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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上的他并不对北陵推崇备至,透露出来的感觉不过是他不满如今平静的生活,想要将这个世界变得更加热闹有些。
看似有病,可是真正了解谢奕的人才会知道,这种有病的情况是真的有可能的,并且这有可能或许才是他真正的模样。
谁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相,因此谁也不敢帮他说话。
倒是一直和谢奕来往不多的裴瑾瑜,却上前为他说话。
“陛下,书信可以捏造,字迹可以模仿,此话不可信,谢相并非那样的人。”裴瑾瑜知道,谢奕或许会那样想,但在改了目标后,他就对搞风搞雨没那么大的兴了。
可上奏的人却不乐意了,冷笑着道:“据臣所知,裴尚书与谢奕的关系并不深,又是如何能知道对方究竟是何等人的呢?”
“此话甚是,谢奕一直不屑于与任何人来往,为的是否就是因为他身负秘密,不愿暴露?”又有一人道。
此后几人说话,都是联名上奏之人。
他们大多是谢奕得罪过的人,有的被谢奕坑过家产,有的被谢奕害过家族子嗣,有的连谢奕都不太记得是有过什么过节。
可是毫无疑问,这些都是谢奕曾经得罪过的仇人,而如今,他们齐齐站在这儿,对着他讨债来了!
楚毓看着里那些明显就是谢奕字迹的书信,心里在考虑直接顺着这些话把谢奕这个麻烦解决掉的可能性。
然而……不能。
谢奕仇人不少,可与之结恩的却更多。
他书院的无数学生、朝廷的不少年轻官员还是他的弟子。
更有读过他所写书的天下人,对他有好感甚至将他当做半师崇敬的读书人。
这些,都是谢奕的拥护着。
何况,谢奕做官这些年,也颁布过不少利国利民的举措,在民间的声望不低,更因为不娶妻不结党营私而颇有无数清名。
若是想单单几句谗言就想让他身败名裂,入狱杀头。
那是笑话。
看来,他注定要为谢奕收拾这个烂摊子。
楚毓都气笑了,好一个谢嘉云,将他都算计了进去。
他一方面传令对西凉不用留情,见到一个奸细就杀一个,一方面让边境加强戒备。
因为他知道,当楚国乱起来的时候,就是西凉动的最佳时。
若非他真的不想主动出,只怕也忍不了对方这么久,早就让人抓了西凉使团了。
“此事需要更多的证据,陈尚书,这件事就交给你去查,朕给你五天期限,若是找不到证据,那就按证据不足来办。”楚毓点了刑部尚书的名,说的话轻飘飘的。
按证据不足来办?证据不足是怎么办的?当然是按无罪来论处啊!
众人心一惊!
暗道表面看不出来,原来谢奕在楚毓心里已经那么重了吗?!
那他们的这次联名上奏能成功吗?!
为了确保自己的成功,几人开始不遗余力地搜寻证据。
“敢问陛下,臣意欲搜查谢相府,不知可行否?”刑部尚书道。
楚毓淡淡道:“可,另,搜查期间,谢卿就住宫里吧。”
这是让他连回家都省了,免得提前布置吗?
谢奕面色十分不好,倒是并非因为楚毓对他的阻拦,而是他只要一想到有人会搜查他的住处就心情很不好。
然而,只要想洗脱罪名,这是必然的经过,哪怕他有洁癖也不得不忍耐。
楚毓表情看起来还行,并没有惊怒,可等到下朝,谢奕跟着他来到了御书房,他的脸色就沉了下来。
“看看你惹来的好事!”他将那些人送上来的证据全都丢到了谢奕脚边。
“不过跳梁小丑罢了,陛下何必如此生气。”谢奕心情也不好,可在楚毓更糟糕的时候,他就必须压抑住自己的情绪。
“跳梁小丑?那敢问堂堂谢相如今被一群跳梁小丑给打了这么个猝不及防,是何感想?”楚毓冷笑道。
谢奕翻看着这些假造的书信,越看眉心越紧,根本没空搭理楚毓的发怒和嘲讽。
“看出什么问题来了?”楚毓淡淡问道。
“很像……”谢奕悠悠道,“很像我的风格,无论是内容还是书写,甚至是起落款,折纸方式,全都和我平常的习惯一模一样!”
他忽然笑了,当然,却是阴沉的冷笑。
好……
很好!
若是在此之前他还是猜测,那如今已经确定了。
他的府出现了奸细,并且将他的书信流露了出去,否则无法解释这些证据的由来。
哪怕谢嘉云从前知道他的迹,可这么多年过去了,他的迹早就变得更成熟了,并且她也不可能确定他如今有没有转换迹。
并且,这些伪造的书信上的字迹还有因为年份而来的转变,这不可能是一蹴而就就知道的。
极有可能,这个奸细在近几年都在和她联系,并且一直将他的书信习惯和字迹都透露给对方。
否则无法解释如今的情况。
“秦、方、仪!”几乎是确定的,这个名字就从他喉咙里吐了出来。
他被气笑了!
秦方仪死时他感觉到的不对劲也终于有了解释。
然而听完他所说的话后,楚毓却更头疼了,这说明对方是有备而来,并且,这么长的时间,对方不可能打没把握的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