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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皇后从头至尾都浅浅笑着, 话家常般地与他聊了很多, 直至容真喝完了两杯热茶,才状似无意地问起宋映雪近况。
    容真愣了一下, 道:“多谢皇后娘娘关心,阿虫如今很好,王爷也准备带她和我们一起走。”
    皇后眼神微变, 继续笑着:“宋映雪是宋家后人, 既然宋家冤案已了, 她也该留在宋府, 皇上会派人好好照顾她,绝不会亏待的。”
    宫殿内无人再说话。
    秦王成了新帝, 哪怕淮王主动前往封地发誓永不回京, 可新帝终究无法完全对他放心。
    做过同盟,才更加了解卫长彦的手段。
    容真知道,他们要将宋映雪留在京城,是为了多一个可以拿捏卫长彦的人质。
    他蹙眉直视上方的女人,对方却表情淡淡。
    容真低头看着手中的茶杯, 忽然抬手,将指尖往茶水中一点,接着便将食指放在眉心红痣上,用力揉了揉,多日未描的红痣慢慢被晕染开来,露出背后没有任何斑痣的皮肤。
    皇后一怔,慢慢瞪大眼睛。
    容真这才起身跪下,行礼:“皇后恕罪,臣一直是男儿,从不是什么哥儿,王爷与我不会再有任何子嗣。宋家遗孤这段日子已与我有了父女情分,她自小失去双亲,最怕分离,想来如今是无法再受次打击,还望皇后娘娘成全……”
    “好、好你个江禹!”女人早就站了起来,脸因因为震惊和气恼一阵红一阵白的,“你……你字字句句都是宋家遗孤!可知自己犯了什么罪!这可是欺君大罪!”
    容真的脑袋抵着地面:“臣该死,欺了先帝,不敢再欺皇上和皇后,愿受发落。”
    皇后一愣,眯眼看了他半晌,片刻后,终于泄气地坐回去,之前的端庄已然没了大半,疲乏地撑着脸,低声问他:“江禹,你觉得皇上会因为淮王妃是男子就会对淮王放下所有戒备?你是不是太过自信了?你怎么就敢保证淮王以后不会再有别的女人哥儿?一个王爷,三妻四妾,本就再正常不过!哪怕真的不再娶,你又怎知他不会在外面养个外室子?”
    容真:“他不会的。”
    皇后:“……”
    容真:“皇后娘娘那日来府内探望阿虫,臣看得出,有真心实意的关切,若真为了别的,皇上和皇后也不会那么早就将阿虫送到王府……毕竟挟着阿虫要求王爷做事,待事成再将阿虫送来更为稳妥。”
    “皇上最懂淮王,那样只会适得其反,先将人送回给你们,淮王才能更尽心尽力不是?”
    容真点头,依旧道:“当年在王爷受困时,皇上谴人救下阿虫,谁不知王爷日后能个什么样子,那时候,救下一个罪臣之子,百害无一利。”
    皇后瞪他一眼:“宋将军当年名满京都……本、本宫与皇上,或多或少,也是敬仰着他的……是皇家亏欠着宋家……本宫的心也是肉长的!”
    容真抿嘴笑了下:“请皇后娘娘成全!”
    皇后咬牙:“……”
    容真:“请皇后娘娘成全,臣愿毕生做大渝的眼睛,以命看管王爷。”
    皇后眼里闪过诧异,看了他许久后,忽然头疼地揉揉太阳穴,叹了口气,让他先回去。
    回府后,容真听韩戈说卫长彦还在皇上那里,没说什么,去看阿虫。
    阿虫已经帮王千手把所有的家伙事都收拾好了,看到他便快步跑上来叫王妃。
    阿虫已经穿上了女孩的衣服,头上扎了几个灵巧可爱的小辫,是翠珠给她梳的,她当时很喜欢,摸着辫子看了很久的镜子,最后还把自己看脸红了。
    容真牵着她的手坐下,和王千手聊了几句,又去问阿虫最近功课做得怎么样。
    阿虫小声说还有一些字总是会忘,但是能扎稳马步了。
    容真摸摸她的头。
    小女孩开心地笑,又小声问:“王妃,离开这里后,我们还会回来吗?”
    容真如实回道:“可能不会了,你喜欢这里吗?”
    阿虫抿抿嘴,小声说了句喜欢,很快又捏着拳头道补充道:“但有爷爷和王妃在,新的地方我也会很喜欢的!”容真笑了声,轻声说:“还有王爷。”
    阿虫却低下头:“王、王爷好像不喜欢我……可能是我太笨了,练功老是练不好。”
    容真沉思片刻,解释道:“你才五岁,已经练得很好了,王爷从来没有不喜欢你……王爷会像你的爹爹一样保护你,你长大以后就明白啦。”
    阿虫有些意外地看向他,忽然低头嗯了几声:“那我要继续努力练功,早点儿长大!以后保护王爷王妃还有爷爷……还有翠珠姐姐……还有韩戈叔叔……还有还有……”
    屋内的人都笑了起来。
    待阿虫睡下,容真便去了前厅。
    灯光一直明着,靠着墙的翠珠慢慢打起瞌睡来,容真让她去睡,她死活不肯。
    到了五更,府前才传来动静。
    容真立马起身走出去,没走几步,便与跨进庭院的卫长彦打了个照面。
    男人脚步缓了下,随即上前,一把捏着他的肩:“怎么不去休息?”
    容真说了句不困,翘着的睫毛被月光映成了一张扇面,眨一下,忽然问道:“谈的如何了?”
    对方笑了:“他要拟旨,咱们回封地的时间要晚几天了。”
    “啊?什么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