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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站住。”
    陈知回头微笑:“长老可还有事?”
    依旧是那个亘古不变的问题,“江炼现在何处。”
    成裕安的脸色极度难看,似乎并不想相信自己刚才竟然出手救了自己仇人的徒弟。
    “江炼究竟在哪里?”
    陈知昂头沉吟了片刻,最后他道:“就在你眼前。”
    “……”
    趁着成裕安又愣住的时间,陈知拾起被冷落一时的行潜剑,潇洒地挥手,“谁是江炼,江炼在何方,这些问题都不重要了,无人期待的东西为什么还要出现呢?就这样吧。”
    ——
    “你可算安静下来了。”马卿爻抹了一把汗,生平第一次觉得自己的病人不听话是这么的麻烦。
    床上躺着的靳狱闭着眼眸,脸颊两旁的水珠顺着发尖落下,濡湿了枕头。
    马卿爻不禁多看了两眼,他有些好奇这究竟全是疲劳出的汗,还是其中夹杂了一些什么可笑的泪水,正这么想着,房门就被人推开了。
    能这么不吭一声推门的,只有成裕安。
    “裕安你怎这副表情?”马卿爻离开床旁,像是发现了有意思的事情,一下子精神抖擞。
    成裕安满脸凝重,不发一言。
    “我听说你出去找杀害赵敬的真凶了?怎么样?这副模样是没找到吗?”
    马卿爻习惯性地撑着下巴,眼神好笑。
    不想下一刻,成裕安豁然抬眼看他,一下子被人注视的马卿爻吓了一跳,“做什么?我对裕安你向来是没有兴趣的,当然,希望你对我也没有。”
    成裕安眉头一皱,当即素质言语就要破口而出,然而马卿爻眼疾手快,给他倒了一杯水递给他。
    成裕安握着水杯,嗓子干哑。
    “卿爻你见多识广,可知世上有何武功可以改变人的面貌甚至身形?”
    马卿爻挑眉:“裕安对易容术感兴趣了?”
    “我今日见到陈知了。”
    马大夫瞥了一眼床,不动声色地也给自己倒了一杯水,“他还没离开吗?”
    成裕安冷笑一声,“在集市悠闲逛街时被我逮住,他说他没有杀赵敬。”
    “……然后呢?”马卿爻指腹摩挲杯沿。
    “之后发生了一些事。”成裕安并不打算详细说明。
    马卿爻简单总结,“没有打斗受伤,看来裕安是放陈知走了啊。”
    “若跟那小子打架,你认为我会受伤?”成裕安沉声。
    “哈哈哈……”马大夫大笑,然后他就被成裕安的话猛然呛住了。
    “会这么以为的理由,是因为你也觉得陈知便是江炼,对吗?”
    “……”
    短暂的沉默,马大夫止住笑淡定地喝完水,“不是我觉得,是陈知亲口告诉我的。”
    成裕安霎时神色难看,“他这么相信你?”
    马卿爻叹道:“当时在你怀疑他与江炼有关的时候,陈知曾一本正经地说他就是江炼,还问我信吗?”
    “那时我真是被他吓住了,没敢吭声呢。”
    成裕安一脸嫌弃。
    活了这么久,他还真没见过有能把马卿爻这个笑面大夫吓到的东西。
    可想而知对方是在胡说八道。
    “裕安现在这么问我,可是不久前,陈知也对你说了类似的话?”
    突然犀利的问话,致使成裕安没来得及做出反应,马卿爻反倒又笑了一下,“不知还有谁听他这么说过呢。”
    话落,背后隐约传来一阵动静,成裕安的目光越过去,马卿爻也好奇地回头,只见不知什么时候恢复意识的靳狱正站在那里。
    “知、知知——”
    “你倒是敏感。”马卿爻道,“光是听见名字都能有这么大的反应。”
    “靳狱。”
    成裕安忽然出声,“你可知陈知为何抛弃你?”
    靳狱的目光停滞,眸中一点光芒也无。
    难得的,马卿爻也没有再开口啰嗦下去。
    “因为——”成裕安的语调很慢。
    “!”
    然而不等他说完,面前的靳狱忽然神色一变,即使身体虚弱带着伤势,整个人也像活过来似的,脚步如飞似的冲了出去。
    马卿爻在后大喊:“多多留意伤口啊!”
    成裕安:“……”想杀人。
    “哈哈哈哈哈——”安静下来过后,马卿爻嘲笑好友,“要是裕安你动作快点,再坦诚点,也许事情会有所不同。”
    成裕安以为马大夫在说刚才那件事,“哼,本想劝诫那赤乙剑一番——”
    马卿爻眯眼一笑,却是不说更多。
    ——
    在成裕安面前装过深沉逼之后,陈知本来想直接离开峻尤门,可是……游戏的无效区域让走到一半的他停下了脚步,并且赶着他又回到了后山小竹屋。
    搞什么鬼。
    虽然郁闷,但已经明白游戏尿性的陈知心里知道,接下来他肯定是要与什么人相见。
    ……该不会是和赵敬的鬼魂吧。
    这么想着,背后一阵凉意,陈知赶紧念了几声阿弥陀佛,沉心静气。
    不知待了多长时间,久到日落西山,黄昏的余晖透过竹叶洒在地面,一片炫目。
    陈知紧绷的神经倏然被一个急促的脚步声扯断。
    他睁眼,猛然回过头。
    脸色苍白的靳狱就站在离他几丈之外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