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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域向来强者为尊,段之淳回来了,也就意味着篡位者已死。
教中弟子识趣地什么都没有说,继续在这位新上任的苍月教圣尊手下做事,听从他的差遣。
正殿是情况最恶劣的地方,死的人也最多,但后殿就不会这样了。
杜阮廷在段之淳的带领下,一路穿过圣殿,来到后殿,在经过小花园的时候,甚至还能闻到淡淡的花草香。杜阮廷看着沿途的一草一木,只觉得恍如隔世,感慨良多,一切还是那么的熟悉,五年过去,他终究还是回到了这里。
段之淳也不避讳,径直将杜阮廷带入了自己的寝宫。
他走到床柱边上,手指在暗红的柱子上摸索了一阵子,拇指猛然按下,轰隆隆的声音顿时响起,一条暗道从床榻后方显露了出来。
杜阮廷是知道他的寝房里有密室的,却不知他一来就把这个密室拿出来给自己看是为了什么。
段之淳朝杜阮廷招了招手,就率先走进了密道。
杜阮廷犹疑了一下,还是跟了上去。
然而经过了密道,一走进密室,杜阮廷就被眼前的影响给惊住了。前世这间密室只不过是段之淳用来存放功法秘籍和那些抢来买来的神兵利器的,而他又向来喜新厌旧,根本不懂得好好收拾,所以每次杜阮廷有想看的东西,走进来总是有一股霉味儿,哪怕出去了之后洗了一遍澡都还依稀能闻到自己身上沾着的馊味。
可如今,这间密室已经被改造得面目全非,秘籍兵器倒是还在,但已经被放在了上好的红木书架上,整整齐齐地摆放在墙边,房间的四角还放置了四颗拳头大的夜明珠,整间密室被照得亮亮堂堂,完全没有前世那种废弃库房的感觉。
不仅如此,更让杜阮廷不可置信的是,房间的正中央竟然摆放了一张可容五人并排躺下的大床,床上物品的精致就不用说了,最醒目的莫过于床上正抱膝坐着的少年。
少年唇红齿白,眼敛微垂,神色淡漠,浓密的睫毛在脸颊上覆了一层淡淡的阴影,一身雪白的衣衫更显得他身形单薄,莫名让人心生怜惜。
看着他熟悉而又陌生的样貌,一个名字含在杜阮廷的口中呼之欲出。
段之淳大步流星地上前,也不管自己浑身尘土血渍,直接一撩衣摆坐上了床,长臂一挥,就将少年搂进了怀里,激烈地亲吻起来。
杜阮廷:“……”
少年皱了皱眉,似乎想推开他,但最终还是放弃了。
杜阮廷还依稀能记得少年当年目中无人的模样,如今物是人非,他喉结动了动,出声道:“齐非连。”
五年不曾听到有人唤他的名字,齐非连浑身一震,恰逢此时段之淳松口,他连忙回头,就看到杜阮廷面无表情的一张脸。
齐非连脸色一变,剧烈地挣扎起来。
这五年来,他不知被段之淳轻薄过多少次,或强迫,或诱哄,早就几乎认命。他从没告诉过段之淳自己的名字,也没有透露过任何有关自己的身份,身边的人不是魔修就是妖修,偶尔段之淳还会送他两只妖兽陪他玩玩,总之就是没有一个人认识他。
齐非连知道自己多少有点自欺欺人的意思,没人认识他,就不会有人知道他齐非连过得有多难堪多下贱。可杜阮廷的突然出现打破了他美好的幻象,他的第一反应不是杜阮廷为何会出现在此,而是自己最不堪的一面就要被人看见了。
他想从段之淳怀中挣扎出来,可他修为尽废,怎么可能挣脱得出来。
白皙的脸颊被强硬地按在对方的衣襟上,蹭红了娇嫩的皮肤,也沾上了黑红的血污。
段之淳也不知为何怀中的人在看到杜阮廷之后就反应激烈了起来,他想到怀中人从不与自己说起他的过往,那么唯一的解释就可能是……
“你认识他?”
杜阮廷点头道:“齐非连,藏经世家第二子,曾是剑灵学院弟子。怎么?你从魔灵林中将他抢来之后,竟没有问出他的身世吗?”
齐非连身体一僵。
他的反应足以说明一切,段之淳叹了口气,摇摇头:“当初把他抓回来的时候他总是寻死觅活,还逃跑了好几次,要不是我……”他突然顿住,改口道,“好歹之后还算听话,只是依旧不肯与我多说些话。我也无从得知他姓甚名谁,只能根据他的体质给他取了个名字,叫苒渊。”
杜阮廷讶异道:“他是苒渊之体?”
“不错。”
苒渊之体,乃是单系水灵根中的极品,和他的寒络之体,祁凛的烈阳之体,以及段之淳的盾牧之体一般,都是数一数二的罕见体质,极为珍贵,没想到竟落在了齐非连的身上。
杜阮廷的神色有些复杂:“你和他……双修?我以为你只是看上了他的容貌。”
“起先是看上了他的容貌,但我没想到他体质纯阳,”段之淳搂紧了齐非连的细腰,“正好与我的纯阴相契合,就创了个功法,本想一起修炼,可惜没想到啊……”
“没想到什么?”
“没想到你那时爆发出的白矖剑气竟会这么厉害,”段之淳暧昧地看了他一眼,“把苒渊的经脉都震断了,成了废人一个,不可能再与我双修了。我只能把功法改了改,苒渊之体的纯阳炉鼎,倒是让我受益良多。”
齐非连听到二人把自己像物品一般评头论足,整个人止不住地颤抖起来,不知道是气恼还是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