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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行了,你进去吧。”被叫做张师兄的修士,摆手让他离开。
    不一会儿。
    就有位身材干瘦的男子过来,同时解除了捆绑住徐司朝等人手脚的东西。
    “你们跟我走。”来者神色冷漠。
    有位穿得比较好的中年妇女怯怯道:“不知仙长要将我们带去哪儿?”
    这修士斜睨向她:“到了自然就知道了。”他的表情阴沉,“再废话就让你去丹牢。”
    中年妇女顿时不敢再说话,虽然她也不懂啥是丹牢,但听对方的口气,应当不是个好地方。
    坠在队伍后头的徐司朝和顾裴许,将周围的一切收进眼中,此处的交谈自然没有错过。
    徐司朝遗憾自己不是元婴修士,否则就能用神识覆盖药理门的位置,直接看清这里面的大致情况。
    药理门毕竟是个小门派,不比宗门的气派繁华。
    徐司朝跟着大部队走过一条条山间小路,终于在一个露天院坝停下来,坝子上已经晒满新摘的药材,一股浓浓的草药味浸染了附近的空气。
    每人呼吸的气流都混杂着挥之不去的草药味。
    引路的灰衣修士和守在门口的人交谈了几句。
    “你们都留在这里,听随他的命令。”灰衣修士走到徐司朝和顾裴许身边,可能是为了卖弄,施展的是身法,眨眼间就到了他们面前,静等着两人露出惊恐的表情。
    可惜他注定失望了。
    徐司朝近乎肌肉反射地要动手,他无法忍受陌生人靠近自己。
    无论前世今生都从未与人低头的顾裴许,更不会把这小小的筑基修士放在眼里,甚至还对人的身法判定了一个极其严苛的评价:雕虫小技,跳梁小丑。
    大概是觉得没面子,灰衣修士脸色很臭,微微抬手有心想教训教训他们。
    徐司朝目光闪了闪,从容地等待着后续发展。
    虽然可能会有些麻烦,但也不是不能用其它办法。
    比如搜魂术,是小百从魔物那里得到的一种术法,但因为涉及灵魂相关,不允许出现失误,不然那些被他施展了此法的人轻则白痴,重则暴毙,而且如果对方意志坚定,他还有可能被反噬。
    “林清,你怎么还不把人带过去!”从远及近走来位同样穿着灰衣的男子,“快点去,急缺人手。”
    林清:“张且师兄,可是出了什么事?”
    “又要了批还元丹,三天后就有交上去。”张且压低着嗓音,但仍然掩盖不住满面的焦急之色。
    林清脸色跟着变了:“他们是把我们当作……”
    “慎言。”张且瞪人一眼,“快把他们带过去,我还要出去再招招人。”
    林清:“我这就送去。”
    两人谈了几句话就分别了,林清也不再带着徐司朝和顾裴许二人用脚走路,而是取出一张风行符,抓着两人疾驰到一处散发着浓浓腥臭味的药田前。
    药田中整齐排列着一棵棵茶树般的矮丛,叶片墨绿泛着黑,淡淡紫色点缀其中。
    结了不少臭果啊。
    “你们两个拿着它们,按照这般将田里的臭果摘下来。”林清直接吩咐道,赶鸭子上架地把两人推到药田里,各塞了三张黄符给他们,勉强隔绝了浊气侵袭,“你们每日可领三张清气符来抵抗此地的秽浊,可抵御五个时辰,你们必须在期间采够三十斤臭果,不要想着偷懒,否则只能用肉身硬抗了。”
    讲诉完毕,竟是不再管他们,径自离开。
    徐司朝:……感觉不是一般的儿戏。
    “还元丹,师尊会炼制吗?”顾裴许忽然传声道。
    〔小百?〕徐司朝。
    小百:〔司朝哥哥放心,还元丹区区一个普通治伤丹药,我这里自然有关于它的记录〕
    〔普通?〕徐司朝,〔还有更好的?〕
    小百奶气地回答:〔当然啦,圣愈冰丸是目前最顶级的治伤佳品,无论是多重的伤,只要还余留有一口气就能救下〕
    〔你有它的配方?〕徐司朝。
    小百:〔有!〕
    徐司朝眼睛微亮,继而熄灭。
    〔炼制成功与否,需要司朝哥哥你自己尝试〕小百,〔里面使用的某几种药材凤凰玄界没有,需要去别的位面才能收集到〕
    〔……〕徐司朝,〔我知道了。〕
    回到现实。
    徐司朝应答顾裴许的问题:“会。”
    “还元丹和固元丹都会使用到臭果这一材料。”顾裴许噙着抹极浅的笑,“此地材料丰富,不妨一试。”
    徐司朝挑了挑眉,心中生起几分古怪感,总觉得面前的人配着一身冰冷,不太合适。
    “啊———”不远处发出一声惨叫。
    听得徐司朝心里收紧,他急忙回头查看声源地,脚步下意识向此迈去。
    药田的人不多也不少,几乎每个人都埋头苦干着,那尖叫出声的人就在徐司朝左边药田的中间,而周围的人都像是没听见般,仍在加急采集臭果。
    臭果本身没毒,但它所依长出来的肢身含有剧毒,叶片还会自动分泌瘴气,令胆敢接近的虫兽迷失,陷入幻觉自杀,成为其养料。
    这根本不是能令普通人接触的东西。
    那三张清气符压根挡不住臭果树的毒性,药理门的人完全是肆意祸害招来的凡人性命。
    徐司朝到的时候,发出惨叫的人已经自残至失去呼吸,无声无息地躺在灌满水的药田里,溢散出来的鲜血飘浮在脏灰的水面,渐渐被药田里的臭果树吸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