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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从鉴持续愕然,问道:“杨过兄管这两只鸡叫雕兄?”
小谭正色道:“雕崽,长大就是神雕了。”
方从鉴:……
趁着方从鉴在宫里转悠,贞儿正和小猫玩耍,顾励让人提审兵部车驾司郎中万同生。又让李棠去查明,那叫云雀的宫女,究竟是怎么把贞儿弄出宫去的。
谢莲昨夜把万同生丢给刑部的时候已经交代了前因,洪枕秋知道此事非同小可,连夜审问。顾励提审时,万同生已经招得差不多了。
此外提审的还有几名被抓住的杀手。
这些人此时都跪在顾励的脚下,磕头求饶,就在一天前,他们还在仗着自己的武力与暴力欺负两个幼童。
顾励看着万同生,万同生已经招了,他雇佣的这帮杀手,都是日前顾励整饬兵营后涮下来的那批兵油子。除此之外,之前在京城中张贴《讨贼檄文》,也是他一手炮制。他的所作所为,都是受太后指使。
顾励忍着怒气,对李棠说:“去把太后请来!”
万同生跪在地上,听见太后二字,瑟缩一下,不敢吭声。
太后很快被带了过来,看见跪在地上的万同生,愣了愣,昂起头,挺着背在椅子上坐下,冷冷道:“哀家还以为要在冷宫中住一辈子,陛下怎么又回心转意了?”
顾励冷漠道:“太后不喜欢冷宫,朕稍后就为你换个住处。”
他看着万同生,说:“你说清楚,《讨贼檄文》案是受谁指使?买凶谋害皇嗣又是受谁指使?”
万同生低着头,带着镣铐的手举起来,指了指太后。
太后登时狂怒,骂道:“狗东西!你敢陷害哀家!”
万同生继续说:“太后……是安排她身边的宫女云秋与卑职会面的。第一次让卑职张贴檄文讨伐陛下时,云秋给了卑职一千两,并一些珠宝首饰,这些珠宝首饰,就放在卑职卧房的床底下,卑职原是想找江南一带的才子杨廷璧写檄文,杨廷璧拒绝了臣,第二天就离京了。后来卑职便找了国子监内一个监生,叫申文亭的,陛下如不相信,把人抓来一问便知。”
太后骂道:“畜生!休要血口喷人!”
万同生看了她一眼,木着一张脸,说:“太后,您老人家就别再抵赖了,您的宫女云秋颈上有颗红痣,眼睛一单一双,她伺候久居深宫的您,若不是您的安排,我如何能见到她,对她这般了解?再说,她交付给我的首饰,都还藏在我家的床底下呢。”
太后骤然失语,打着哆嗦,半晌都说不出话来。
顾励哼了一声,说:“继续说。把你知道的都一五一十交代清楚,朕可法外开恩。”
“这些杀手,原先都是京营的兵油子,我雇佣了他们,也是按照太后的交代办事。这些人一人五千钞,事成之后,还有五千钞,这么一笔巨大的花费,都是成亲王和福王出的。成亲王还承诺,另外会给我五千两白银。”
太后瞪大双目,脸色扭曲,揪紧了手帕,喝道:“够了!够了!不要再说了!”
她看向顾励,说:“顾由贞失踪之事,都是哀家一人所为!皇上要做什么,都冲着哀家来!”
顾励倏然站起来,把茶杯往地上一摔,骂道:“太后好嚣张的气焰!谋害皇嗣,勾结廷臣,居然还敢对朕叫嚣!怎么,太后是觉得朕不敢动你吗?!”
他叫李棠:“给朕把太后的嘴堵起来!”
李棠对两个内侍使了个眼色,两人按住了太后,取来麻核堵住了她的嘴。
顾励想到成亲王会掺一脚,万万没想到福王居然也如此不甘寂寞。他问几名杀手:“他说的可是真的?”
杀手们点点头,一人说:“陛下饶命啊!俺们压根不知道要杀的是皇子,都是那武老三雇了我们,说我们干了这一票,就能回老家娶媳妇了。”
顾励问:“武老三又是谁?”
洪枕秋说:“乃是这帮人的领头,尚未捉拿归案。”
顾励对万同生说:“还有呢?你继续说。”
“太后特意交代卑职,要让人把云雀并小殿下都杀了。云雀一直是郭昭仪的宫女,她死了,便可栽赃到郭昭仪头上。”
“太后与贞儿究竟有什么深仇大恨?为什么一位成天念佛的祖母,非得要置亲孙子于死地不可?”
万同生说:“太后的意思是,陛下动了她的儿子成亲王,成亲王失了右手,多半也是陛下叫人干的,她一定要让陛下尝尝痛失爱子的滋味不可!”
顾励看向太后。
太后已经没有了挣扎的力气,额头冷汗涔涔,脸色灰败,双目凸出,死死地瞪着万同生。
顾励看着万同生,说:“你做的很好,继续说!”
万同生便鼓起勇气,继续说:“太后之所以会找到卑职为她效命,乃是因为卑职与成亲王颇有交情,成亲王为她引荐了卑职。卑职曾多次听成亲王在酒桌上说,若是没了小殿下,就陛下这病恹恹的身子骨,这皇位迟早是他的。”
顾励拍拍手,称赞道:“成亲王勇气可嘉。只不过你非得说福王也在这事中掺了一脚,又有什么证据么?”
“卑职手中,有一封福王写给成亲王的密信,乃是卑职灌醉了成亲王的常随,从他手中得到,也藏在卑职家中床底。”
顾励点点头,说:“洪尚书,着人去取证吧!那帮着万同生写讨贼檄文的监生一并抓来,此两案已审得差不多了,余下事便交给你,不要辜负了朕的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