惊的不止是这一点——
这宽敞得有如广场般的房间当中,矗立着无数巨大的银色十字架,并且每一个银色的十字架上,都捆缚着一个人。是的,是人,除小怜之外,此间屋内其他被捆着的,无一例外,全是大活人!
何太哀震惊不已,眼前的画面让他感到了一种极端的不妙,然而他还没来得及动作,一声轻笑自他身后猝不及防地响起。
“果然,我就感觉到有人溜进来了,但没想到,竟然是你。”
作者有话要说:要是可以只管脑洞产出有机器可以替我写文就好(我在做什么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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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8章 新约双生05
骤然间有人在背后突然开口说话,何太哀呼吸一窒。
说起来,这说话的人声音还有点耳熟,听起来仿佛是名年纪很轻的女性,正是之前那名被他坑了一回了的司仪执杖教徒。
原来,对方早就不知用什么手段发现了他的存在,只是一直假装没发现,反而选择“执法钓鱼”在旁观察他的行动企图。
何太哀不动声色地转过身来,然后,他看到一名年轻的女孩子。
这名女生面目清秀,不是个会让人眼前一亮的美人,但自有一股特殊的沉着娴静气质。她脱去了那件染“血”的仪式教袍,换了一件全白的袍子,头发长度刚刚好垂至锁骨,是烫了个梨花烫,明明发间缀有醒目的铃铛发饰,但其行动间,那些铃铛却是半点声音也未发出,否则,何太哀早该察觉到自己被人跟着了。
这个人,何太哀是不认得,但,对方此刻手中抱着一面缠枝花纹的青铜圆镜,关于这一面镜子,何太哀却是记得很清楚。
此时,女生手中的那面青铜缠枝的圆镜,将隐匿了身形的何太哀给清晰地映照了出来。
而这镜子,原本应该是属于“游戏”里那个“鬼王娶亲”副本时,他遇到的乌鸦君。
乌鸦君是个死在“游戏”里化鬼的人,因心境所致,所以皮肉分离,它的外皮化作薄皮鬼,内里血肉骨粘连变成了没毛的血鸦。在“游戏副本”里,薄皮鬼和血鸦争斗多时不停,互相怨憎,而化作薄皮鬼的那一层薄皮囊的鬼怪手中,一直抱着一枚青铜缠枝花纹的圆镜。
何太哀暗忖,若他没记错,乌鸦君做人的时候,正是“新|约|教|会”的教徒,难道眼前这个女生——
是乌鸦君变的?
怎么回事,它又回到教会了,难道不恨白羽?它的事情难道不全都是白羽挑唆一手酿成的悲剧?还有,它不该是个男的,怎么现在变成女的了?
心中种种疑问纠缠在一起,最后,何太哀谨慎地开口问:“你是谁?”
抱着镜子的女生笑了一下:“你不认得我了?我们在‘游戏’里见过的,你记得吗。当时我们是在一个封闭鬼宅里,六个‘人’当中混进了一只鬼。现在想想,你就是那个‘鬼’,对吧,不过我们当时抓鬼抓错了人。”
何太哀经此提醒,猛然记起当时副本的全部细节,他怔了怔:“你怎么会在这里。”
梨花头缀着铃铛的女生扑哧一声笑出来:“不经我提醒,你都不记得我了吧?我的名字你肯定也不记得了,我叫宋枝。唐宋元明清的宋,枝丫蔓蔓的枝。你问我怎么会在这里,我会在这,自然是有一些不得不做的事情。”
何太哀出声提醒:“这里很危险。”
他摸不准宋枝的想法,不敢用过激的词汇比如“邪|教”这样的词来指代“新|约|教|会”,怕引起不必要的冲突。
宋枝却是瞬间明白了何太哀的言下之意:“你是想说这里的是‘邪|教’?”
何太哀:“我不是这个意思。”
宋枝不置可否:“那你呢,你为什么又会出现在这里?”
何太哀:“我?我来救人。”
“救人?”宋枝笑了一笑,“你可以告诉我你要救谁,或许,我能帮你。”
何太哀:“是吗?说起来有一件事我觉得好奇,你手里这面镜子,是怎么来的?”
宋枝垂目看了一眼手中铜镜,答道:“你说这个‘多宝镜’?难不成是有什么不妥?这,是教宗给我的。”
何太哀:“在到你手前,它还有一任主人,你知不知道?”
宋枝听了这话之后不是很在意地抬了抬眼皮,答道:“哦,那个,我知道。”
她一边这样说着,一边随手指了指室内林立的银色十字架群:“你看,那边那个剥了皮被吊在的那的肉块,应该就是你说的圆镜前主人了。”
何太哀一怔,他回头看去,果然在十字架群之中,看到了跟宋枝形容得一般无二的情景。一个被剥去皮的人被银色锁链捆缚在十字架上,不是人,也不是鬼,而是完完整整纯纯粹粹的一大块红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