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叶昀不太能理解，“嗯？干什么？”
    陈知盯着他问：“是不是真在开玩笑？”
    被他又主动提起刚才的事，赵小公子似乎呆了一秒，随后绷紧肌肉，他回视陈知片刻，偏偏这会儿他说不出不久前那句是在开玩笑的话。
    他不开口，陈知也没有再问，甚至没有说话，两个人就这么互相僵持着，赵叶昀不知道这种局面是怎么形成的，更不知道陈知此时的想法。
    “说话啊。”最后竟然是陈知按捺不住，“平时那么多话，这时为什么不说了？”
    “我说了你又不爱听。”赵小公子委屈又很无奈，“我要说什么啊？难道说看见你害羞了的样子，觉得很可爱，结果身体起了反应吗？”
    陈知皱眉：“谁害羞了？？”
    赵叶昀惊愕：“不是吗？那为什么之前一直避开我的视线？悄悄露出那种表情，还不想让我看见是什么意思？”
    陈知一噎。
    看他不反驳，赵叶昀继续道：“我一直很干脆地在表达我喜欢你啊，见喜欢的对象因为自己稀有地露出害羞的情绪，内心兴奋而发生生理反应这不能怪我吧？”
    说完，他低头看了看陈知拉住他没松开的手，赵叶昀放弃反抗，“要是因此惹你不高兴了，你可以打我，谁要是动一下，就咒一小只没爸。”
    陈知：“？”
    早就明白赵叶昀是个敢说的人，只不过没想到这么狠，一番话下来，陈知绷住的脸差点没破功，不知该做出什么表情，他看了一眼赵小公子，“我问你是不是真的在开玩笑，结果你是真能说。”
    赵叶昀：“……”
    “不会打你。”陈知告诉他，“何况我也没生气，只是有点吃惊。”
    “？”于是赵小公子摸不着头脑了。
    那陈知是想做什么？
    “我就在吃惊这世上怎么会有你这么会磨人的人啊。”陈知伸手捂住脸，这样一来捉住赵叶昀的那只手就松开了，这会儿换他蹲下身，把头埋在臂弯里，“一开始我根本不想搭理你的。”
    赵叶昀一愣：“……我知道的。”
    他当然明白那时陈知压根不待见他。
    有什么办法呢，他就是那种不到最后不放弃，坚持想把想要的人占为己有的人。
    即使这个想法的实行迟了将近十年时间。
    “却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容忍你在我身边出现，然后逐渐变得习惯。”
    “明明前面那么黏人，后面突然冷淡了是在忙什么啊？”
    听到这里，赵叶昀微微瞪大眼：“冷淡？我吗？”
    陈知没有抬头，于是赵小公子也蹲在陈某人跟前，只得继续听着。
    “没人二十四小时给我发消息我可闲了呢，但后来你又忽然找上门来是什么意思？还说是一小只的爸，这些也就算了，误会我跟别人有一腿发着高烧也要过来听解释，你是真的不要命啊，要是来的路上就出事了，你哥回头不把我头拧掉就奇怪了。”
    懵逼的赵小公子险些失笑：“？”
    但听了一会儿，赵叶昀的心不由自主地加快。
    他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即将呼之欲出。
    “陈知。”
    “……别叫我。”
    不想对方一口拒绝他的呼喊，赵叶昀思考了一下，刚抬起手，他想看看陈知现在是什么表情。
    然而带着紧张的指尖都还没有触碰到对方的身体，仿佛感应一般，埋头的陈知对他发出警告，“这会儿要是敢强行看我的脸，我手给你打骨折。”
    赵小公子：“？！”
    立刻触电似的收回手，赵叶昀一边记着陈知的话，一边不安地在腿上擦擦手掌心出的汗。
    不让看也不让碰。
    难顶。
    还好这过程并没有持续多久，赵叶昀发问了，“刚才你说了那么多，现在又该轮到我说了吧。”
    陈知：“……”
    看他不回话，赵叶昀咳嗽一声，假装清清嗓子，“什么叫黏着你后面又冷淡了？我恨不得时刻把你装在兜里带着，更想把你从蔺语的公司那里抢过来，可我哥都说我没有跟蔺语比的资本。”
    “所以为了更多的让你注意到我，我去我哥那儿工作了，他这个魔鬼像是没压榨过自己弟弟一样，疯狂地给我塞工作，还不让我看手机，我想给你回个消息都只能快速打几个字。”
    陈知忍不住开口：“这种抓时间的互动是干什么？或者说它的终点在哪里啊？”
    赵小公子一怔，笑得很好看：“终点啊，应该就是在一起吧。”
    “当然，前提是我得努力让你喜欢上我。”
    “……”
    陈知哑口无言。
    他甚至把头埋得更深。
    见状，赵叶昀默然一瞬，最后声音近乎低得轻不可闻。
    “我在想我努力的终点在什么地方，这段时间我离它近了一点了吗？我到底还要赶多久，才能抓住在终点的你呢？”
    毕竟看不到尽头的方向总会令人畏惧，赵小公子当然不是怕了，只是想要看到一点希望的影子。
    他这副落寞的神色落在悄悄抬头的陈知眼里，像刺扎进心里，放射到指尖都疼了一下。
    “……已经近了。”良久，陈知出声。
    仿佛没有听清他的话，赵叶昀顿了顿，“什么？”
    陈知陡然扬起声音，眼神恶狠狠：“我说你离我很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