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殊不知这可是楚毓的心里话。
虽然很多人觉得现代华国教育很有问题,但楚毓觉得有些话还是有道理的,比如——棍棒底下出孝子。
以后得把崽子们养得健健康康的,身体倍儿棒,否则要是受不住这棍棒教育该咋办哦。
半月后,德妃宫的人前来请示了,楚毓愣了一下,王伴伴才提醒了一句,“陛下那日同意德妃娘娘回门。”
楚毓却更诧异了,“嗯?她这么久都还没回去?”
王伴伴:“……”
“陛下……省亲并没有那么简单。”
楚毓也懒得管它简不简单,他随挥了挥,“去吧去吧,记得让人保护好她就行。”
***
永乐公主是个闲不住的,因为公主府还没建好,这才不得不住在宫里,但她每日都要出宫去玩儿,楚毓也不管她去哪儿,只要别出事儿就行。
这日她刚出宫,就碰上了大臣们下朝的队伍,而在那队伍里,他看见了两个熟悉的人影。
“谢相,谢表哥?”
谢奕转过头,见人是她,愣了愣才微微一笑,“微臣参加公主殿下!”
永乐公主受许侯爷的影响,对谢家的感觉并不太好,可谢奕长得好看,还彬彬有礼,硬要说他哪里不好,还真是为难她了。
“谢表哥你们忙,永乐就不打扰了。”说着她就要打马离开。
“殿下请留步。”谢奕出声道,“许久未见,殿下竟是连多说几句也不愿吗?”
永乐公主停下来,扭头看他,似有些不高兴,“那谢表哥想说什么?”
谢奕笑了笑道,“并非什么大事,乃是母亲再过半月将在家举办赏花宴,邀请了不少小郎君和小娘子,奕想着殿下刚回京,未有友人,这才想着邀请殿下前往。”
永乐公主一听就明白了,笑道:“这样啊,那等我与皇兄说一说,若定下时间,告诉我就行!”
“一言为定。”谢奕道。
等看着永乐公主离开,一直没开口的谢相才看着谢奕道:“你想做什么?”
谢奕笑容收了起来,又恢复成一脸淡然的模样。
可经历过早朝时他一件一件细数罪状后,别人看见他这样,却再也无法觉得他如清风明月、清隽雅致了。
这明明就是个披着羊皮的毒蛇,不出则已,一出,那就是致命!一点也没比楚毓那个杀人不见血的刽子好到哪里去。
从某些方面来说,连自己都下的谢奕,更显得可恨。
可有谁敢说他呢?
早朝陛下当着满朝武的面夸他铁面无私大义灭亲,乃朝臣典范。
若是说他,岂不是说他们不是个好臣子?
人人都看得出来,谢相这是被自己亲儿子反噬了。
连对自己亲爹下都毫不迟疑,指望着他会对其他人下留情?还不如指望着陛下脑子抽了不追究呢。
因而早朝过后,谢相父子被孤立了。
谢相这些日子已经接受了谢奕是这样的事实,他发现,除非自己废了谢奕,否则他根本无法阻止对方。
废了谢奕?
这个他精心养出来的继承人?
与要了他半条命也没什么区别了。
“先前儿子不是与父亲说过?儿子想看场好戏,现在做的,就是把演戏的人推到他们应该在的位置而已,用不着大惊小怪。”
谢奕淡淡道。
“倒是父亲,您应该回去与母亲商量商量赏花宴的事了,说不定,这次您还能得几个好女婿,您不是担心谢家无人可用吗?看,这不就来了?”
***
“陛下今日为何要如了谢奕的意?”荆管彤眼流露出不解。
“你说,他搞出这么多,是想做什么呢?”楚毓反问她。
“无非是求名罢了。”荆管彤又不是看不明白。
“是啊,他要名,那朕就给他。”楚毓说着,笑了笑道,“可你要明白,名,是要用一件件实事堆积出来的,朕既给了他这名,他的所作所为就得配得上才行。”
荆管彤隐约明白了什么。
“朕不管他是真大义还是真自私,他既要做名臣,就必须做出与之相应的业绩,朕也不管他做这些的目的是为何,朕只看事实和结果。”
“如果他真能做到,那朕用他又何妨?朝堂上比谢奕差的官员还有多少?甚至有些能力不输于谢奕的,他们又做了什么?你觉得他目的不纯,可他至少做了,而其他人……呵呵。”楚毓看着面前写的一个求减免赋税,一个要钱修路修河道的奏折。
“他们啊,就是朝廷的蛀虫。”
荆管彤咬了咬唇,不得不服道:“是臣被私人情绪影响了。”
“你还别说,若不是当初他轻视了你,你还真不一定能算计到他。”楚毓语气悠悠道。
从这件事上,就能清晰地看出谢奕是个多么狠的人,别人在意的家族荣誉、深厚背景,于他而言,也不过是他成功路上的踏脚石。
从前他似乎还在某种桎梏,似乎从那时开始,他就打通了任督二脉,整个人畅通了不少。
当然,畅通的结果令许多人都不喜就是了。
没一会儿,楚毓就叫来夜影,吩咐他把云来楼的说书给安排上,今儿这一出就叫做“谢小郎君大义灭亲规整门庭”。
是的,云来楼的说书已经成了他的简易“新闻社”了,要是有什么需要刷名望或者推广传播的,非那里莫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