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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滑梯,很大很大的滑梯,比孤儿院的滑梯要大很多。
他又四处看了看,发现这儿还有很多游乐设施,但都是加大号,就像是成人游乐场一样。
不过整个游乐场里,除了他们就没有别人了,显然,来之前秦歌就清过场了。
申夜侧头去看坐在他旁边地上的秦歌,小孩儿正仰着头冲他笑。
申夜鼻子又开始发酸了,要怎么形容这种感觉呢,就像是个从来都打不到鱼的渔夫,忽然有天被人装满了一大兜的鱼。
“我…”申夜声音有点儿哑,他侧头咳了一声,“我没想到,你说的是真的。”
那次带秦歌去孤儿院,他随口说他没玩儿过滑梯,秦歌当时说,以后一定会带他玩儿,他当时笑着听了,也没当真,他早已经过了玩儿滑梯的年纪了,能有秦歌那么一句话,就已经很满足了,却没想到…
“申夜,”秦歌站起来,把申夜从轮椅里抱出来放到滑梯上,摆好他的两条腿,自己坐在他身后环住他的腰,把头搁在他肩膀上说话,“我应过你的每件事儿,都是真的。”
说完,秦歌放松了身体,带着申夜直直滑了下去。
滑梯再长,滑下去也就是几秒钟的时间,到地上的时候,申夜还是有种不真实感。
他转头看了看滑梯,又看了看秦歌,笑得像个孩子,“我也玩儿滑梯了!”
秦歌笑,凑过去亲了亲申夜的嘴角,“嗯,你也玩儿滑梯了,以后还想玩儿什么都告诉我,我都带你去,好不好?”
申夜没回答,直接噙住了秦歌一张一合的小嘴儿,用实际行动回应他。
两人又在游乐场里玩儿了一阵儿,蹦蹦床,旋转木马,小火车…
申夜全程都笑的特别开心,像是个未涉世事的小孩儿,干净又纯粹。
秦歌被申夜的笑恍了神,想起很久之前好像听人唱过一首歌:“春风再美也比不过你的笑,没见过的人不会明了。”
他那时候嗤之以鼻,觉得写这词儿的人太矫情,直至今日看见了申夜的笑,才终于懂得了那句“没见过的人不会明了”。
下午,两人从游乐场出来吃了午饭,去了申夜同学那儿取了给秦父秦母准备的礼物,就往秦家走。
秦家房产众多,但秦父秦母住的最多的还是市中心富人区的一套高层,秦父秦母都是喜欢热闹的人,并不想这么早就住到郊区别墅养老。
车开进小区的时候,保安室的小哥探出头来,和秦歌打招呼:“秦少,很久没见你了阿!”
“阿,”秦歌笑笑,“我在外面自己住着,今天回来看看。”
秦歌把车开到停车场,下车时候从后备箱里取出了两大盒保健品。
申夜有点儿愣,他总觉得秦歌的这保健品格外神秘。
最开始秦歌说这是秦家内部配方的,他就信了,结果昨天听见他和秦父打电话,提起这保健品的事儿,他才发现秦父原来根本就不知道。
这也就算了,最奇怪的是,他和秦歌这两天二十四小时都在一起,这保健品是什么时候出现在车的后备箱里的?
申夜忍不住问了一句,“你这保健品…到底哪儿来的?”
秦歌一顿,看着申夜笑,“和你们说了老天爷给我托梦,你们都不信。”
申夜失语,他想起了最开始和秦歌认识,问秦歌怎么知道他名字的,秦歌也说是老天爷说的。
大概真的是什么天机不可泄露?申夜用这么个迷之理由把自己说服了,也就不再问了。
两人在电梯里的时候,申夜对着镜子,一会儿摸摸头发,一会儿又拽拽衣领,有点儿紧张的问秦歌,“我这么穿,会不会太不正式了阿?”
秦歌失笑,“申总,您就是来我家吃个便饭,别说的像是要来谈合作一样行吗?”
申夜被秦歌一句话说的也笑了,半开玩笑的道,“我哪儿有能耐和你们家谈合作。”
“行了,”秦歌摆摆手,“别你们家我们家的了,以后还不都是一家的。”
申夜默默在心里又品了品“一家的”三个字儿,只觉得心口软乎乎的一片。
进了家门儿,秦父和秦母都站在门口,见两人进来,秦母就笑起来,“快进来快进来,饿了吧?”
秦父本还想端着点儿岳父的架子,被秦母悄悄掐了一把,疼的脸都扭曲了,也绷不住了,张口就道,“小申阿,我们家秦歌没欺负你吧?”
秦歌“啧”了一声,“爸,我在你眼里是这种欺负媳妇儿的人?”
秦父笑了,“我儿子当然随我,疼老婆!”
“行了你快进去坐着吧,”秦母嗔了一声,“站这儿和座塔似的。”
四人都笑起来,秦父秦母在前面走,申夜在后面悄悄捏了把秦歌的屁股,压低声音问他,“嗯?欺负媳妇儿?”
秦歌求饶,“哎呀小气鬼,我这不就是讨个嘴上便宜。”
“没事儿,”申夜又捏了捏秦歌的手心,“好好讨,晚上好好疼疼你。”
申夜特意把“疼疼”两字儿咬的特重,秦歌听得就觉得菊花疼,连忙跑去饭桌前坐着了。
阿姨饭还没做好,申夜就先把准备好的礼物拿出来给了秦父秦母,两人都是识货的人,看着手里玉坠温润通透,就知道申夜是花了心思的,顿时对申夜笑的更温和了。
一顿饭吃的很愉快,申夜一会儿剥虾,一会儿挑鱼刺儿的,秦歌坐在一边儿只等着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