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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阮廷深深地憎恨着那人,连带着对那人的女人也没有好脸色。
白云霜敏锐地察觉到了杜阮廷的敌意,瑟缩地后退了一步,想要躲在祁凛身后,楚楚可怜地道:“师兄……”
祁凛不着痕迹地避开她,疏离道:“祁凛比师姐入门晚,当不得师兄二字。”
白云霜被他躲开,气得直跺脚:“哼!我明明比你还小一个月,叫师姐岂不是把人家叫老了!”
祁凛道:“宗派礼法不可废。”
白云霜咬了咬下唇,扫了杜阮廷一眼,哀怨地对祁凛道:“我就知道,你心里永远只有你哥哥,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这半年多来不知你念叨多少次了。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存了什么心思,你根本……”
“够了!”祁凛蓦地暴出一声怒吼。
杜阮廷和白云霜齐齐被吓了一跳。
白云霜从未被祁凛这么大声地呵斥过,瞬间红了眼眶:“好啊,你敢做还不敢让别人说,我这就告诉杜师叔你的龌龊心思!”
祁凛脸色一变,扯过杜阮廷就朝白屏的练功房跑去。
杜阮廷见祁凛几乎是落荒而逃,不由得被白云霜未说完的那句话挑起了兴趣。
白云霜望着祁凛和杜阮廷的背影,心中一阵酸涩。两年前她对祁凛暗生情愫,某天晚上厚着脸皮摸到了他的寝房想要告白,正打算敲门,却听见房内传出阵阵压抑的**,白云霜愣了好半晌才明白过来那是什么声音,顿时涨红了俏脸。只是**后接着的名字,却让她脸色瞬间惨白了下来,如坠冰窖。
屋内人喊的,是哥哥。
白云霜一直知道祁凛很看重他哥哥杜阮廷,只是不知道他对人家竟是怀的这般心思。
那夜白云霜落荒而逃,第二天几乎不敢看祁凛的脸。可是祁凛却破天荒地主动凑了过来,问她昨天晚上听到了什么,她这才明白过来,对方根本是故意的,是想让她死心。
可是,哪怕祁凛的心里已经有人了,白云霜也不曾放下自己的恋慕之心。在她的认识中,男女才是天道,况且杜阮廷对祁凛也未必有那种心思,她是山主之女,依旧是有机会的。但方才祁凛的态度,却让她的心凉了半截。
祁凛拉着杜阮廷一直跑到练功房门前才停下。
杜阮廷也一言不发地任凭祁凛作为,直到对方的气息稍稳,他才开口:“你变了很多。”
祁凛握着他的手紧了紧。
杜阮廷又道:“这一年来发生了什么事?”
祁凛转过身,欲言又止地看着他。
杜阮廷鲜少见到祁凛这般模样,半晌,还是安抚道:“不管发生了什么,你永远是我最亲最爱的弟弟。”
祁凛的眼睛亮了亮,又紧接着黯了下来。
杜阮廷不禁又好气又好笑。怎么一年没见,祁凛就变得这般婆婆妈妈?
“……如果祁凛做了让哥哥不高兴的事情,哥哥会不要祁凛吗?”
杜阮廷一愣:“……除了背叛我,其他事情我都不会计较。”
祁凛的眼睛又亮了:“哥哥可要记住今天的话!”
杜阮廷有些不明所以,却还是点了点头,“那现在,可以告诉我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吗?”
得了保证的祁凛也不再扭捏,将半年多前发生的一切都说了出来。
“……我被关英扔下后山之后,便觉醒……”祁凛突然声音一轻,顿了顿,“便意外得到了奇遇,古人皆说破后而立,我当时身受重伤,却并没有死去,反倒是有一股莫名的力量在体内涌动,在山下静心修炼了近一个月,一下子连晋两级,如今已经是剑皇了。”
杜阮廷原本就觉得祁凛修为不低,却没想到已经晋级剑皇,和自己同级了?!
闻言他不禁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伸手摸了摸祁凛的脸。
摸完才觉得有些不妥,祁凛如今已经十八岁了,再像对待小孩子一样对他,就显得有些怪异了。
但祁凛显然并不介意,反而反手握住杜阮廷想要缩回去手,贴在了自己的脸上,眼底的笑意仿佛要将人溺毙,“祁凛还以为我们长大了之后会不如以往亲密,看来是祁凛想多了,哥哥终究是哥哥。”
杜阮廷被他这么一说,心中的别扭也不由自主地消失了,挣脱开祁凛的手,在他的脸上用力捏了捏。虽然这张脸长开了之后不再像小时候那么可爱,但祁凛毕竟是祁凛,即使一开始是因为看他可爱才收留,如今却是因为将他当做亲人才待他好。所以就算这张脸在不断往蓝颜祸水的路上前进,也不会改变杜阮廷对他的态度。
祁凛被捏了脸,简直受宠若惊,正待再说什么,练功房的门从内向外被打开了。
祁凛心中一凛,暗道自己得意忘形,竟在师父的面前和哥哥打情骂俏了起来,连忙敛容,回身朝白屏行礼:“祁凛拜见师父。”
杜阮廷也向他抱拳:“见过师兄。”
他是白屏师叔的弟子,与他同辈,说起来,祁凛倒是要称他一声师叔了。
白屏朝祁凛颔首,对杜阮廷道:“我已听师叔说了,你今日便可下山,祁凛同你一起。”
杜阮廷道:“那杜阮廷便就此告辞了。”
“且慢,”白屏道,“你先去前厅等候,我有事要吩咐祁凛下山去做。”
不待杜阮廷说话,祁凛就跟着白屏进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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