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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顿了一会儿,唐霖继续说下去:“原‘回溯计划’指挥官所有军事头衔都被取消,大部分不服从命令的反叛分子,将被从计划任务组裁去,包括执行员、科研人员、士兵及其他工作人员。‘回溯计划’将会改头换面,新的领导力量即将产生。世界将会作证,太阳升起的那一刻,社会会迎来新的变革。旧的秩序终将被烈火焚烧殆尽,新的秩序必然会在这样的万丈光芒中向我们走来。”
齐明利关掉了电视。电话安静了几秒,才重新传来声音:“齐明利教授,我是中央军委副主席,现在由我来安排运送‘地狱虫子’事宜。我需要向您确认‘地狱虫子’反制导弹是否对改造人绝对有效?”
“是的,先生,它绝对有效。我给改造人编码的时候在他们的核心程序中写入了一串特殊密码,反制导弹释放的物质能自动锁定特殊密码,然后执行清除命令。”
“它的使用方法除了您还有谁知道?”符阳夏问,“我们需要有能够正确操作它的导弹手。”
齐明利走到窗边去,压下百叶窗往外看了看,风雪中连下面的码头都看不清了。教授收回手,扭过身子紧张地踱起步来,说:“方法很简单,就跟普通的山毛榉导弹一样发射到指定区域中心就行了,后面的会由导弹自动设置的程序来操作。不过在发射导弹之前,请务必确认人类居民已全部转移出指定区域,否则强烈的辐射将会对他们造成严重伤害。”
“辐射残留时间有多久?如果危害过大我们将不考虑使用‘地狱虫子’。”
“听我说,副主席,这不是核弹,这只是用来对付改造人的武器而已。放射性物质会被锁定在死去的改造人体内,地表辐射残留时间大概在5到10分钟,之后一切都恢复正常了。”
符阳夏停下手指,撑在桌子边缘,思考着齐明利这番话的可信度:“你做过实验吗?”
“当然!”齐明利站在百叶窗旁边激动地比划着手势,脸涨得通红,活像磕/了/药,叫他现在冲上战场杀人都没问题,“实验失败的改造人都是用这种武器消灭掉的。”
“那就对了,我可不想让北京变成第二个切尔诺贝利,听见了吗?”符阳夏重新拿起笔,“另外还有一个问题,你知道唐霖制造改造人的工厂在哪里吗?”
齐明利摸着下巴想了想,摇头:“我不知道,我干这个活的实验室在乌干达,用反恐战场上伤亡的士兵做实验。但是改造人工厂我就不知道在哪了。你们是想把工厂端掉对吧?”
“没错,必须得找出他们的大本营。”
齐明利终于平静下来了。他什么话都没说。
符阳夏在活页夹上记录下齐明利说的话,撕下来后交给了秘书。他走到分出来的控制屏前调出北极基地的结构图,转到机场的位置,用指示棒在某个停机泊位上画了一个标记,说:“我已经致电北极基地的舰长,让他安排了护送‘地狱虫子’的飞行中队,代号‘赤道’。请教授在三分钟后亲自将导弹和密码箱送到73号起飞点,那儿会有人接应你。”
“先生,先生,在那之前我想问一句,我们不可以设置远程发射吗?我可以给导弹输入新的指令,就像发射......发射核弹一样,远程定点打击。这样岂不是更方便吗?”
“不,教授,现在整个华北全都是叛军,他们会密切监视从四面八方来的威胁。唐霖手捏着星河主系统,如果是远程发射,导弹估计还没飞出北极圈就被星河拦截掉了。”
齐明利在椅子里坐下来,抬手抹了抹头发,向后靠在椅背上:“你是军委副主席对不对?”
符阳夏顿了一顿,接着点点头:“是。”
“你是站在唐霖的对立面的对吧?”
“是的。”符阳夏说,他从秘书手里接过纸条,展开来看了一眼,“齐教授,现在请您打开电视机,您将会看到北极基地舰长在新闻发布会上的讲话。”
齐明利照做了,舰长站在讲台后面,身后插着国旗,并没有插时间总局的旗帜。舰长面对镜头说道:“针对时间总局所做的一系列破坏国家和社会安全的行为,我想对此进行强烈谴责。在如今这种生死存亡的时刻,我们要考虑的如何解决危机而不是趁火打劫,而唐霖局长的行为和决策明显是和正确的道路相悖的。我们的良心不允许我们为虎作伥,在经过讨论后,多数委员同意签署文件。我宣布北极基地正式脱离时间局管控,并入军队,受军委和‘回溯计划’前指挥官直接领导。”
台下的记者举手提问,舰长说完后离开了讲台,公关部代表上台应付媒体。没过多久新闻发布会的播报就结束了,然后插播了一条场外报道:“我是记者曲鹿匀,为人民日报在中国北极时空波探测基地现场报道。不久前,由于时间局高层管理人员发生重大变更,致使局势朝着越来越扑朔迷离的方向发展。众所周知,我们的希望寄托在时间局身上,目前能够解决黑洞危机的唯一力量就是‘回溯计划’。”
“而就在今天凌晨,大量武装反动分子进攻中央政府所在地,血腥屠杀普通民众,劫持了主席。目前,叛军正在进攻山西省太白县太白山附近地区,他们企图攻陷亚洲战略导弹基地。由于内战爆发,政府陷入危急关头,军队始终处于高度警戒状态。”
“最令人担忧的是,时间局获得政府授权,取消了‘虞渊’和‘旸谷’的发射计划,唐霖局长宣布撤除‘回溯计划’原指挥官的所有职务。我身后的北极基地宣布脱离时间局管控,明确表示将不惜一切代价帮助正义的人们取得成功。这场从时间局开始的叛变一直扩大到了社会各个领域,威胁到了全世界数十亿人民的安全。这可能是1990年空洞危机以来,最严重的僵局。”