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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片上写着,**辽东省委办公厅主任,徐阳。下面是电话和地址。大冷天的,张长志感觉后脊梁在冒汗。
“这个名片是那个白胖子的?”张长志问小王。
徐阳长的白白胖胖,快六十岁的人了,面相倒像五十左右。
“是他的,我看到他掏钱的时候,从皮包中掉下来的。而那个老头管那个白胖子叫徐阳。这个名片应该是他的。”
张长志额头开始冒汗了,这回他真怕了,他也回忆起来了,白胖子交钱的时候,那个姓候的老头,拍着白胖子的肩膀叫徐阳来着。这个徐阳如果就是名片上的那个徐阳,那么这个姓候的老头是谁?他们的官衔都不会小于新阜市的市委书记和市长。
还有啊,那个对徐阳下命令,屌的像个二五八万的年轻人又是谁?怎么感觉他那么面熟呢。
张长志终于想到了关键处,他的脑子里翻阅了无数画面,终于有一张和刚才那个年轻人对上号了,一个穿着黑色军装,坐在发言台上款款而谈的空天部队司令员,刚刚上任不长时间的辽东省委书记,代省长陈宇星上将。他的双腿已经开始发软。
他挪到路边的一棵小树旁,扶着树干,缓缓地坐在了地上,地上是泛着黑色的冰雪,张长志没有感觉到一点的凉意。此时,他的心比这发黑的冰雪还要凉。
小王又凑到了张长志的面前。
“张队,你看这……”
小王拖长了声音,让张长志下决断。他还没有张长志认识的那么深刻,也没有去联想这张名片后面的故事,至于坐在第二辆越野车中的年轻人的身份,他更不会去关心。他只感觉这个有着徐阳主任名片的人,即使不是徐阳本人,也是个麻烦事。
“让他们都停下来,快。把钱都还回去,把没走的司机的钱都还回去。这下交通局可害苦了我们啊。”
张长志坐在雪地上歇斯底里的喊道,一只手握着拳头在小树上锤打,就像一个撒泼的村妇。小王吓了一跳,张队向来是一个男子汉,和拼命的抢劫犯对峙,他敢第一个冲上去,今天的表现让他大跌眼镜。
他也因此明白了事态的严重性,这事要是被捅到市里、省里,他们吃不了要兜着走,被扒掉这身衣服是小事,如果再牵扯出别的事来,进监狱都有可能。他冲到马路中央,冲着还在忙活收钱罚款的警察和交通局的工作人员大喊。
“工作都暂停,听到没有,暂停。交过罚款的过来退款,没交罚款的汽车赶紧离开这里。你麻痹,没听到了,你看什么看,不罚你了,心中不舒服是不是,还不快滚。老郑,你还收钱,你傻比呀。没听到队长的命令吗。”
一时间,还没有被光顾到的汽车司机如逢大赦,顿时如鸟兽散,一阵阵汽车轰鸣声过后,现场除了警车和喷涂有交通执法字样的交通局的车辆外,只剩下了几辆刚交过罚款的车辆。司机手中拿着罚款收据不知所措。
“给他们退款,退完让他们走。”
张长志已经从树底下站了起来,他对交通局的工作人员和拿着罚款单的警察道。
又是一阵忙活,几个司机顶着满脑袋的问号,欢天喜地的去了。剩下的警察和交通局的工作人员们可是糊涂着呢。他们将目光都集中到了脸色煞白的张长志身上。
张长志向所有人无力的挥手道:“都散了吧。我们回大队。”说着就钻进了自己的车子里。交通局的一个科长过来和张长志沟通,张长志胡说了两句把他打发了。
众人虽然纳闷,但还是上了自己的车,向市区驶去。
在车上张长志犹豫再三还是给队长拨去了电话。
“张队,我们遇到了点麻烦,现在我们已经撤了,正向队里赶呢。”
新阜市新洲区刑警大队的大队长也姓张,他的全名叫张保国。没错就是在新阜县矿区派出所出来的张保国。
他今天要到分局开会,就没有和刑警大队的这帮人出去设卡,而是把这个任务交给了副大队长张长志。张保国对这点小钱并不在乎,而且,罚款得到的提成,如何分配是由他说了算。现场的警察耍些小手段,赚一点外快,他也能够容忍。
“有闹事的,带回来就是了。”
张保国不认为这是事。再难斗的刁民到了他手里,也得乖乖地听话,他有许多办法整治他们,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是他的拿手好戏,因为他手中有资源,并且还具有公权力这柄长枪和盾牌。
“没有闹事的,电话里说不清,你在哪,我过去找你。”
“我在分局,你过来吧。”
张保国没有再深究,见了面再谈也好。
半个小时后,正在开会的张保国的电话振动了起来。张保国看了一眼来电的名子,偷偷摸摸地出了会议室。
张长志就在会议室外的休息区等着他。
“怎么搞的,你的脸色怎么这么差。”
张保国看到无精打采坐在沙发里的张长志,脸色煞白,目光呆滞,心里也不免紧张了起来。
张长志也没有起来迎接张保国,而是掏出一盒烟,点上一支,也忘记了向张保国敬烟。张保国的眉头微微皱了起来。
“张队,我们惹大事了。”
张长志说着,在皮包中把徐阳的那张名片拿了出来,递给张保国。
“徐主任的名片,你哪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