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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一句话说出来,在场众人表情各异。
何太哀却是突兀笑了:“只是这样吗?那恐怕要你失望了,因为我是无法被杀死的。”
白羽原本放松的坐姿改变了,他微微前倾了身子,冷冰冰地看着下方的何太哀:“你什么意思?”
何太哀:“就是字面意思,我是不死的,你杀我百次千次万次,我都会活过来。”
白羽收敛了那冷冰冰的表情,哼笑了一声:“你说的这句话,我一点都不信。”
何太哀:“你不相信我也没有办法。”
白羽:“除非你让我杀一次试试。”
何太哀:“你不是已经在之前杀过我一次了?”
白羽忽然想起来,之前自己的“分|身”从对方肚腔内破体而出,按理来说对方肯定是死透了的,因为是被他吸干精血,但在后来对方也确实是活转了过来。
他之前没怎么认真看待这件事,因为鬼怪们都有各自的保命手段,千奇百怪,没什么稀奇,总有那么一两个手段出人意料。更何况他足够强,有时候强到一定境界,那些弱小者小动作如何,强者是不会想要去关注的,这就是强者的傲慢——因为,对方怎么样都不可能翻出自己的手掌心,不是吗?
白羽一直以为何太哀是侥幸逃生,现在听到何太哀的解释,发现可能另有解释,这让他多少感到些许惊奇:“为什么?”他根据从花长老那里听来的消息,随意猜测,“难道是天师府那个咋咋呼呼的掌门小鬼拿你研究‘复活’,却研究出了新的方向?”
何太哀:“跟他没什么关系。”
白羽:“那是为什么?”
何太哀:“诅咒而已。‘永生不死’难道不是一个恐怖的诅咒?”
白羽:“哈,那是求而不得的那些人的嫉妒说法罢了。”
“我倒不觉得。”何太哀冷淡地带过这个话题,他仰头看着肉怪之上的白羽,“现在我是不死的,你的提议实在没有意义,所以,你之后是想打算怎么做呢?”
“你说的也有道理,原本那样的做法,好像确实没什么意义了。”白羽一只手撑地,微微后仰,“你说该怎么办?不如——当着你的面,把他们一个个全杀了。”
像是在说“我要喝水”一样简单,可气氛在一瞬间,微妙的,变得冷凝了起来。
何太哀听了这样的话,眼睛也不眨一下,平淡得近乎冷漠地“哦”了一声:“你要杀他们,和我有什么关系。”
白羽:“你是故意说得这样轻巧吗?”
何太哀:“就像你在路边看到一把椅子倒了,也许离得近你会扶一下,如果离得远,摔了也和你没什么关系。”
白羽一时间也不说话,他上下打量何太哀半晌:“死亡现在对你来说,到底算是什么,它还算有存在感?”
何太哀想了想,说:“并不能实现的存在。”
白羽突然绽开一抹笑:“我觉得你和以前有些不一样,是因为现在无惧死亡的底气?”
“是吗?”何太哀偏头想了一下,“你这样说,好像还真是。”
白羽噗嗤一笑,他捧着人面的心脏,重新坐正:“即使无法抵达‘消亡’的终点,但你的痛觉应该还在吧?”
何太哀不语。
白羽露出了然的表情:“果然还是在的。你每次死亡的痛感都是真实的,你无法消除痛觉的存在,所以还是会痛苦的吧?那么,我倒是好奇了,一个人对痛觉的感应极限在什么地方,一个人能承载痛苦的最大限度又是在哪里——你,是否能给我一个完美的答案呢?”
***
神国之外。
虞幼堂和温婪两人一时都没说话,半晌,虞幼堂开口:“可是如果停止不动的话,就永远只是那样了。但如果行动起来,或许能找到办法。”
温婪:“就像这几年你以为那个鬼没消亡,你找了他那么久,可如果不是我故意将他安排,你能找到吗?”
虞幼堂:“你终于承认了?”
温婪:“……”
虞幼堂:“但不管怎样,最终结果是我找到他。”
温婪:“你到底找他干什么!不要告诉你喜欢一个男鬼。”
虞幼堂:“……”
温婪:“你之前说你欠他,你到底欠他什么?”
虞幼堂:“……”
“也许……”虞幼堂的语气并不那么肯定,有一些飘忽的轻,“我欠他一命。”
温婪:“?!”
***
神国之内,灰雾缭绕。
白羽坐姿改变了,他坐在肉怪头顶的边缘处,两腿垂下在空中晃荡着,笑得异常恶劣:“我改变主意了。这些人类我不会杀死他们,我要他们一个个过来杀了你。”他伸手于虚空中一点何太哀所在的方向,话是冲着天师府众人说的,“只要你们能想办法让他痛苦地死亡,我就可以放了你们。”
“就这样?”何太哀露出一点莫名的笑,像是嘲笑之类的,“想看我痛苦的样子?你如果是想看这个,不用那么麻烦,我完全可以像一些女性在床上假扮高|潮那样,表演给你看。”
***
神国之外,虞幼堂说:“是的,我欠他一命。‘器灵’作乱时,它当年选择的‘游戏对象’,就是有意地将和天师府众人有关的人员,大量拖入游戏里。如果不是我,他也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